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时光肆意地流淌在窗口,风正凉快.每次上线,多多少少要留下点什么写写?可是越发没有灵感,我说:"只要初衷没变,自然而然就挺好." 姐姐说:"你要努力."我忽然有种想笑着瞎哭的感觉.不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笨.什么也写不下来. 心里像漂流瓶一样颠倒颠倒地在脑海里浮沉,里面的纸卷,依然空白...不知道要留下什么流向哪里?将一张空白的纸片传递,通过玻璃瓶的对光折射,映下彩虹还是蓝天或者灰云或者残阳又或者是暮雪 忽然觉得自己嫩,所有的东西都那么嫩,嫩到我欲哭不能.
可笑,喊喊、心就能畅快、、
喇嘛的声音作响,心绪稍微有点安宁,很久没有了像今天这样想要倾吐的快意。或者,很久没有把心拿出来透透风了。从一扇门里进去,从一扇门里出去,进进出出,人生少有这样的潇洒和快意,然而,并不如愿。人这一生只能进出2次,第一次是呱呱坠地;第2次,就是吹着喇嘛,放着哀乐,与鬼神交差走黄泉的场景模拟,然而这些只有人死了以后才做得的。
刚走了一个,哀乐静止,又去一个。
喇嘛双响,哭人的声音能叫走过的人心里寒出霜来,满地的花圈和黄花,还有那时时默默鸣放的悼乐,见一眼,都觉得怨言无存。死者,还有谁能比他更从容地应对生活。或烦恼或慌蛮或啼笑或感动都在窜动的火苗下,飘起冥纸的灰烬,视眼模糊。
想起第一次出席葬礼。是在8岁的时候,妈妈坐在床塌上喊:爸,爸爸,爸爸,你醒醒,爸爸?旁边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放开嗓子大声叫唤外公。我想问外公怎么了?为什么要那么吵?一点也不礼貌。妈妈哭着,然后就有人把外公抬了出去,用木板架着,从一扇门里走出去。
他们给外公穿上厚大的寿衣,那么土的衣服,外公一定不喜欢,外公是那么爱时髦的人。这身衣服是那么大,那么臃肿,天气又不是那么冷,为什么要穿那么多?外公会出汗的啊。妈妈只管哭,就知道哭,女人的眼泪就是那么多。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才会这么认为,听到人家听腔的哭喊,我会没来由地懊恼。妈妈还是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我真怀疑妈妈的眼睛是不是永远有流不光的沙子。或者沙眼都比较爱流眼泪。那么妈妈是不是有沙眼呢?
容不得我多想,房间里的灯暗了,妈妈拉着我跪下:“孟琪,和外公最后说几句话。送送他。”这一刻,我懂了,外公死了。我跪下,叫了几声外公,我没有哭的欲望,可还是哭了,耳朵边高过一阵又一阵的叫唤与嘶哑的喉咙的哭送,怂恿着我内心的不平静,有一种忐忑的哽咽冲上了心头,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弱开去,我的声音渐渐融进了蜡烛的红光里,化做青烟,打着灯,外公走了,灵魂飘了。他的手揩不干我们的眼泪,就独自挟着蜡烛走了,听着我们的声音,上路了。
落笔总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勾起人的回忆,喇嘛又响起了,打断了我正酝酿在一块的哀思。抬头望向外头,看不见山的影子,声音渐寂。开始有了知了的叫声和电瓶车开出的声音,我酣然地想,心没有比此刻更平静不过了,什么云里雾里的困惑全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了。月明星稀。喇嘛又渐声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