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殉道者65教育局换届,局长又换人了,复员干部调任党校校长,据说这是平调,他不太适合在教育局领导教育工作,党校更适宜他(他到党校不久,因党校扩建贪污案被人告发查处,自杀了,这是后话)。新任局长是位年轻人,宋军不甚关心,更没有去拜访。宋军的思考可没有停止,在理论月刊上发表了《论示范职业学校的示范性》的论文,对示范职校的办学方向,办学模式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宋军准备把它付诸实践。校办工厂该如何搞?
七高铁军下山等到班车坐到县城,第二天又乘长途班车出了秦岭。他没有去车站,沿途换了几趟三轮蹦蹦车,离村庄有十多里地时改为步行走小路,一是对家乡的尊重,二是避开熟人。他在路边小商店给母亲买了一盒鸡蛋糕,给小侄子买个打水的塑料枪。离开家乡几年,村子有了很大变化,他躲在一个旧窑里等到天大黑,才悄悄摸到自家后院翻墙而入。屋里亮着灯光,他透过窗玻璃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母亲,她已满头白发。高铁军急忙走进屋,撩起门
六一觉醒来天大亮,秀娥已起来做饭。刘玉贵穿了衣服走出屋子,站在场院边眺望,这里三面环山一面悬空,透过树木望见崇山峻岭就在脚下,一片暮色苍茫,周围的山已不再高峻。茅屋后是一条排水沟,越过水沟是竹林,是一片松树林,一股泉水从山上流入沟里,有一根长竹竿搭在水流处,水就顺着竹竿流入茅屋西侧,这里有个小水潭。一条小路向场院两头延伸,一头连着几块山坡地,一头通向上下的山路。刘玉贵感觉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种美
五,那天我和孔繁斌上山路上遇见的那个黑脸,背着背笼下山的人其实就是高铁军。因为没有见过其人,变化又大,我俩就与他擦肩而过。高铁军见同小平被抓走,知道早晚会招供就匆忙逃离县城。他在西安待了两天,在城墙脚下的黑市把十块手表低价卖掉,拿着几百元钱一路步行进了秦岭。他戴着草帽顺盘山公路一路步行,他很谨慎,不敢去汽车站乘车,遇见几个木材检查站就绕着小路走。他边走边打听,耗时半个多月,终于在秦岭深处找到战友王
梦想和平鸽刚刚做了一个梦,年轻时候自己为了生存,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幼小的儿子放在家里,这个家很破旧,就好像我以前住过的潭子里,那破漏不堪房子。我每天像陀螺一样,刚忙完了工作下班,就急急忙忙赶回家,我看到他躺在被窝上,半盖半垫,而被子拖在地上都是泥水,可怜的孩子,他已经哭得有气无力了,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披头散发的……。我那时心疼的急忙把他抱起来,眼睛里默默的流淌着眼泪……突然,我被梦惊醒了!然而脑子
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507个岗位最终参与应聘考试人员是7735名。“秀娟!考试别紧张,先把姓名、考试号写在答题卡上。认真审题再填答案,如果真有不会的也别空着,诌一诌也要填上,万一对了呢。”黄海洋在送女儿秀娟应试的路上叮嘱道。“我知道了,爸!”女儿秀娟回道。应聘考试成绩发布以后,黄海洋很失落,失落到心痛。差0.8分没有过线,真是气的叫人咬牙。这件事算告一段落了,怨天怨地也无济以事了。“两次都差那
四,三棵榆树下有一户人家,有三间房子,房顶上还拉着一根天线。墙壁上用白灰画了许多大圆圈,是用来吓唬野兽的。门前是个小院用篱笆墙围着,有一个小男孩玩耍,鼻涕快流进嘴里了也不管,远处有一大块山坡地几个人在忙碌。我俩下了小路走进院子,小孩见有生人来,跑进屋里,不一会从屋里出来一个老妪。“你们找谁?”“老人家你好,我们找王铁柱。”老孔客气地说。“噢,找柱子呀。”老妪让小孩去叫他爸爸,边搬小竹凳子让我俩坐。
追捕杀人犯一漆黑的穹苍只有清冷的星星泛着荧光,后半夜特别冷,我们披着棉袄,借公社会议室连夜审讯杀人犯高铁军。他双臂绑在椅子上,双腿固定着,两边站着警察,像是看守,更像是给高铁军当警卫员。五年前一个深夜,两个小偷撬开后窗溜进百货商场,把柜台里十块蝴蝶牌手表,五条金丝猴香烟还有几瓶西凤酒装进挎包里。当俩人准备逃走时被睡在隔壁小屋值班的男人发现,他拉亮灯泡,跑出来抱住一个小偷的大腿不让走。这个小偷叫同小
警察魏向荣一单位分我一间旧宿舍,多年没住过人。墙壁破旧斑驳,顶棚糊的旧报纸发黄掉下一串串烂棉絮,老鼠从上边跑过,陈年积土“哗哗”地落下来。我站桌子上敲了一下顶棚,从破烂处落下尘土和一堆老鼠屎,正好捂在我脸上,灌进眼睛鼻子耳朵里,一颗老鼠屎钻进了嘴里。这样的房子怎能住人呀!单位不给钱,我不知怎么收拾,心里发愁。一个同事叫魏向荣,大我十岁,我叫他老魏。他看不过眼主动给我帮忙。他悄悄告诉我:县长向市上承
黄海洋下班回到家,推开房门,第一声就会喊:“秀娟。”“我在家,爸!”秀娟答道。“在学习吗?”黄海洋问。“在学。爸!”秀娟答道。这样黄海洋才算松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卧室,换上家居服,收拾收拾家务,打扫打扫卫生。女儿秀娟二十三岁,今年七月份刚刚大学毕业。参加了两次工作应聘都失利,这让黄海洋十分焦灼。第一次工作应聘是在女儿秀娟大四下半学期,九月份的一天,黄海洋一直期盼的当地的一家金融机构发布了招聘信息,
刑警王队长一我后来随父母迁居关中,新单位报到时分配到公安局刑警队,工作证上写着侦察员。这名字来劲,就像电影里的解放军侦察兵一般。我们队长叫王世安,五十八岁了。一张大方脸长满胡子,几天不刮胡子就连到了头发,大家说他“脸就是头,头就是脸”,头脸不分。他四十年代参加革命资历很老,因为文化低现在还是个刑警队长,当年的同事和战友都升到省里甚至到了中央工作。刑警队只有十三个人,除去正副队长指导员和内勤,办案人
四车窗外的景色很美,王霞无心观赏,在车上一路想着心思。这次进县城准备找李玉斌商量结婚的事,因为发生了这个见不得人的事只好放弃。李玉斌不知道她来县城,昨晚发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他知道就麻烦了,可能会跟我退婚!订了婚还没领证,仪式没搞不算正式过门。想起昨晚的事,她心就跳得厉害,脸就发烧。没想到男女肉体互相摩擦会这么美妙,她是第一次尝到。和李玉斌订婚一年多他都不碰我,没尝过这个滋味,以为结婚就是把自己嫁
退休无事,想起年轻时当警察所经历的那些奇闻逸事,现仍记忆犹新,就试着写几个片段出来,作为对青春的纪念。《夜审女流氓》,《刑警王队长》,《警察魏向荣》,《追捕杀人犯》,《神探程光辉》,《为犯罪学法》,《变质的警察》。文中加入了一些文学成分,篇幅长短不一,荤素不同。夜审女流氓一一九七八年,我结束三年的农村插队生活,通过全县统考参加了工作,分配到县公安局当人民警察,简称民警。秋冬一身蓝色警服,春夏上白下
此刻,我长舒了一口气,开心说:“终于熬到了初三。孙子给我讲了一个梦:“到外婆家,爬到楼顶,就看到一座大山,连忙从山下再往上爬,登到山顶,就望到田野,房子,草,花,树。美极了。“我听了,很高兴。给他圆梦。说这预示着进入初三,将有个大的好转,有大的起色。‘山’,三也。初三是初中最后阶段,相当梦中山顶。爬到山顶,即读完初中,就有了好的情景。”黄文清马上摇摇头,警示说,“哎呀,难道你忘了杨万里的一首诗:莫
我回忆道:“记得那天雾茫茫,冷嗖嗖,下午下起了雪籽。刚下课,媳妇突然打来电话,说他们有事,要我送饭。”“那是初三的事。学校规定初三学生一律在学校上晚自习。因放学时间短,所以在学校吃晚餐。但学生吃不惯。所以只有家长送饭。还在初二,你就去‘见习见习’了。”黄文清开玩笑说。“是啊,好家伙,那场面无比壮观!”我笑道,“校内大路,走廊,球场,办公室旁,空地,运动场,外层自行车摩托车,里层满满男人女人,中年人
榜样的力量每当我在公园里纳凉,总有些小朋友围拢来,因为,我喜欢讲故事,而小朋友喜欢听故事。小朋友问我,今天讲什么?我说,就说一个孤老头,用捡垃圾的钱,去资助人的故事吧,要听吗?他们问我:这故事好听吗?我笑笑说:“你们听完了不就知道了?”这个孤身老人,叫何福,就靠捡垃圾为生。他的家就在剡溪跨江大桥下的桥洞里。他不知道自己住进来多少年了,反正,现在,头发都发白了。何福将每天捡来的废纸,塑料等垃圾捡来,
第十二章,涛声依旧62漫长的暑期,宋军百事不闻,休息得很好。教师备课期间,校长们集中开会学习,教育局布置学年度工作,会议在剡溪宾馆举行。会议的最后一天,李局长讲完话,有关部门宣布了一则人事任免决定,李局长突然被免去教育局长职务(非换届),退居二线,任教育局正局级巡视员。任命一姓陈的转业军人为教育局局长,并且当天与校长们见了面。所有的校长,成群结队地去拜访新任的陈局长,柯大侠当然也去了。宋军回校后,
“为了减轻孩子的精神负担,在做作业中,你想了三种办法,”黄文清说“一是聊天,让孙子心中郁闷随时充分发泄出来;二是欣赏音乐,使他心静下来。他不喜欢流行歌曲,你就买些古筝曲,二胡曲,笛子曲,琵琶曲,葫芦丝曲,给他听。三是‘违法’减负。作业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常常十点多钟才睡,长此以往,是不利他成长的。但每次作业是必须要交的,而且要对。于是你把最难的题做好让他抄,其他由他自己做。俗话说,伤其十指不如
“孩子受苦,你们家长也受株连。特别是你们差生家长,常被招去受训。”黄文清颇有点同情说。“对。”我无奈点了点头,说有次,老师通知召开差生家长会。我连晚饭都没吃就赶去了呢。为的是给老师一个好印象,让孙子少受点罚。“不对呀。你媳妇怀疑对呀。说好生语数外总分也不过180分。而她儿子已有160分了呢。不算好么,但也是个中等呀。你孙子也不承认。说他已进入中等生了。说是你说的。你说对呀,班主任亲口对你说的。在这
死倒沟里的鬼火(小说)偏僻的山沟里,一簇矮小狭窄的泥墙草苫的简陋屋子里,靠房门那边隔壁西面是一铺炕,炕上铺着破烂的秫秸席子。东墙那边炕头有一扇玻璃窗。其余的几扇全是糊着纸的窗,它就成了屋里白天唯一的光亮了。儿时,我常常趴在窗台上,透过窗玻璃向西山沟张望:一条两边布满灌柳的小河套,从几里外的“死倒沟”的北侧蜿蜒而下,汇入北流的西河套主河。那通往“死倒沟”的小河南岸是一条人行小路,直通小河尽头的“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