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首先看到的是单调而洁白的天花板,房间简陋而整洁,光线明亮,空气里弥散着呛鼻的消毒药水味,这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我试着把断线的记忆连接起来,却头疼欲裂。睡去之前我在哪,又做着什么?我依稀记得是深夜,下着大雨,落地窗……对,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狂风吹起窗帘,像大鸟的羽翼在天空依次张开,然后是狰狞的闪电,把窗帘后面一个女孩的脸打得苍白,显得极哀伤。我记得她的名字,叫青柠,这是我唯一记得的人。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由大块破损的黄土砖和因常年被油烟熏染的漆黑的瓦片构成了这栋承载三代人的破楼。哦!他们搬家了……屋檐上悬落的野草在阴冷的秋风里寂寞地独舞。村里人都说:“贺老三家要搬了,搬到镇上的新房。”瓦红的围墙,雪白的墙壁,这一切足以让村里人羡慕。真的要搬了吗?老猫的喵呜依然在脏兮兮的阁仓上回响,乌黑的有缺口的碗依然摆在摇晃的桌子上。问那面斑驳陆离的墙,它沉默不语;问那只大大的老猫,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