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也许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很多变故,那些好的或不好的。我对这个世界始终是懵懂的,自诩看破了很多东西,可如今才发现,我连最基本的人事变化都接受不了,也太对不起过往的那些自以为是了。此生最怕两样东西:厌倦和离别。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削减自己对某些东西的热情,那些来不及说再见的分别始终让人觉得遗憾。想起一句歌词:就算爱也会变冷的。更何况还没有爱呢。
最美不过初遇见。刚开始她还是床前明月光,后来,在时间的打磨下,她并没有成为你心头的一点朱砂痣,而只是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她离你想象中的样子越来越远,不温柔,不安静。她说话,做事,你会偶尔觉得陌生,觉得眼前的她好像并不是你刚开始认识的模样了,那种落差感让你产生巨大的失望,不单单只是对她,还有周围熟悉而陌生的环境。
你们渐渐熟悉,或玩笑,或打闹,也闹矛盾。你说不清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习惯了她的陪伴,你们一起吃饭,学习,睡觉。可同时你知,她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比如关心,比如照顾,比如温暖。就像你不能成熟得像个大人一样,给她一些安稳的依靠。有时候,你只是想她能够在你难过的时候拉着你的手,就算不说话也可以。而她通常只会事后告诉你:安慰什么的都没用。她的理智,你还是学不会。你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任性妄为,无理取闹,会一次次地消磨她的耐心,可你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不会就这样放弃你,有时你太笃定,对于你们脆弱的感情。你只是想赌一赌你们最开始口中的惺惺相惜会维持多久。后来事实告诉你:如今变得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喜欢过于透支你的热情,理所当然地认为喜欢就应该是不计较地付出。可你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的喜欢她未必能够承受的起。你总是喜欢依赖,希望她能像照顾小孩子那样待你。你试图让她来填埋你心里的那个无底洞。你希望她能待你好一些,不要总是让你觉得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死撑,可好像你说再多也是枉然。于是你终于从她那里学会了缄默。你学会了不再强求某些东西,开始顺其自然,亲疏冷热都已无所谓了。你已经习惯了失落失望。你想要她能够像朋友那样为你做一些事情,哪怕只是一些你认为很自然的小事,但同时你也得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因为她会说不喜欢,直接拒绝。她有太多的不喜欢,还有太多奉为圭臬的原则。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被掺杂了太多人的爱恨,注定不能简单。你喜欢睡在她身边时,那种安稳的感觉,可那时你也会觉得心酸:曾经如何现在又如何。可你不知道你们是好还是不好,她总是让你觉得迷茫和飘忽不定。闹情绪时,你很痛苦,你想: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不来找你说话,是不是你不主动和她说话,她就再也不会理你。一次次的妥协又让你觉得很没面子,可你还是会安慰自己:真正的感情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可这么多年了,你又遇见了几个不会因为认为谁付出的多就容易受伤而刻意不付出的人?她越来越喜欢说那些刺激你的话,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就像曾经你有意或无意地写给她看的话,你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对我。她说:你是幸运的,可以遇见那么多真正关心你的人,遇见我又是不幸的,是我最先打破了你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幻想。只是想起了她最开始送我的礼物:如果你难过就敲敲这个吧。我会一直在,只要我不死。记得当时真的很感动,坚定地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一段不一样的故事发生。可后来,还是逃不过时间。它把那些最初的美好一点一点磨损,后来,只剩下粗糙的沙质般的丑恶。相互折磨,彼此轻视,开始变得没有耐心,变得厌倦,脾气暴躁。有时候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浪费。唯有沉默,冷战。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最后还是会一起走路,吃饭,睡觉。可早没了当初的欣喜。可有可无的对话,寡淡的生活,说不上快乐也说不上不快乐。一切都已变得无所谓。只是偶尔很想念从前她对你好和彼此相安无事的日子。你问她:我们这是怎么了。她只是淡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大概真的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的都有恃无恐。
都是自私的人。我们都还不知道怎样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