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类最好的朋友,作为人们生活的必须品,母鸡实在是太重要了。然而,当母鸡带给我们太多太多享受的同时,我们却给母鸡频添了太多太多的烦恼。
生蛋和孵鸡是母鸡的天性,是本职,当然也是母鸡最大的快乐。母鸡从未因此而抱怨过。老舍先生笔下对母鸡孵鸡给予了英雄的赞誉,却对其生蛋不屑一顾。他老人家也许想不到,现代的母鸡们除了生蛋,有谁还能奢望当得上这英雄呢,以母鸡的天性又何尝不梦想做这样的英雄呢,尽管累,尽管苦,尽管耗得的精疲力尽,自己失去自由,趴在窝里度过一个漫长的“妊辰期”,但她们心甘情愿。
儿时的记忆里永远删出不了大人们对患上孵鸡瘾的母鸡施以掌脸,并附之以冷水的刺激,促其从梦幻中醒来。这绝对是对生育欲望的一种暴力压制、剥夺和践踏,有理说理啊,干嘛要武力!?
天亮了,老太太堵在鸡笼旁,对母鸡用食指一一验证,哪个今天下蛋,哪个就被留下,摁在墙角的一个框里,用一只框子扣上,待其下的蛋来,再将其放走。就是这样也比现在规模笼养显得比较认同和尊重母鸡的自由和权利啊。
懒懒的婆娘常将到人家下蛋的母鸡,揪着翅膀,用手打个不停,口中还一个劲地骂道:叫你拉拉蛋!叫你拉拉蛋!其责怪之声不绝于耳。其实,鸡的跳槽和对主人的背叛,又是人所能理解的吗?主人可曾检讨过只养母鸡不养公鸡,认为公鸡是白吃,而忽略鸡的性别平衡,以至于母鸡苦闷了吗?
一声“个个大”的叫声之后,主人捡拾其一个热乎乎的鸡蛋,然后才到囤里抓一把米撒在地上,算是对母鸡的一种奖励。
这一切的一切完全作罢,勉强都也算得上是顺理成章。主人将蛋积攒好,选一个责任心强的母鸡,在暖暖的天气里,令其孵化成群,这就足够使母鸡享受天伦之乐了。
然而,科技的发展,人类智慧的膨胀,母鸡们跌入失乐园。
一个白大褂,一个恒温孵化箱,完全代替了母鸡的孵化和孕育过程,同时也完全取代了母鸡做鸡妈妈的快乐。人抢了母鸡的活,而且不惜以单调、无味、重复的劳动去剥夺母鸡的养儿育女的快乐,和育雏的幸福感、满足感。
设施饲养,将母鸡框进分层的鸡笼内,机械化自动化的供料,鸡找不到一点觅食的快乐,那种追逐飞虫的快感再也不会出现,那种偷吃麦苗偷吃晒粮被追赶的咯咯笑声,再也听不见,择食成了鸡的奢望,便成天方夜谭。母鸡变成了纯粹的填料和下蛋的机器。
母鸡不再快乐。母鸡不再自由。母鸡只能一个劲吃人工配制的的精美饲料,一个劲的下蛋,或一个劲的增肥,最后奉献自己的全部。
不孵化小鸡的母鸡不是完美的母鸡。
无疑,现代的母鸡是悲哀的,是不幸的,是被我们人类从多方面予以干涉、剥夺和影响的。
柴鸡蛋的受宠,土鸡的增值,叫母鸡们看到人们对恢复母鸡天性本性的一丝亮光。
鸡本是一种鸟,鸟是自由的,快乐的,飞翔的,只是当它依附于人,靠人饲养 后才变成家禽,也就是说:任何动物只要和人类形成密切的关系,它就离失去自我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