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转,腕际的翡翠珠链
转动,佛塔世界的轮回
你说过,你要陪我在那高高的地方朝拜,将一卷经文诵读,点一盏不灭的青灯。你说你这一生太多不如意,你渴望蓝天的无垠和那纯粹没有杂质的净。你说那是一湖沉淀了空灵的水,你要我在那里洗净自己身上的肮脏,忘记尘世绚烂的烟花,忘记那曾经弥漫的晨雾,忘记你慢慢转身离去的背影。
我叩拜,一路的向天路行去拜着。
天路太多的云,云彩弥漫的路途看不清方向,太多的荒漠失落在那里。野草也不懂存在的意义,只是无端的摇着躯体,一阵风又一阵风,沙尘暴生于荒漠,云彩迷失于沙尘,天路何在?野草只是摇摆,柔弱是它生存的根本,高大的乔木不知何时消失,一条曾经寄居在乔木的蛇四处游弋,沙尘暴里,谁又能够预料未来的世界?朝拜者被掩埋,以叩拜的姿态向着天路的方向。
九世的楼兰,十世的班禅,叩拜者留在天路的传说,还有那条游弋的蛇与野草,到底谁才是天路的见证?谁才是佛陀的预言?那拈花者垂首,那微笑者合掌。一轮法向东,向东,天路没有路标,苦行成了枯禅,你是否还在向那天路的方向前行、朝拜?
我随着你叩拜,一步一拜,一拜一仰首一俯首一念佛。天路的沙尘暴里埋葬着谁的尸体,这不重要,天路的草和蛇为谁而在,没人可说。我随你一拜一扣,天路成了陌途,那曾经应是我回归尘世的路途,如今已不重要。
萨顶顶在唱万物生、阿妈呢,天际苍云白狗,我终究是你路途遗下的白骨。
经文诵至一万万遍,遗忘,遗忘,在来世的季节里,没有诵读完成的经文还将继续,你是谁?我是谁?或者这都已经不再重要。一叩首、一起身,我的眼前你已不在是你,遗忘、遗忘,我是谁,你是谁?一切白骨和野草,我已不记得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