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纸牌屋》里我很喜欢的一段话作为这篇文的开始,因为它是如此清晰而简明地说出了我想要表达的对金秀贤最大的憧憬和最深层次的理解:我要对自己残忍,利用自己的恐惧使自己变得坚强。
那是演完《拥月》之后获得MBC演技大赏最佳男演员的时候他的致辞,主持人宣布完获奖名单后,似乎带着一脸惶惑的他挺直腰板走上舞台。
他说:“说实话,对这个奖有恐惧的感觉,今年感受最多的,我所拥有和我所展现的东西,真的不值一提,却常常听到,你做得很好,你表现得很好这种话,但是这个差异真的很让人害怕。”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是半哽咽状态,他的声音条件非常好,犹如早春二月的风,轻柔低沉而清晰有力。“我不会忘记这种恐惧感,会继续努力的,谢谢大家。”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听过的最有力量感的获奖感言之一。
在深入之前,我想先说说恐惧感和优越感的话题。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我对于人本身的劣根性这个命题毫不怀疑。在有一定的财富、地位、名誉之后,随之不成比例增长的优越感便是自身欲望的表现形式。勿论演员,那些只能共苦无法同甘的戏码在生活中时时上演。丑恶是滋长更多丑恶的土壤,欲望会将一个人拖下这种泥潭而越陷越深。
在这种时候,突然有一个特别的人出现,以一种出世而惶惑的姿态轻轻躲开了这片泥潭,而且他似乎不是成熟而深思熟虑做出的抉择,更多的像是一种本能,因此他惶惑而羞涩,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让人嫉妒的天赋。我说的不是演技的悟性或者被大家称道的温暖和高情商,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谦逊和恐惧感,这让他在这个圈子里取得了出人意料的好成绩和好口碑。除了天赋,很难解释,一个如此年轻,经历如此简单,笑得像小猫的大男孩是如何诠释这样一些出类拔萃而特立独行的特质的。然而正是由于拥有了这样一种恐惧感、警醒、超脱,使得他成为我见过的年轻演员中眼神最真挚动人的一个。
他有很多颜粉,也有很多演技粉,平心而论,他的颜不算出众,演技在同龄人中算中上,也完全没有达到神乎其技,距离完美实在是far far away, 《拥月》里的放和《星你》里的收都有过度的嫌疑,胜在处理得相对干净。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因素让我们疯狂地被吸引呢?答案是眼神。倾诉感十足,传递能力一流,如同茫茫草原上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小鹿,通过它的眼神看到了整个草原。所以《星你》的导演说只有他一个候选人,虽然有溢美之嫌,却毫不为过。除了他,我想象不出有谁还能诠释出都敏俊那如初生婴儿般的眼神。
所以,喜欢他是带着一种欣喜的,发现宝藏的心情,同时也患得患失,怕他太红了忘记初心。如果真的据他所说,他能永远保有这份恐惧感, 那么今后的路真的不是他自己说的十年之约,而会是一个他预想不到的成就。这是上帝对谦逊之人的褒奖,也是赐予他如此天赋的初衷。
其实写下这些,半是梳理半是自省,这些年的沉沦和挫折很容易将一个悲观的人推入深渊,而之后的任何一个提升也就更容易使长期不得志的人迷失初心,大起大落是最考验人性的。很庆幸出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告诉你,要时时怀抱恐惧之心,也时时怀抱坚持之毅。逆境的时候咬牙坚持,顺境的时候心怀恐惧。所以我没有在追星,我只是一如既往地想抓住生活中那些给我启示,促我成长的每一个因素,将其作为那些艰难成长的补偿,不断前行的动力。这是金秀贤于我的意义,基于这样的意义,我会一直关注他,一如关注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