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木晚上和落雁一起去体育馆加油,终日无聊的大学生,在这一场比赛里,把这当成唯一的宣泄口,挥发着自己过盛到快绝灭的精力,奋力的叫嚣着!城木看着穿着各种超短裙的女孩子们,她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然后转过去对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落雁说,“冷吗?”落雁点点头,“有点。”然后城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现在是冬天对么,落雁?”然后不等落雁回答,“我们过了那散发着无限热量的青春年少的日子了!”
城木看着在场上跳跃地城磊,他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打的也挺好,难怪有这么多的女生叫着他的名字。城木对身边的落雁说,“以前我比赛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这么大声地为我加油!”城木高中的时候,也打过篮球,是自己班上女生队的队长,不过从来没有拿过名次。
“我怕丢人。”落雁眼睛看着前方,并不看城木。
城木却笑了,自己打的确实不怎么好。
落雁转过头对城木说,“你就不担心罗伟吗?”
城木眼睛盯着场上的城磊,“不需要。”
落雁看着城木平静的脸,“你从来没有问过他的事情吗?”想了想,以城木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去问什么的,便说,“他从来没有给你提过他的的工作和生活吗?”
城木转过头,看着落雁,“这些不重要。”
落雁突然笑了,这就是城木,如果认可一个人的话,是不问一切的,是那样的坚定,她觉得,似乎以前的那个城木又回来了,“你信他,对吗?”
城木不看落雁,轻轻地笑了一下,“好了,不说这个了,看比赛吧,城磊可是认真的邀请了我们。”
没有悬念,是城磊带的这一队夺魁。城木和落雁都依言上去给他一束花。
“你在上面的时候真像一个明星呢!”落雁对城磊挑挑眉。
城磊大气的一扬眉,“那是!”
城木看着也笑了,“是挺帅的!”
“比你姐当年强多了!哎,她当年那个丢人劲啊~!”落雁说。
城磊看看城木,“落雁姐,真的么,我姐也会这个啊!”他不太相信。
城木点点头,“是的,算会一点,也比过赛,不过每次都是输。”
落雁对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城磊解释到,“你姐当年是飒爽英姿,并不是现在这骗人的乖乖女的样子。”
城磊马上就接受了这一事实,也不多过问,拉着她俩和一帮人去庆功。落雁问,“你不和你同学一起可以吗?”
“没事的,少我一个他们照样乐!”
城木在那时候,突然觉得,这就像是亲姐弟一样了!像家人,家人,城木一怔,家人!多么幸福的一个词啊!
第二天下了一点雪,落雁和城木都对雪没有那种狂热的喜爱之情,她们只是推迟了出门的时间,吃过午饭才去咖啡店。下雪的时候,不会像下雨一样,减少人们的外出活动,反而会增加人流量;大多数的人们总是喜欢这白白的东西,所以都会外出活动,玩玩雪,来表达自己溢出来的喜爱之情。城木看着那白的雪飘下来,把路面掩成白色,然后被人踩成灰色的印记,然后后雪就再飘下来,再被弄脏,飘下来,弄脏,飘下来,弄脏……就这样一直,一直到天黑下来。其实她知道自己心里是期待的,期待有一个他脚印,向她走来,不为什么,只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她分外的想他。
落雁拍拍她的肩,“他昨天那样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儿,他忙完了就会来的。”
城木点点头,“落雁,我们今天吃火锅吧!”
落雁说好,城木便说,把咱哥也叫上吧,落雁看看她,刚想说好,门口就进来一人,“叫我干啥呢?”
大家虽然都说破了,却也都不见尴尬,“吃火锅。”
“嗯,我就想着,下雪了,你们俩肯定会有好吃的。”然后递上一个袋子,“给。”
“什么?”落雁说。
“给俩妹妹买的礼物啊!”他笑笑。
落雁和城木相视一笑,好精致的手表呢。
她们关上门,“要不叫上张童吧。”周小川说。
“嗯。”
他们一起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谁都没有提起罗伟,好像大家都知道他很忙,有几次张童欲言又止,落雁也知道,对张童使了个眼色,他便也安静的吃起来。离开的时候,张童还是忍不住对城木说,“罗伟他是个好男人!”
城木对他一笑,“我知道。”张童觉得城木笑的特清澈,特干净的感觉,看来,罗伟这小子有福气了。他想想自己,哎,转过去看看落雁,落雁也正在看他,俩人目光一对视,便有些不自然了。
雪一直下了两天半,路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咖啡店门口比平常要热闹些,会有些小孩来打雪仗,堆雪人,这个时候,城木看看到落雁那样柔和的目光,没有平常一丝的冷傲。城木想,她应该也在想席牧吧,自己也很想见见那个小孩子呢,应该会喜欢自己这个阿姨的吧!
太阳出来的时候,雪水便流了一地,城木不敢出去,怕那化了的雪,也怕那正笑着的太阳。落雁最近也是和城木一起进店,回家,不怎么出去了。城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席牧的孩子。
太阳在梧桐树顶路过两趟后,地面变干干的了,城木想,它的能量还是很大的吧,不然,那些雪怎么像没有存在过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城磊有时候还是会穿着球服就过来,城木叫他多穿点衣服,不然感冒的。他却说,我感冒了就让姐照顾我啊!城磊对这个姐姐是口不择言了的。
今天晚上,城木要去电台。因为落雁和张童去他的工作室了,自己便遣了城磊,关了门去电台,依旧还是给小李带了一杯咖啡。小李笑着说,“我就等着你的咖啡呢,好久不见你!”城木对他笑笑,“晚上冷,多穿点。”小李呵呵笑着说,“保安室里有空调呢,不冷!”
城木放着听众点的歌,看着留言,有一条是,“好久没见了我的他,我很想他,我希望能帮我播一首《爱情证书》。”城木把那条留言念出来,然后放那首歌,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他。”
下来的时候,小李对她招招手,“门口那个经常来接你的那个人,等了好久了。”城木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像门口走去,还是平常一样的步调,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看到他并不是坐在车里,而是倚着车站在外面,似乎在思考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出来了。她走过去,“站在外面不冷么?”
他惊讶的转过来,城木笑笑,“别那么惊讶,难道说你不是来接我的,只是路过吗?”
“木木……”罗伟叫她。
她轻轻抱住他,“我想你。”她感觉到他僵硬了一下。
他在她头顶轻轻吐气,“木木,我……”
“我还没有吃饭,带我去吃饭吧。”她打断他。只听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吃的很欢,他却心不在焉。
在家门口了,她下车,他也下车,她笑着对他说,“明天见。”
他轻轻地拉住她,“木木……”
“嗯?”她抬眼看他。
“你就不问问我吗?”罗伟说。
“问什么?”
“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还需要问什么呢?”城木依旧笑着对他说。
“木木,我的工作是……”
“我知道,你不是像张童那样的工作,也不是什么老板,只是个黑社会,对吗?我知道。”城木看到罗伟带些惊异的表情,继续说,“你只是初中毕业,而且,你的生活那样危险,你觉得我心里想要的那份安定也是你给不了的,对吗?所以,你一直不对我说你的工作,说你的生活。”
“对不起。”罗伟低下头去。
城木抓住他的手,“罗伟,你觉得城木是个怎样的人呢?”
罗伟抬起头,“木木,我……”
“我没有落雁漂亮,也没有她聪明,可是你还是喜欢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你呢,就像你当初问我的,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呢?”城木看着他,平静的说。
他忽然笑了,走进一步,抱住她。“木木,我会保护你的。”
“上次,我和落雁打架的时候你不是说我还不错么,呵呵,所以,这下可是有用武之地啦!”城木依旧笑道。
“我会尽量不让你受伤的。”
“得,我和你在一起,不能一直躲在你后面托你后腿的;既然在一起,当然是要并肩而立,你说对吗?”城木笑的那样干净。
“好像都是你有理。”他抱紧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城木轻轻捶他的背,“你当真以为我是没心没肺的呀!”
他们就这样抱了很久,直到城木打了个喷嚏,他赶紧松开她,“冷了吧,快进去吧!”
城木却低了头,“才见到你呢?”软软的鼻音说出来,罗伟开怀的笑了。
他拉过她,城木侧过头,“你就不怕传染给你!”
罗伟挑挑眉,“不怕,我身体好着呢,就算如此,我还是甘之如饴。”城木在想,这些话,他真的只是初中毕业吗?还没有想多远,便被他占了嘴唇,不过他很快浅尝辄止,便放开她,“快上去吧,别冻着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城木还在刚才那个吻中羞涩着,他拍拍她的头,“快上去,听话!”
城木转过身,走了几步,想了想,不对,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嗯,还得盖个戳才行,于是,转过身,跑向还站在原地的罗伟,扬起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跑了。
罗伟在那里愣了好久,用手摸着嘴唇,直到城木在阳台上向他招手。他笑笑,自己是多么幸运,最开始所有的担心,哎,这个女人!
他拿出震动的手机,“定不负卿。”
他想了很久,想了想,还是发了一句,“木木,我爱你。”
冰冷空荡的世界,有了你我的温情,冷空气也不敢再肆无忌惮!
“我是城木,我没有了梦想,没有了目标,没有了动力,没有了男朋友,没有了心,没有了一切的一切……”我无可奈何地亲手撕碎了所有的今天,然后没心没肺的安慰自已,没关系!我摊开自己的手掌,一无所有,也不过如此罢了!泪滴下来,在掌心,痒痒的,我模糊的眼睛想要笑!我不过是个还呼吸着的简单人,我凭什么为自己伤悲;我不过是个自己都不疼自己的人,我又凭什么为自己掉眼泪呢?在这些个难以成眠的日子里,我到底是要有多难过呢?……”落雁关上书,看来她们家的木木是又回来了,那个时而开朗,时而特别开朗的木木从茧里面抽丝而出。
“他都跟你说了吗?”落雁问。
“嗯。”城木往沙发里面靠了靠,把腿放上去。
“你不怕没有共同话题?”落雁继续。
“我也不喜欢话多的。”似是而非的答案。
落雁笑了,把她的《一生,两人》扔给她,“我想起了一个笑话,如果一个男人,没有钱,却装成有钱人和女人交往,女人知道后,会甩了他,理由是:这样欺骗我,怎么还能相信他!但如果是个有钱男人装成穷人,后来被发现,那女人会说,我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落雁说完,踢了踢城木,“你呢?”
城木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打开电视,“罗伟应该也很有钱!”
落雁不相信城木会没有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格外地想激怒城木,“比比看,周小川还是要好些!”
城木完全无视她的挑衅,看着一脸灿烂的施落雁的主,“张童知道席牧吗?”果然,意料之中地看到落雁立即黯下去的神情,但立马就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
城木立刻仰头“哈”了一声,落雁啊,你还是在乎他的!
都说人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总喜欢患得患失,在一切沿着自己遇想的发展时,还不忘恐吓自己:似乎有点太过于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