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流 “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走你也不会迷路 。”这是我第一次对子琪说的 类似承诺 的话，也是唯一的一次。尽管N年后的今天，子琪也许都还不知道 这句话对于我所意味着的是一种羞涩的告白和承诺。也许正是因为那段青春 单薄而羞涩，我们走在时间的阴影一面，守望友情与幸福的瞬间就错失了彼 此的双手。 -----前言 〈一〉 记忆的匝门（1） 第一次见到子琪是在九月的第一天，我们高中生活的首页。 那天连绵不绝的雨丝代替了九月的骄阳。空气中夹杂着“凉”的 因素。 高一〈3〉班的教室里还残留着粉刷后的气息。一双双清澈的眼眸映射着一 张一张陌生而笑颜羞涩的脸。大家都单纯而友好的认识着周围的新同学，一 般范围就是前后桌。所以承载30多人的教室也够沸腾 。我和文杰坐在靠教 室前门的第二行。文杰和我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而且也是很好的兄弟。 上了高中还能和他一个班，现在回想，我还是会感觉庆幸。当时坐在我们后 面的是余谦浩和宋阳平，两个阳光一样明媚的男孩。因为都是男生，所以很 快就熟络了。谈篮球，谈NBA，很是投机。而我们前面坐着的是一位女生， 整齐的短发，发尾略长，单薄而纤细的背影。她静静地坐着看杂志，周围的 热闹仿佛是在她的世界之外。而她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 所有喧闹终止在老班走上讲台之后。想想当时的我们竟是这样中规蹈矩 的学生。老班不老，就一愤青样，穿着像他的语言一样干净利落。他的声音 很有磁性，不像大多男性一张嘴就是嘎嘎的鸭子音。我喜欢这个愤青，直到 现在我们还是情如兄弟。 老班的话被一下一下的敲门声堵在了嗓子口。门被轻轻地推开，是个女 孩，扎着长长的马尾， 穿着简洁的白色T恤和牛崽百褶裙，干净的白色网球 鞋。“报到“，很柔的声音，在老班的示意下她坐到了我们前面。两个女生 小声地开始了简单的介绍。我抬头的瞬间刚好捕捉到了斜前方那个白T恤女 孩微笑的侧脸，下意识里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那盆白色小苍兰。（至 今我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突然联想起这个。） 然后老班开始点名，”裴子琪。“应到的正是那个白T恤女孩。 文杰笑得 一脸的坏像耸耸我的肩说：”原来学号排你前面的是她啊。服不？“（那时 班级的学号是按成绩顺序排的。）我笑着敲他的木鱼脑袋。没预料的是这一 幕刚好被转过头来的裴子琪和她的同桌逮个正着。想必是听见了文杰的话才 转身的。“你们好，我叫裴子琪。”“ 我叫尹恩雅。”然后是两张明晃晃的 笑颜。我和文杰当时都是一脸羞涩，只知道傻笑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老班就把我和裴子琪叫到了讲台边，对全班说：”因为学期刚开始，班委还 没选，暂时有沈世彬和裴子琪负责一下，大家有什么事可以跟他们说，也可 以直接来我办公室。“然后他交代了我们一些事就走出了班级。子琪朝我耸 耸肩，还是一脸明亮的笑颜。我也朝着她耸了耸肩。 回到座位，文杰就叫嚣着问老班说了什么，我拍拍他的肩说：“搬新 书，你壮丁之一，嘿嘿。“那小子夸张地趴到了桌上喊着不要。 “沈世彬，等下你要多抓几个壮丁哦。“子琪转过身来玩笑一样地说。 “知道，你等下也找几个女生去帮忙数书。“ “恩雅，一起吧？“ 尹恩雅也转过身来，笑着说好。 有人敲窗，八只眼睛齐齐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是个高大的男生，一般小女生都会爱慕的类型。 他笑着指了指子琪，那笑容如春日一样和绚而温暖。 子琪似乎很高兴，立即跑出了教室。 男生轻轻敲了一下子琪的脑袋，然后递上装着快餐盒的带子，又说了一 些话，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子琪进教室后，在文杰的追问下，告诉我们那男孩是高二〈3〉班的班 长，也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和子琪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爸妈都是好朋友。 男孩叫江南宇。 那一天后来的事，我和子琪安排着大家打扫教室，寝室，搬书，发书， 分发住宿的生活用品等。一切都很是顺利，进展得有条不紊。我从小学开始 一直都是连任着班长一职，所以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然而，只是一天 的接触，我发现子琪的能力与我毫不逊色，甚至更为细心与周到。而她的微 笑似乎有着魔力般的亲和力，映在每个人的眼里都能发现一种天晴一样的明 媚。 晚饭的时候文杰问我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说：“挺好，没想到裴子琪能 力那么强，挺服她的，是个好拍档。”可是最让我惊奇的是认识不到一 天，却可以像熟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说话，玩笑，就像我和文杰一样，而且工 作的配合是那么地默契。那个时候的我，只是知道惊奇。而从未想过“似曾 相识”或者人与人之间会有些极其微妙的感应，或者更虚幻一些的东西，比 如缘分，和宿命。那一年的我应该还未完全开窍，感情那一窍还包裹着一层 膜。 我想当时像我一样的男生普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