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的脚被钉子扎了。中午十一点半。
回到宿舍,他龇牙咧嘴地挤过几下后,出了点儿淤血,也就再没放在心上。我约他去上网,他一瘸一拐地跟我走了......
晚上回来后,他的脚肿了,我陪他去看医生。
在大城市看病是一件很浪费金钱的事情。比如,一个小小的感冒,在我们农村,二十块钱就能搞定的事,在这里,二百块钱也不见得能把你的病治好。现在的世道,不好混啊,“挣钱如吃屎,花钱如拉稀”!本着省钱的角度出发,我们先去了小区的诊所。或许是小区诊所也严格遵守朝九晚五的规定,才七点多点儿,大门就被一把生了锈的破锁头给占领了。无奈,我们就到附近的药店买消炎药。
药店倒是灯火通明。我们把情况一说,营业员是个男的,先紧张的一楞,用浓重的天津口音说:“呦,是个生锈的钉子呀,这可挺严重的。那玩意儿有毒,你知道么?”我们疑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旁边的女营业员也顺势插嘴道:“你被扎到现在有二十四小时了吗?”我说没有,才七个小时。“那就好,你先吃点消炎药,再去二附属医院打针破伤风的针,就好了。”我就怕这个,上次我的手蹭破了皮,我去买创科贴,医生就关心的问是被什么蹭破的。我说是木头,并表示没多大的关系,拿几个创科贴贴上就好了。可医生本着为患者负责的态度,刨根问底,非要我打针破伤风。我被吓跑了。回去后,我用手纸包了一下,晚上就没事了。现在她又让打破伤风。我想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就应了。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一个光膀子的大汉,用浓重的山东口音说:“我也被扎过,花了三百多呢!你们赶快去看吧!感染了就不好弄了。”我们脸色有写变了。
那就买药吧!男营业员很热心地替我们挑了一盒药,叫孢什么定,还是抗生药!我问多少钱,他说不贵,才十九块八,专门治这个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个小伤就变成“病”了。我们又问还有便宜点的吗,他又随手拿过一盒消炎药,递到我们跟前说十五块八。这也太黑了吧?这不是坑人吗!早就听报道说中国的医院坑害消费者的事件是屡见不鲜的,难道药店也和他们挂上钩了?或许吧,狼离开了狈就没那么好生存了。
“还买吗?”我低声问他。他也在犹豫。我对营业员说:“有云南白药吗?喷雾的那种?”我以前买过这种药,很不好买到的,以为借此就可以开溜。谁知人家这是大城市的药店,货全的很。“三十九块八!”我楞了一下,“就要十九块八的吧。”赵虎也同意了,反正也差不了几块钱,干吗不要好的呢。
我们去医院打针。
到医院我们挂的急诊,花了七块!妈的,挂号就这么贵啊!七块钱在我们村就能把他的伤给治好了!唉,医院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你到这里就是求人家办事来了,人家说东,我们敢往西吗?谁叫咱用着人家了呢,现在他们是爷!认了吧。
我们到了外科门诊。现在的医学条件就是发达了,门诊室里的医生在用电脑给病人看病!进去后,我们就说了一句话“我的左脚被生锈的钉子扎了”。医生二话没说,在电脑上狂敲了一阵,随手在病历本上写到“破伤风球蛋白25cc.......”我一看,字还不错,都快赶上我的了。真的很不错!都说医院是产书法家的地方,尤其以狂草称著。可到他这里,似乎该改朝换代了吧?用电脑办公,真的是瞎了那一手好字了。
我们去买药。营业员小姐说八十。“八十?”我有些不信,“不是二十五吗?”“八十,就是八十!哪儿都这个价儿!”营业员的口吻不容质疑,我们调头就走了。用我们头儿的话说“我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打了!我就不信不打这个针我就能有什么事!也忒他妈的黑了吧!”赵虎气愤的说,“走吧,明天到诊所那儿去打,估计二十块钱就下来了。”“走!”
怀着愤怒的心情,我们出了医院,连眼都不带眨的。
回来后一算,包括车费,一共三十八!三十八啊,什么事也没办成。一个东北的工友听了,说:“这不扯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