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寒露,武汉的夏天很长,可这秋说来也就来了。虽说树叶还未曾枯黄,但早已开始显现出颓败的气象了。道旁的香樟已不曾像盛夏那般翠绿,开始泛起黄来。这几日在下雨,更显得有些阴凉。窗外下着雨,坐着屋子里能清晰的听到雨的声音。这雨本无声,落到地上、树叶上或是临窗的屋檐上便会发出声来。这声不像风铃声般清脆,反而觉得甚是厚重,像是千千万万个健硕的鼓手,用力的锤击着牛皮大鼓发出的声响,隆重而雄厚。
已然很久没有写过空间日志了,翻看下来一年也就写下了两篇。生活、学习使得自己省不下这份闲心坐下来写一段文字。有时候挺想写,可最终还是作罢。现在更多的是写论文,像现在这样倒是有点不务正业之嫌。假期闲来无事,便去图书馆四楼综合阅览室里坐坐。很久没有好好品读一篇散文、一首长诗、亦或是一本小说。现在书桌上充斥着大量理论书刊,读来也是乏味。也不知怎么的就冒出这么些许书来,为它们找个安置的地方竟也要好好思量一番。
以前还常读些小说,这一年像是一本也没有读过。不过细想想还是读过几部,只是被诸如《税法原理》、《公司法基础》、《法学方法论》之内的书籍充斥着,以至于这两三本的也根本像是没读过似的,一下竟也没反应过来。说到读书,当然不是没有取舍,拿到什么就读什么。“我深信,一个作家在写字时,他画下的每一道线都有他人格的介入。”大多数的时候我选书还是看人去的,如果我认为一个作家不和不善、或者算不上是一个纯粹的作家,我大多是不会去读他的文章的。在一次法院庭审旁听时,关于一个公司账务的审计事项时,法官责令上诉人限期提供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报告,法官说“我们只参考审计结果,不关注审计过程,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你不能指望我们法院去给你做审计”。“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写作便也是如此。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失,我们有时嫌时间不够用,有时又恨不得它过得再快些。我们一路前行,竟忘了怎么停下来;或者有时我们是停下来了,去睡一个大懒觉、聚会、逛街……我们缺少沉淀(当然我自己也是这样的,我只期望自己能往这一方面去努力),以至于有时我们忙活了几个月竟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所以,能静下来写写未曾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们可以反思一下过去,让下一步走出去的时候更加坚定。
写难免会想起些事来,怀念过去。每个人往往觉得有两个自己,可我们要知道那远去的记忆是自己,现在面对的还是自己,将来不得不生活的还是自己,为什么在自己里还有一个自己呢?站在时空之流的我,是白马还是芦花?是银碗或是雪呢?我感觉怀抱着怀念生活的人,有时候像是白马走进了芦花林子,是白茫茫的一片;有时候又像是银碗里盛着新落的雪片,里外都晶莹剔透。
远方的思念是情感中特别美丽的一种,可惜在这个时代的人已经逐渐消失了这种情感,就好像愈来愈少的人能欣赏晚上的月色、秋天的白云、山间的溪流一般,人们总是想爱就要轰轰烈烈,要情欲炽盛,要合乎时代的潮流,于是乎,爱的本质就完全改变了。曾看到过:“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能发自内心喜欢,人生就会有救。哪怕不能和ta生活在一起。”也不知道能有几人可有如此之豁达。
写到这里也无从再写下去,行文尾处,留下林清玄先生的一句话:“别忘了出发前让心轻轻的沉静下来,用一种清明的心情去关照天空与花树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