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一张脸，脸朝哪，哪就是前方。 　　人对待前与后的态度，倒不如观察上与下那么明显。这么说吧，蛤蟆们在整队阅兵，一排一排，是前后之分，而这群列队的蛤蟆与飞在空中的鸟，则是上下之分。人在人前和人在人上是不同的概念。 　　对人来说，前面是脸的朝向？这话我在开头就讲错了。某人朝东站，头扭向西，他的前方——在别人说来，其实是东方。因为他如果想走路的话，应该会朝东走——他身体朝动嘛！ 　　前与后，对物体来说，前是物体运动的方向，后则是相反的方向。 　　我在操场上倒着跑，请问我是在后退还是在倒着前进？这问题是个哲学问题？不，这是个语言上的问题。“倒着前进”中“前进”是肯定，“倒着”有否定的含义，这么说来“倒着前进”就是否定你在前进，意思是你后退了。它与“后退”只是说法上的区别。 　　再说了，我身体朝“前”，跑的方向当然就是“后”了，我在向背后跑，能不是后退吗？ 　　可是，假如我没长脸的话，身体也没有前后之分的话——全身长得像个柱子，那么我也没有正着跑和倒着跑的区别了，只要在跑，就是向前的。 　　　　　　　　　　　　　　　　　　　　写于２０１１年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