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地块越来越贵,再加上四处打点,利润的空间太小。一个楼盘下来,只能落下五、六百万。这点钱,根本无法让春祥房地产董事长李鸣桐的心跳动起来。李鸣桐准确地分析到,他应该退出省城这个圈子了。鱼塘的大小,决定于鱼的多少。鱼塘再大,鱼的数量过了头,鱼塘自然也就小了。反之,鱼塘再小,只有一条鱼,这个鱼塘也是大的。省城的情况就是这样,鱼太多。李鸣桐来到了新丰,他开着车,象给老先人找坟地那样仔细转了若干圈,他终
二“小胡,你陪史五六去趟大鹏……被人举报了。”这天一上班,女科长对胡李生说。大鹏?还真卯上了啊?大鹏服装集团公司在这个县城的董事长高昌五十来岁,像只充足了气的皮球。那年,村主任来到西郊建筑工地,对烈日里蜘蛛一样挂在墙上的喊:“昌猢狲,村里还有个征用土地的名额,就你了,到大……阿嚏……大鹏,跑供销。”说着抹了一下嘴角,自言自语道,“也实在没有合适的男人了。”墙上的听到喊,脸转到太阳里,泥刀挡着额头:
“看来,你收获不少吧?”黄文清问道。“应该说,那些年没白混。通过学习,获得了许多知识,开阔了眼界。比方说《三国演义》。看了美国汉学家的反讽的观点,再读,就有了全新的认识。”“呃呃,甚么全新认识,讲讲看。”黄文清兴致来了。“你看,诸葛亮在《三国演义》中所占篇幅最多,可谓第一主角。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庞统、周瑜、司马懿等人才智,均不如他,真可谓第一智者。‘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又是第一忠
第二章砻糠搓绳起头难8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教育局特事特办,把宋军这只丑小鸭赶上架,飞不得,游不得,颤競競,不自在。早晨,水杉树下,再没见他打拳的身影,只听到黄鹂寂寞地唱歌。谁都晓得砻糠搓绳起头难,黄鹂能不知道吗,他做他该做的事去了。铃声还是那个铃声,只是小鲁不再睡懒觉,床前的闹钟一响,铃声便自动地响起来,他就起床,把假期中刚开的侧门打开,大门就不用开,把邻近村民放养的鸡鸭猪狗挡在了门外。那时候,有时
这个故事发生在这个市还没有改市之前,那时候还是个县。一胡李生去报到的那天早上,看到李春秋在大鹏公司的围墙下走来走去,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在等什么人。李春秋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不大好,仍像一年前的大学里一样不修边幅,上衣的一边腋下脱了线,露着内衣的一撮红吼吼的毛。胡李生迸住笑,埋下头,将坐骑叮铃当啷一直冲到李春秋的鼻子下,“呼”地一个急刹车。“哎哎,你你这人……”李春秋猝不及防,后退着,脊背抵上了围墙
直到福英6岁,进行入学前检查的时候,粗心的家人们才知道福英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她的父亲马上带着女儿去华西检查,检查的结果很遗憾,她患的是玻璃体浑浊,先天性白内障还有一个病名,她现在也记不住了,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没有办法治疗。将来视力会进一步的下降,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福英也不是完全看不见,那个时候,她还可以看见模糊的景象,分得清男女,看得清高矮胖瘦,分得清人民币的面额,她可以自己走路,自己吃饭,配
转眼又到了夏季。夏季是流火的季节。可对于杨天来说,却是丰收的季节。夏天,人们不注重御寒,而一心一意地注重美了。于是,杨天的衣服卖了一批又一批。他的钱包,就象迎风的口袋,始终都是鼓的。杨天富了,虽然油还没有流出来,但脂肪至少已经存了二指厚。他买了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就这,如果是张桥,不吃不喝也得存二十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而杨天呢?确切地说,经商才满3个月的杨天,就买了一套二居室。这在新丰市也算是前
胡清住进了医院。她吞食了父亲用来毒杀小院菜地里害虫的农药。昨晚,胡清彻底绝望了。把一个属于自己,而且关系到自己一生荣辱的秘密告诉给了杨天,可杨天没有理解胡清,也没有爱护胡清,连一个疑问都没有提出来,更别说什么安慰的话了。杨天的行动等于把胡清保守了十几年,原本应该保守一辈子的秘密公布于众了。胡清觉得对不起杨天,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一切过去看得起她的人。她谁都不恨,就恨自己。她实在无法面对人们的眼光了。
杨天和胡清已经开始办理婚事了。单从速度论,确实快了点。从恋爱到结婚,满打满算五个月。用杨天的话说,时间不等人,可人又不能等时间,怎么办?只能“快”!杨天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并没有超凡脱俗。他和所有的人一样,认为现在的结婚礼数趣味不高,令人生厌,但仍然必须举行一个婚礼,而且必须在黄道吉日里举行。这就像进厕所,谁都嫌弃,可谁都离不了。扬天认为,“俗”不能完全脱,它是天长月久形成的,被大家长期遵守的形式
张桥拖着重重的脚步离开燕紫的病房,他用劲一推医院的那扇大玻璃门,“咕吱”一声巨响,张桥觉得是自己把泼妇的屁股使劲拧了一把。他左顾右盼一圈,这才确定自己是推了一扇能发出巨响的玻璃门。夜晚静寂而又清爽,灯光把黑夜里的街道变成了亮堂堂的隧道,一切的真实都成了虚幻,只有这抓不住的灯光才是真的。晴朗的天空,深邃得让人既恍惚又害怕。这样的天空下,世界变成了一口深不可测的枯井,似乎谁都逃脱不了坠落下去的命运。这
廖春依住进了新丰市最大的酒店——双晨大酒店。她开了一个套房,价格是2888元。套房这两个字,让大堂服务员的神情完全不同了。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仰慕,行动也拘谨起来。住套房的女人,而且一住就是一个星期,了得吗?一天2888,七天呢?纤细的手指,要在计算器上摁好几个来回呢!其实,廖春依在西城区有一座别墅。西城区距离闹市区有8公里路,是新丰市的新城区。开紫花的槐树,大叶子的梧桐,还有满树飘香的皂荚、高大的白
洞门开外,青苔遍布,刚下一场雨,泊油路黑压压,与太阳光交涉着黑黄黄。碎石镶在洞口处,小孩找趣凿开了几处,被掏出抠出也留了疤痕。不过大小不一,如果是镶着的是巨石,那小孩换大人也是徒劳,除非借用工具。光用手来抠也太不切实际,或者对巨石的畏惧,撬开一吨巨石,撬走了整个桥墩。仿佛你看到一个东西再蠕动,跟来往的车辆比起来,动作尤为缓慢,那自然成了观赏的焦点。狸想跳过桥墩,滑下桥坡,踉跄摆尾,幻影风光无限,舔
誓死方休,无怨无了,无论黑白,晃荡忐忐。来吧,走起来吧,大摇大摆地甩起来吧,我又从你摇摆的屁股后面,吱呀呱呱叫唤。别怪我顶着你屁股上的毛,我可以啄你屁股毛了,下雨天你都不用把头甩到屁股后面来了。你昂首阔步地走着,真是舒坦极了。有人为你的屁股毛服务,关键是不用给钱,也不用拿鸭食去做交换,真是廉价的劳动力,廉价到可以免费。看吧,你跑得速度太快,摔倒了,连带我一起摔倒。真可恶,你就像一块石头,我的嘴塞进
僻静小道,悠然而生的亲畏。没有何种感想,仿佛出现过,或者根本没有出现过。一切像是梦境,又好似不是梦。没有真实的一切,就没有真实的事情发生,好像发生了,但又没有发生,发生的地点在哪里?那你的记忆就在哪里。如果不借助相机,那总有一天会忘记,或者你频繁地去回忆,渐渐模糊,直到消失。有的东西压根就不存在,它是存在于我们心里,说白了,心里在作怪。可是这样又能持续多久呢,一瞬间还是永远呢。很多我们大脑虚构出的
霓虹灯,飘散的气球,摇曳的枝丫。破纸屑,溅起的积水,闪烁的路灯。狸想探着脑袋,亲眼看到一个人从天桥落下,坠下来,砸破了车窗。车主逃逸,血溅四方,近处形成一滩积血,不一会儿成了血泊,与傍晚下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狸想走过去,看着惊心动魄的画面,还没有人围观,独自他一人,公路那头没有车影,路边也没有行人。好似这场车祸是撞给他看似的,可是又完全不是。狸想不是嗜血兽,不能舔干净这片血池,清理公路这差事还是交给
蒙着头,抽着旱烟,糊弄着素笺,蘸墨起笔,神态自若,晃脑醉于胸,所尽是怨言,对于始终保持明亮的心路那根本是另类的奢侈。书生有路是官路,十年寒窗是冷床,即使是不归路,总比冷床要好的多。出去看看,倒是长见识了。得了一身病叫官病,还有落榜病。稳妥于年华,壮士悲于劣年,而君王贤明与否与他们的命运挂钩。命倒是在自己身上,不过运掌握在其他人手中。文采献于攀附之人,廉耻挂在嘴边,赢了满头的知识,输给了穷苦的现实。
如果说将来的一切情感都要找人来寄托,那现在的执念又该何去何从。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别人无法窥探,除非你心甘情愿告诉别人。所谓的那片记忆,还是会渐渐消失不见。每个人又努力尝试去唤醒。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又无法感同身受,而属于自己的记忆只能独享罢了。喝口酒,会更伤,那就断了念,会更苦。脑袋不停使唤,那又听了谁的话,听不得自己的,听别人的好了,为别人而活好了。活着难道就是将就别人,还以为是快乐自己。这梦刚刚
没有利用就没有伤害,而聪慧的利用者将利用的策略隐藏得毫无痕迹。说被利用者太笨,不如说利用者太聪明。利用者不关心你是痛苦也好,开心也罢。他更在乎的是如何控制你的情绪,更加关注你跌宕起伏的情绪。因为很多时候他想要知道答案,就是你是否还会继续为他带来利益。他在乎自己的东西,更在乎你身上的东西,也会想办法掏空、搬运你身上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一旦到了他的手里,就成了他自己的东西。对,他看重自己的东西。如果
笼子是铁做的,要么被强者圈起来,要么被自己圈起来,而这里的笼子又是无形的。弱者最开始被圈起来,会感到不舒服,会抵抗,也会呐喊,甚至会逃脱。逃脱出去也不见得有多好,如果不改变,只是换一个地方被圈禁起来罢了。后来他们都习惯了,因为发现身边的人都是如此,何苦让自己那么难受,日子总是要过,只要这痛苦还能稍微忍受,总比饿死要强多了。生命最先满足的是生存,而最大的需求就是能填饱肚子。强者手里有太多的食物,弱者
灯笼可以当摆件也可以用来当挂件,地上摆满了灯笼,舞狮踏着灯笼。出风头,叠板凳,像踩云梯一样踩上去。如果摔了,便能比划出滑稽的动作,掌声响起。舞狮扭着屁股,薅起、挑起脚边的灯笼,懒洋洋地挂在檐下,或又挂在广告招牌处,或又吊坠在树枝上,或又抛向天空,让它们随意吊挂在某处,甚至是挂在阻碍它们掉落的物体身上。如果掉到人的脑袋上,捡着回家,红红火火的喜庆。掉到狗身上,那就当皮球踢,两条狗你一脚我一脚。掉到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