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宿命,正如我始终相信爱情一样。
生命走到这一步,有些关于青春的东西是有必要有个交代了。关于青春,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的爱恋。
我好像感觉自己始终活在当初的梦中 ,如此迷恋,不愿醒来。某一个午后,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脸,还有熟悉的笑,在梦中,如此真实亲切。然后,醒来,怅然若失的孤独,一直未曾离去。这时,我想,关于那段疼痛的暗恋,真的该有个交代了。
认识她是必然,喜欢上她纯属偶然。混混噩噩的高一生活在高二有必要转变了,就算不为自己,为了父母,为了蔚班,我想真的该好好静心学习了。所以,刚上高二的我收敛了高一许多的恶习。我想我以后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好好学习,好好睡觉(瞌睡多,至今如此),一切学习以外的人事都与我无关。我应当拿回属于我的‘好学生’形象,因为我并不差,因为我想证明给有些人看我真的并不差,尤其是高一的班主任。
“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一定没有回报!”话虽有点中国式的极端,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至少我始终这样想。所以高二前半学期的沉默忍受坚持在期中考试的成绩中总算得到了点肯定。看到自己的进步,确实打心眼里为自己高兴。但这个世界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你既然选择了沉默,你就要能耐得住寂寞,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前半学期我跟班上的任何同学没有多大的接触跟交流,甚至跟那位女同桌也没说过几句话,所以那时我的人际关系就可想而知了。现在看那时的自己真的是铁了心的想当个老师喜欢同学羡慕的好学生,如此之想。而且,现在回过头看当初的自己,有时连自己也感觉很吃惊,原来我以前真的很认真的努力过,对于学业,也对于所谓的爱情!
第一次接触莫小雅是班主任牵的线。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下着不大不小的雨,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声响后同学们一涌而出教室,而我从来都是那种磨磨唧唧慢慢腾腾的懒散之人,所以大多数时间是最后一个出教室。记得当我走到二楼的时候我遇到了蔚班,打过招呼之后我刚要转身走,他说季子文你赶紧给莫小雅说一下说她妈让她给她打个电话,有事给她说。我嗯着答应地跑去追莫小雅,其实脑海里懵懵的想莫小雅是谁?但还是很卖力的追了出去。做学生的有时候就是这样:老师的任务还没说到一半,我们就看起来很热心的跑开去做了,尽管跑到半路才发现真的没记清楚老师到底安排的是什么任务,或者对老师的话记得很模糊,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满口答应,也许这是一种无条件的“害怕”反射吧,即使老师是如此的和蔼。我是答应了蔚班,但我确实对莫小雅印象不大,原因前边已经说过。我跑着去找莫小雅的时候极力的让自己在脑海中看能不能搜索出一丁点的印象,但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印象,没办法我只好边跑边叫“莫小雅,谁是莫小雅······?”跑到校门口的时候终于有人应声“在这儿!莫小雅在这儿!”顺声望去两个穿着宽大“西和一中”校服的女生打着伞在校门口向我招手,我跑过去之后也没问谁是莫小雅就直接说“莫小雅,你妈让你给她打个电话,蔚老师说的!”然后就听到一句用普通话说出的谢谢,我别扭的最终还是没说出不客气,只是在心里嘀咕:雨下得很浪漫,人变得很装逼,都是一个县的人,用得着这么装吗?还是普通话!我勉强的笑笑走开了。这就是我们第一次接触。
日子如往常一样平平静静的过着,该学的时候学,该睡的时候睡。只不过在不经意的时候听莫小雅说普通话就会莫名的感觉别扭不自在。从小在农村的山圪崂里长大,平时接触的也无非就是本县的人,听普通话已是一种新鲜,更别说说普通话了,也许有人会笑我跟不上时代,如果要笑就笑去吧。而且到现在我还是固执的厌恶这样一种人:在外地呆几天或呆几月或几年,回家之后与人交流用他在外地学来的新鲜语言或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而且扯腔拉调的总要表现出他去过外地,与别人不一样。至于么?我有时想。这也许是有些人也厌恶我的缘故。但我也没办法,家族的环境影响,因为我大伯在外工作三四十年,他回家之后跟我们说话还是用家乡的“方言土话”,有时偶尔弄出一点变调,他就会不好意思的脸红,诚然大家都感觉没什么,但他就这样。而且他还时常告诫我们小辈:人不能忘本,你飞黄腾达你见过大世面,那是你的事,别在乡亲们面前耍阔,那样会让人不自觉的远离你厌恶你!这也许是我对莫小雅的说话别扭的缘由吧。
“喂,醒醒!醒醒!~~”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叫我,我用手揉揉松惺的眼眸,瞳孔中出现这样一个形象:圆圆的脑袋上面顶着一个“妹妹”式发型 ,脸蛋也是圆圆的,鼻梁上架一副红色宽框眼镜,眼镜下面那双眼睛巴眨巴眨的很是灵活,其他总体的形象也跟我差不多,都长得很饱满······“咋来,组啥家?”她耸着圆圆的大脑袋眼睛又巴眨巴眨的看着我摇头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很别扭的用并不常用的西和普通话说:“你叫我干吗?有事吗?”我明显的感觉自己脸有点热了。莫名的又想笑。她笑着说:“我换跟你同桌了,但我想坐里边,我们两个能不能换一下?”我心里嘀咕“你都说出来了,我能不答应吗?传出去说我一个男生不让着点女生,有损我名誉。”中国就是这样,经常倡导男女平等,但中国人的极端性等等各方面的原因又决定男女永远不能平等,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现实中大家慢慢体会吧。我极不情愿地说:“可以啊!”我从里边退出来让她坐了进去。因为是中间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继续我的抱头大睡。但心里很是不爽,明显的睡不着了,我的好位置被占了,这以后我课上补觉怎么办?本来就对她没好感,现在又成了同桌,唉!!!也不知道我那位前同桌怎么了,为什么要换座位呢?我好像没惹她哦。管她呢!反正我又没惹她!心里这样嘀咕着不一会上课铃就响了。
“有些人别以为学习还可以上课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睡,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迷迷糊糊听到政治老师在说话,也没在意,继续手托脑袋脸朝里睡觉。女人就是麻烦,唠唠叨叨整天这一句话不知要重复多少次。靠!
“季子文同学,请问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概念是什么?”政治老师说。
“季子文同学,请问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概念是什么?”政治老师又说。
“喂,老师叫你呢,······莫小雅轻轻摇了一下我托着脑袋的那只手,然后就莫名其妙旁若无人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没被老师叫醒,反而被她哈哈哈吓醒。“咋来?啥意思你?有平(病)来你?”我生气的望着她说。但她根本就不管我的生气,继续她的哈哈哈,之后就是全班的哈哈哈。“靠,一群疯子,莫名其妙!”我生气的嘀咕。
“季子文莫小雅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站到外面去,这是课堂,不是菜市场······”政治老师生气的说。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莫名其妙的被老师赶出教室。明明是莫小雅莫名其妙,干我屁事,靠!这与菜市场有关吗?
出去的时候莫小雅由哈哈哈换成了哧哧哧。我心里想憋得很不是滋味吧?碰上这么一个同桌,一句话:倒霉!
出去之后她又由哧哧哧变成了哈哈哈,不过这回在捂着嘴巴。
“喂,你能不能毛(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你啥意思?遇到你真倒霉。
她捂着嘴连笑带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你睡觉确实挺搞笑的。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了,满嘴满本子的口水······哈哈哈······
我用别扭的西普话说:“我梦到你了,后面流口水的情节我就不用说了吧?”其实我也不想说这么流氓的话,但看她哈哈哈笑得我真的很气。
“季子文,你耍流氓,不跟你说了,哼!”莫小雅拉下脸说。
之后是几分钟的沉默。
“喂,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好笑艾,不过以后你不对本小姐耍流氓的话,以后在课堂睡着了我叫你。我在学校做你的督教,怎么样?”
叮铃铃~~~下课了。
“看把你有心滴!”我说。
“喂,你说什么,能不能用普通话?我真的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我是说谢谢你莫小姐,你太有心了!”我用西普话说。
“站出来后还在交头接耳,以后再别这样了,这次放过你们,下不为例昂。”老师说。
我低头装作悔过的样子不言语,莫小雅低着头眼睛跟猫的一样注视着老师说:“下次不敢了,老师!”
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莫名的感觉她很可爱!管她呢,还是先上厕所吧······
二
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些事情是用常理无法去解释的,不知你信不信,但我信!比如对莫小雅的感觉,虽然不是才子佳人式的一见钟情,但以后两个人的关系进展,连我本人感觉也很出乎意料。
第一次莫名的感觉她很可爱之后,时不时地就想让她再可爱一次。用普通话的调子说西和方言跟她对话,很用心地搜集一些特别幽默的笑话惹爱笑的她大笑,给后面坐着的邻桌起很难听很搞笑的外号逗她开心,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在耳边轻轻小吼一声老师来了惹她假装生气,······傻傻的大笑,甜甜的滋味,真好。那时就想,如果时光永远这样下去,多好!
“喂,季子文,你是不是对莫小雅有意思了?哈哈,兄弟,没那么快吧?一见钟情哦。”林飞说。
“哈哈哈,看上就看上了,胖损(骂人的方言)还会害羞啊,没看出来。”崔子附和说。
“去去去,锤子,大胡子,跟你这样的粗人不爱说话,什么叫看上,老土粗!”“我怎么会看上一个跟我一样的二百五呢,那我不就以后一定要紧衣缩食嘛。锤子,是你看上了吧,记得你上次还自告奋勇地给人家帮忙撬过宿舍门的锁呢,哥不吃醋,喜欢就喜欢了,哈哈哈······说实在的,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真的有点违心,不吃醋才怪呢。明明心里那种喜欢的感觉很强烈,但在同学朋友面前,还要强装很不在乎。说一些连自己也感觉心疼的话。也许这就是青春期的暗恋心里吧。
“那锤子就跟胖损强烈竞争吧,不过锤子回去先把你那大胡子理了,胖损去减肥吧~~~哈哈哈。林飞说。
锤子伸手假装去打林飞,而我若有所思的又处在这个问题的纠结中,虽然嘴边假装微笑着骂他们。其实前面说过了,遇见莫小雅是必然,喜欢上她是偶然,但这偶然却也来得这么突然,猝不及防。我一直在纠结,要学业还是要爱情?但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用理智能解决了的。顺其自然?怕自己又栽进去重入差学生之列,但不想她不理她有感觉自己明显的进去了,要不怎么会吃崔子的醋。
“ 喂,你俩的老婆来了,”林飞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瞪了林飞一眼,给莫小雅让了地让她进去。“啪”,扔书包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莫小雅双手抱头趴在了书包上。我心里一惊,十有八九莫小雅在哭,但没声音。
“喂,你怎么了?谁惹你了?你没事吧?~·~说话啊,莫小雅。”我说。
“锤子,看来还是你要出马,人家看不上胖损啊,哈哈哈~~”林飞带着继续开玩笑的口吻说。
“操,够了,别废话了”我怒目瞪着林飞说。“看把你幸灾乐祸的。”
看到我真的有点生气了,锤子蠢蠢欲动的大胡嘴也就闭上了。
“喂,莫小雅,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你先说出来,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嘛。是不是谁讹你了?告诉我,我们仨给你出气。他们两个也附和道对。但莫小雅明显的是出声啼哭了。我心里很急,但又感觉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莫同桌,我总不能抱着安慰你吧!你看锤子想不出办法哄你开心,急得把自己的胡子都快拔光了,哈哈哈~~·”
没想到胡乱编出的笑话还真管用,莫小雅终于破涕为笑了。虽然我又挨了锤子的一顿骂,但莫小雅总算笑了,重色轻友就重色轻友吧!
不一会儿蔚班进来了,教室一下子死一般的沉寂。一个晚自习我都在问莫小雅为什么哭的原因,但她只是敷衍地一笑而过。这节晚自习我又什么都没做,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在想莫小雅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因为当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我的心也很痛。直到下晚自习回宿舍后,我还是一直没办法让自己静心去做一会作业,满脑子都是她的人她的事。而且明显的感觉自己已静不下心了,对于学业。而且记日记的习惯又开始了,而且每一篇的日记里都会提到莫小雅。她的笑,她的哭,他的喜怒哀乐成了我每天必修的功课。黑夜,莫小雅,失眠,胡思乱想~~
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又写了一段似诗非诗的文字。现摘抄如下;
《缠绵》
深蓝色的记忆
是那下雨的日子
水晶般的雨滴
是那天使的眼泪
为何彷徨
为谁哭泣
望着十八岁的天空
心中掠过一丝涟漪
猛然回首
却
欲诉无言
其实
我一直没走远
其实,我一直都没走远,也不会走远,因为自己的固执自己是知道的,正如喜欢上莫小雅的那种义无反顾,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和控制的。也幻想着有一天莫小雅能看到这段文字,可以读出我的用心良苦。但现在想想,看到又能怎样呢。故事刚开始就已经慢慢结束,只能埋藏在心里面!
一次的作文课,老师让写一首小诗,我就把我写在心中的这段文字当诗腾在了纸上,拿给莫小雅看,希望她能明白这段文字是为她而写,为她那次的莫名的大哭而写,但她看过之后只说了一句很好。之后还是傻傻的笑~~至今留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傻傻的笑。未曾变过!
如果相遇终究是一场美丽的虚幻,那我宁愿选择从没相见!之后,我残忍地在笔记本上这样写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