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夏炙。
漫天的阳光恣意洒满阳台, 街角。
大地。江河。远山。悄悄辉映着骄阳舞过的身影。
金光闪闪的麦畦于轻风微微泛过时,穗穗低吟,跳跃。思语着。
夏晨。
久不闻见黑压压的屋顶上吞吐烟雾的烟囱,不见带着破草帽日未出而作的老农,不见那锅盘交错奏响的音乐。
突地开始有些想念。
记得在家时每年立夏老妈都会拿鱼腥草煮鸡蛋吃,那时的味道好香,好甜。甜入心涧泛着丝丝清凉…… 时日境迁,依然极想念那种味道。
那个初夏,在阳光跳舞前晨起就有一群小孩嬉戏于田野,河道边,或快乐或无邪。
却是,今时依然可见暮日而出的匆匆行人,带着初醒时的些许倦怠、或欣喜,却很快被第一缕阳光吞没。身上的行装越来越重,背影却越来越小。
远离了。
那山。那水。那老屋。
在那生命力旺盛的田野如今频频可见高楼层层起,越长越高——
只隐隐闻见道路边的臭水沟被葱绿叶盛的树影遮掩。只有碎碎阳光从树叶缝中穿空而来。
万紫千红总是春的景象在夏至这一刻,依稀隐没。飘落。吻尘而归。
我,开始思虑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河道是否会再次遭受初夏洪流的肆虐摧狂。
那无垠的稻田是否还是躲不过猛烈的台风空袭。
路边正茁壮疯长的树草是否还会经受拔地而起的遭遇?
……
初夏。没有再见到那雨天凋零满地的桃花笑容及来不及多看一眼那被雨浇灌而升腾薄雾般的满山绿意。
七月。流火的夏悄然而临,城市里行色匆匆的人们变换着行装,时髦女郎如蝶般花裙招展,繁忙而快节奏的城市亦开始涂
上一层亮彩的风景。
我在想,在老农播种的春天里是否有我播种的梦,是否一样要经历这个夏季的炙烤、热炼。台风的洗劫。狂风大雨的欲意浇灌。
而后,是否还能拴住最初寄放在风中的那个梦?
又一年夏。
夜里,偶有凉风吹过,立于窗前,等待一个雨天。等她来伴和调频春夏之交的旋律。
在这个如火如荼的七月。亦希望有情人都能拥有如盛夏流火般炙热燃烧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