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天真而烂漫地幻想过一种执笔者的生活。每夜在昏暗柔软的桔红白炽灯下做梦,也写梦。在案几上放一杯浓浓的冷茶,在静静的夜里任思绪静静地飞,在静静的夜里静静地写,静静地怨恨,静静地动情,静静地落泪。让整个世界都在静静中幻灭,然后又重生,重头来过。
真的,我不需要太舒适太奢侈的条件,也不需要太好的环境。我只要一个案几,一杆笔纸,再要一个静静的夜晚,让我的思想与尘世隔绝,在文字里去做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不需要读者,不需要思想的共鸣,我只要一个安静的夜。然后,然后静静地写,写到天亮。当拂晓的第一束微光刺破长空时,我便放下我心爱的笔纸,喝完最后一口浓茶,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屋去。在清冷无人的大道上飞奔,然后爬上最高的一座山峰,站在峰顶上漫散,让思绪回收到零度的黑暗,听清霜清露降落的声音,听鸟儿出巢的鸣动,在晨雾暗淡的光华中轻舞飞扬。然后,然后在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从山上带下一片绿叶中的黄叶。踏着黑暗中尚未完全褪去的影子,延着来时的路,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我的出发点,我的小巢,把叶儿夹到我未写满的那页纸中,让它与岁月一齐枯老。再泡上一杯浓浓的茶凉着,倒在清晨的梦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