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以来,已经无数次在身体遭受病痛的时候,看见父亲。
这一年以来,已经无数次在梦里遇见父亲。
这一年以来,父亲从未远离我而去。
昨夜,冬至——
父亲再一次微笑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他慢慢地走向我,我说:腿好了!父亲说:嗯!我说:您寂寞吗?父亲说:你们安心!清晰的对话是那么地真实,真实到让我傻傻地以为,今天回家依然会看到父亲浅笑而迎;真实到让我痛心地认为,2014那年冬至的那一幕不会出现。如果时光能够倒退,我强烈地愿望时光倒退到2014冬至前一夜,我身体安好!父亲身体安好!
不愿回忆,但是我想记录。提笔叙述是痛苦的,可是郁结在心中更是忧愤。
那段时间,父亲患上了老年痴呆,住在我家里。虽然父亲有时的“疯言疯语”让我担心、烦心、忧心,但更多的是关心。每天起床帮父亲穿衣服,每天晚上帮父亲入睡,已经成为了惯例。可是冬至那天,我肚子痛,腰酸,妈妈说会陪着父亲上楼,睡觉的。于是,我偷懒了。当我在房间听到那凭空一声响,赶忙出去时,父亲已经摔倒在地上,这么一摔,摔断了大腿骨,摔得失去了语言的表达能力。经医生确诊,因为老年痴呆,因为年岁大了,因为身体状况不好,不适合动手术。这一夜之后,失眠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多少次在梦中后。如果那天,我没有只顾着自己,父亲不会在病床上一躺就是7个月,受尽痛苦折磨而去;父亲不会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这么悄声而去;或许父亲会这样傻傻地一直到老死。
从那以后,日子变得更加忙碌了,日子也变得更加忧心了。“往事不堪回首”真的!
昨晚梦里,我又去了小时候住过的楼,推窗而望,父亲就在对面临窗而站。
风姿绰绰,您寂寞吗?我还不安心!
一股愁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眼泪不知何时爬满脸颊——
想您!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