感觉哪里不对了。在视线的尽头。
早上六点,一个人。站在黄土坡上,一路向东。太阳卡住了山脚下的浓云,西边的天空亮的耀眼。山黑了,云低了,在路的最深处。
我惊叹。空气里的黄尘停顿了,风吹着我的长发肆意飞扬。
我站在最高处,在这段寂静的路上。周边施工的机器还沉寂在梦乡。听他们说,再过不久这段黄土坡就会被高架桥取代。不会再有这个诡异的晨曦。
迈着步子,一直向东。白色的运动鞋上沾满了黄土。愣愣地朝着最是灰暗的尽头缓步前行。因为很安静,才以为自己也不见了听觉。
那种美,在心里的某处颤栗。那种灰暗色的寂静,像是末日时的坦然。也许再走几步就会穿过那层云,去一个掖着记忆的地方。
“你该回来了,很多事早就不见了。”
“你该回来了……”
耳边忽然有了声音。
攥紧裙角,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转身时微笑着。
回头处,还只是空荡荡的黄土坡,西方尘舞飞扬。泪又化开了。摊在往昔苍白的笑靥上。
没有回头。只是怕再一次失望。如果今晨只是个梦,我还有没有勇气固执下去?
回忆是黑夜里昏暗的灯光,在人生漫漫长路上。失意就像太阳落下后要上演的夜生活。只是我好好的,为什么还要依赖着那点曾经?
其实自己明白,我只是在我周边的空气里上了一把锁。锁住了的只是自己。管他尘飞风舞,我只剩一个人愣愣的。
脚步慢慢迈进西方空白白的一段路上。渐渐的辨别出几个身影。那是上工的工人和几个小商贩。为生活奔劳。
胡乱地擦着泪痕。手不经意触摸到肩膀上的包带。豁然了。加快步伐,折步往南。
锁再大,只要锁住的还残留着一点信仰,打开的日子就不会远。除了某些个伤口难以愈合的地方。需要时间。慢慢尝试。
有些东西不可能锁住。所以不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过了这个黄土坡,南边就是我的学校。妈妈说:“这些书,读了这么多年,怎忍心舍弃。”
包里的书沉甸甸的,装满了整个记忆。
2010-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