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6月21日,这是我第二次踏上德国的土地,老伴还是首次。
我们从南昌出发。六月底的南昌,往年似乎开始进入炎热天气,可1996年,6月半都过去了,还有几分凉爽宜人,我虽穿短袖裙装,可老伴身着银灰色西服也算适时。
6月18日下午两时,我俩踏上了东去上海的直快列车,19日早8点抵达上海。我们下了火车直奔上海虹桥机场,将大件行李滞留机场寄存处,以便抽空重游上海景点,
上海,是一个赋予传奇、魅力的城市。每天,她都在生生不息地变化着,变得更高、更美、更繁荣。外滩,和几年前的外滩不一样了,路面宽敞,围栏坚实,视江面波涛,有晃悠之感。上海明珠电视塔,堪称世界高塔之列,人在塔下,不见其人,远景相望,人塔和谐。为了纪念,永留瞬间。没有时间多逛,为保证翌日—6。21日早八点五十分的班机,下午我们必须赶到机场夜宿,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次日的登机时间。
上海虹桥机场的德国登机窗口,悬挂一条非常醒目的红色横幅:“上海__北京__慕尼黑东航首航班机”,从远处便映入了眼帘,为了留个纪念,我俩站在了横幅下,请人按下了快门。
这次出行比起我第一次出国不论精神、体力都感到轻松。
其一、我们这次乘座的是中国民航,没有语言障碍;
其二、在国内的上海登机,比在生疏的异地香港机场登机要顺当得多;
其三、从上海上飞机,直达终点,中途免受转机之苦;
其四、有老伴同行,比独自孤行好多了,遇到困惑有人商量。
飞机在北京停留一小时,北京上机的乘客不多。飞行中,空姐发给我们每个乘客一个印有“东方航空公司”字样的大纸袋,内装有长袖深蓝色T恤衫一件,丝绸方巾一条,小拉练包(内有眼罩、牙具、梳子等),作为乘客乘座首航班机的纪念品。机票是女儿从德国邮寄过来的,她打听到新开航线:一、是直达;二、乘客少;三、价格便宜。没想到首航的乘客还能享受一份不簿的礼品。能坐两百多人的大型飞机,可能因为是首航知晓者不多,有近半数的座位是闲置的,故有的乘客一个人放下两三个座位,当“卧铺”舒舒坦坦的享受了起来。长时间的乘座,筋骨需要活动,由于机大乘客少,为我们练功创造了有利条件,在空位处,我俩分别练起功来。
几年来,不论酷暑严寒,逢年过节,每日清晨练功不能少,我们把功练到了德国的莱因河畔,练到了布鲁塞尔度假村的草地。我们在观光旅行欧洲七国的过程中,见缝插针,也要保证完成当天的练功任务。老年人,要重视健身,练气功是强身健体的重要保证。
我们乘座的东方航空公司的班机,机上空姐、机组人员当然是清一色的中国人,可机上的餐饮、用具全盘西化,没有碗筷,全是刀叉;薯条糕点,米饭全无;品种虽多,但数量稀少,肚皮难饱。
我们在机舱里渡过了漫长的十五、六小时,飞机以八百公里的时速悄悄跨越了亚欧大陆、地中海和大西洋,我们从东半球的南部被抛入了西半球的北部。在飞机上,咫尺空间虽令我们寂寞难耐,但透过小小的机窗,我们却看到了一幕幕大自然的壮观景象。飞机不是在那厚厚的白茫茫酷似棉花球的云层之上,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度过,可见度很低。那变化万千的苍茫云海,酷似高低不平白色的棉花云毯;哪怕只有瞬间云淡清晰,我都会分秒必争的抓住不放,尽情地欣赏和享受蓝色星球赋予人类的美景。我喜欢乘座飞机和火车,一幕一幕的美丽画面被我们行进中的飞机抛在了后面,这是美的享受,人生不过几次,机会难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们的飞机于当地时间21日17时(中国时间22日凌晨),从上海出发,经15个多小时的飞行,平稳地降落在德国著名的南方城市慕尼黑机场。
当我们走出机舱,映入眼帘的是机场那别俱一格,风格独特的建筑群,简直是一座没有水泥,不见砖墙,通明透亮,闪闪发光的水晶宫,十分耀眼。外层玻璃幕墙面,清晰透明,视线无障碍。机场乘客稀疏,和北京机场人满为患,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下机进入大厅的通道时,两旁有为数不多的慕尼黑机场工作人员在夹道欢迎我们,因为我们是此条航线的首批乘客,所以我们受到了平常没有的、难得一见的欢迎礼节。
我们在机场大厅办完入境手续,来到行李运输带上领取自己的行李时,女婿和小儿子他们透过玻璃幕墙早就瞧见了我俩,我们隔墙相望,互打手势,表示问候。由于玻璃墙隔音效果好,只见其人,听不到其声。原来他们从法兰克福出发,经三小时多车程,提前两个钟头早到达了慕尼黑机场,就是说,他们已经等候我俩多时了。我俩虽有些旅途的劳累,并未因时差给我们带来什么不适,倒为子女安排我俩这次洲际跨越,欧洲之旅而感到十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