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没有雪的冬天 后来c说，记忆里的那个冬天，始终没有雪花的修饰，就像你和我的爱情一样，是一个没有羽翼的天使 初冬。 每天早上我都会早早地站在他家楼旁的枫树下面，等他一起去学校。因为我发现，只要看不到他的影子，我的思绪都会变得很慌乱，时间越长，越是理不出头绪来。 高4的生活很紧张`很枯糙`也很苍白，但却浑然不觉。3个月的时间，准确说是和c在一起的时间，很平静，也很幸福。 寒冷在不经意间占据了整个小城的气候，夜，开始变的沉长。 晚自习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结束。我和c一起爬上那个夏天我和他经常来的看台，不是为了吹风，也不是为了看星火，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夜色溶进每一个静谧的细胞，被黑暗侵占了大半的小城，有种说不出的萧索。 我请轻地握住他的手，问他，冷不冷。他摇摇头。我说，时间要是能放慢脚步该多好，或者，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那样，我就可以长久地看着你的眼睛，很温暖。他松开我的手，转过身，说，时间是不可能停止的，也许很多年以后，你棉队的，又是另一双眼睛。 前一面钟，我还沉浸在幸福的憧憬里；后一秒钟，我突然僵住了所有的思绪；下一秒钟，我感觉到了夜的凄冷，感觉到了现实失血的颜色。突然慌乱了起来。 他走后，我一个人没头没脑地徘徊在冷清的街上，很多东西从各个叫落里涌出来，拥挤着冲向大脑 街灯很亮，很孤单，我觉得它像我。 我决定上网玩那个久违的游戏。网吧里人很少，但空气里却还有一些温暖的气息。我随便找了个坐位坐下来，登陆QQ，上线的人很少。于是我打开封尘以久的游戏。集市上很热闹，但我认识的人却没有，好友也没有在线的。我把游戏里的人物停在长安车夫的旁边，看着匆匆经过的身影，有些伤感。于是我想到如果高考后我和c分开，是不是我也会站在繁华的街头独自哀伤？ 正无聊的时候QQ上一个头像闪动起来，我打开聊天窗口，是一个陌生的男头像，他说你好。我蒽了一声。他又问你干什么呢。我回他说我真烦着呢，下次在和你聊吧。好一阵后他又说你是高3的学生吧，我也是，烦是正常的事情，聊聊天也许会轻松一些。 那晚我和他聊了一夜。 “如果你没有把握去好好爱一个人，那就不要告诉那个人说你爱他。”这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说完边下线了。 我的思绪再一次僵住。 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季节，除了很干糙，很寒冷，就是很空白。那种空白往往从思绪的角落里铺天盖地地卷来，让我无法喘息。 班里好多学生已经离开了学校，在他们眼里，不一定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实现他们的梦想，早一些离开，或许是正确的选择。剩下的人，开始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学习。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开明了，问我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可以学点别的技术。我说等高考结束在说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从以前讨厌复读到现在开始有些依赖它了。尽管大学对我来说很模糊, 我比一亲更有精神了，每天早上，我都会很早地起床，而每个夜晚，除了和c聊会天，除了看书，我都会站在窗前，一支接一支地吸烟，让冷风和烟火一起把我的大脑刺激得更清晰。仿佛风能变成一种感觉，拉伸无息的寂寞。 轰鸣的嘈动在静寂中铺天盖地 弥漫了模糊的过往 思绪纷飞 突兀地充斥大脑麻木的边缘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很空阔的很干净的土地。天上纷纷扬扬地飘着大雪雪地里，c向我招手，他笑得很开心，我向他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擢到，而c却离我愈远，最后那张笑着的脸完全消失在模糊的雪雾里。我想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我从梦魇里惊醒。 早上出奇地冷。拿起表一看，已经快10点了，我干脆拿起电话给老师请了个假，继续躺在床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梦里的情景。以前我也做梦，梦醒后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今天的梦却很清晰，怎么也挥不去。我干脆坐起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发现嗓子疼的厉害，于是又随便找了几片感冒药喝下去。 刚睡着的时候有人敲门，我以为是c，打开门原来是房东。他递给我一包衣服，说是昨天我母亲带来的。我受下衣服却没急着进门，因为外面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了。那纷纷扬扬的情景，竟然和我梦到的一模一样。 我穿好衣服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碰到了c。我问他怎么还没放学呢就到我这里来了。他说他以为我病了就来看我了。我心里一阵温暖。我问他饿了没有，先去吃饭吧。他点点头。 雪一直下到中午才停。下午我们俩都没无上课，而是到公园看雪。雪后的公园很安静，空气里只有我和c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你准备明年考个怎么样的学校？”我转过头看着c说。 “我也不知道，如果考不上的话，我会找个合适的工作，安安静静地生活。”c低着头。幽幽地说，“你呢？你怎么想的？” “走着看吧，尽力就是了。”我忘着空阔的天空，边走边说。 “小川。”c松开我的手，停下来，望着我。 “怎么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蒽。” “...你爱我吗？” “我...蒽...” 这样一个突兀的问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想起了QQ上那个陌生的男孩子的话，如果你没有把握好好爱一个人，那你就不要告诉那个人你爱他。我确实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或许就像c说的那样，也许很多年以后，我面对的，有是另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