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拾起了本多的《美丽心情》,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天空微露淡蓝的晴。
其实春天早该来临,靠近湖边的花花草草有了新的起色,就连河边的杨柳都抽出新枝,冒出嫩芽,加上四季常青的松柏,冬青,一扫冬季的阴霾,清新的空气在校园里散发,我们都已经换上了单衣,夜里我梦见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外面,果然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下的真是大啊,在空中洋洋洒洒的漂着,落在地上却又不是雪白的,堆积在一起的,踩上去咯吱作响的雪花,而是水,这是怎样的情景啊。我不敢相信,穿上衣服,走向教室,天空中的雪还下着,落在身上却又寻不见,地上水和来不及化了的雪的混合物,踩上去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都已经阳春三月了,古有窦娥冤六月飞雪,而现在莫非也有什么莫大的冤情?只是想想,不敢说,说出来又有谁能解答这个问题啊。只是苦了那些早来报春的花草树木,刚冒出的新枝嫩叶,在一夜之间化做腐朽,树木还有来年,而那些花儿却只有这一生,一花一世界,我们只是惊艳花儿现时的明艳,却不知道当初她们的芽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满了不屈的汗水,而这个世界坍塌了,消失了,黛玉曾经葬过花:“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净是凄凉,而今这在枝头的花来不及争芳菲,就陷渠沟了,这里没人来埋葬她们,她们却乐得化作春泥更护花,这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也许真正的是,她们也会感到疼,也会觉得委屈,而更委屈的是她们还来不及伤感就香消玉殒了。
雪从昨天晚上一直下着,不见小的痕迹,天气又冷起来了,打电话回家,爸爸妈妈说家里没下雪,只是刮风,很大的北风,在房顶吹着哨似的响。什么事也做不成只能在家里打牌,我说那好啊,休息休息,春天就要来了,这只是冬天的最后的交响乐。爸爸嘱咐我注意身体,我也给她们说增添衣物,冷空气还会继续。黄昏的雪最“漂亮”了,夜幕降临,雪就像一个个的白色幽灵,在天空漫无目的的漂着,落在地上就消失了,它们伺机而动,在你熟睡的夜里,潜进你的梦,带你去暗黑的天堂做客。
夜里醒了几次,不知道怎么睡不熟,老大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是在深夜有打着雨伞的人在阳台出现,进入寝室,像鬼魂一样飘着,从前门消失了。醒的时候我就盯着阳台看,不觉又睡着了,几觉醒来之后,天亮了,可喜的是雪停了,不开心的是天并没有放晴,阴沉着,就像一如既往的湿冷的冬季,地上的水却干了,一点也没有下过雪的痕迹,恍如一梦。我看过的说是:一个英国人在一天夜里失踪,二十二年后又回到了那天睡觉的地方,他梦游了二十二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结婚生子,生活了二十二年。在过去的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也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没有真实的感觉,活在他人的世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天地。这种感觉还在继续。而且记忆有时也是不能相信的,时间久了,难辨真假,有时候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却当成了真实的过去。
天就这么一直阴沉着,任凭你高兴也罢,郁闷也好,日子还是在慢慢走着,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太阳还在轮回着,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然后清明到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是诗里的情景,在我的记忆里清明也确是一直阴沉着自己的脸,契合人们的心境,缅怀先人,祭奠祖上,而今年的清明却是异常的晴朗,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枝头鸟在叫,昨天还是必须穿羽绒服至少也得是小毛衣的天气,今天穿个单褂都嫌热了。我一直相信或者认为滨州是没有春天的,就像我原来写过的《祭奠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春天》,一个铁的事实是这里的猫都不叫春的,刚认识的苗也说滨州没有春天,只是冬天更为漫长。校园里的蛰伏了好长时间的花花草草又开始活动了,杏花开了,梨花开了,一树一树的一派欣欣向荣,先前的柳又冒出了新的枝芽,柳絮开始飘洒了,清风很轻,吹在脸上舒服的很,清明刚过,夏至未至,花儿还没有完全开过,柳絮也还在飘着,燕子还没回来,校园湖里还没有出现青蛙和小蝌蚪,水草倒是有几支,但是三三两两不密集,也没生气,冬天过去了,我终于可以相信现在已是春天,春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