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的生活过得颠沛流离.在异地他乡,我常想念母亲给我们包的粽子.
母亲包的粽子造型有两种,一种是小巧可人,玲珑别致的三角棕.还有一种是实力雄厚,体态臃肿的枕头粽.不管是小个字还是大块头,它们都是母亲不厌其烦地把他们制造出来的。
我记得母亲包粽子的时候,先是把洗净的粽叶挑上两三张减掉头尾的部分,整齐地摊开,在巧妙地回手一扣,粽叶就听话地旋出了个三角窝;把泡开的糯米抓上一小把填满窝底,撒上一层去了皮的绿豆,放上之前就已经阉制好的肉块,再撒上一层绿豆和糯米,最后把粽叶压下来,裹个严严实实,绑上粽绳,再剪掉多余的部分,随后就是"扑通"一声,粽子跳进了装满水的桶里,等着和大部队一起下锅了。
煮粽子的时间要很长,伴随火光和蒸汽,烟熏火燎地煮上好几个小时,新鲜粽子便正式出锅了。然而对于我们来说,第一锅煮出来的粽子最有成就感,所以家里大伙也不顾是否太烫,争先恐后,迫不及待地拨开粽子的外衣.浓浓的粽香味扑面而来,着实地咬上一口,味道浓郁香儒,回味深长,全家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母亲常说要教我们包粽子,以后可以给家人给儿女包,我们都不以为然,母亲说如果我们都不会包,那以后想吃了怎么办?我们开玩笑说,以后我们都不包了,粽子买着吃,母亲听完摇头一声长叹.我们四个儿女,其中有三个女儿,一直没传承到母亲的手艺.
后来,我嫁到了外地,那里因为盛产红枣,所以包粽子的时候当地人就用红枣去核入了馅,口味偏甜,我吃不习惯。超市里的粽子倒是玲琅满目,可是没有一种和母亲包的粽子口味一致,所以每当想起家乡的粽子和一家人包粽子时的热闹情景,我怅然若失.
现在,我趁有空千里迢迢回了趟家,端午节快到了,母亲早早准备好包粽子的材料,笑颜如花.
我知道现在才知道,母亲包的不仅仅是粽子,而是对儿女们无时无刻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