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一号病床。
估计很老了,老地连模糊呓语都很困难,整个人蜷缩着,那双干涸的眼睛再也散发不了任何光辉。干翕的嘴微微张开着艰难的呼吸,大小便失禁导致只能换尿布湿。一位漂亮的年轻护士小姐进来,帮他做心电图。他下意识的觉地很恐惧。唯有恐惧时,才能感觉他散发一点生气。
护士像哄小孩似的哄他,“爷爷,不疼”,他还拼命地一边摆手,一边做着无声的抗拒
“爷爷,我们都在你身边,不怕。早点治好早点回家。”他拼命抗拒的手才慢慢地停止,以示投降。他仍然有意识。
瘦如柴骨的身体,连摆手都费尽全身的力气,每个人都敌不过时间的轮回。
有一天,我也将这样老去,身体的机能慢慢的老化,再也看不到一线生机,苟延残喘,慢慢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病房突然变地愈加苍白,白的让我头晕目眩,忽然好像要窒息,似乎片刻无法呼吸。
年轻的岁月,总是悠悠,等到蹉跎几十年之后,却恍若一梦。
年轻的战场,总是残酷,得与失,名与利,总是看地太重,不甘于平淡,等到老时,活地坦然,身体健康才是最实在的。可惜明白的似乎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