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每读唐人白居易这首《问刘十九》诗,总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扑面而来。在仔细品味诗人那份温馨美好的感情时,我也会常常想起故乡的泥火炉。故乡的冬日,是一年中比较清闲的季节,除了挖河修坝以外,地里的农活不再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有人将双手抄进袖笼里,佝偻着
当秋风飒飒,田野里的秋熟作物渐渐发黄时,父亲便显得更有了精神。他开始一遍有一遍地张望那把挂在屋檐下面的镰刀。镰刀早已锈迹斑斑,看上去像一块旧铁片。父亲踮起脚,伸展着手臂,小心翼翼地把挂在屋檐木橛上的镰刀拿下来,用粗糙的大手拭了几下,然后找来一块生有苔痕的磨刀石,泼上水,便霍霍磨起来。磨刀的时候,父亲
过去在乡间时,进一次城不容易,什么事不做,也得到书店去转一转;虽然有时手头拮据,并不一定非要买书。搬进城里以后,书店近在咫尺,却再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跑去逛书店了。那天我走在街上,无意间瞥了一眼新落成的新华书店大楼,看到降价处理旧书的大幅广告,便怀着一份好奇心,跟着蜂拥的人流去凑热闹。旧书的仓库设在四
年初,县里给某局下达了招商引资指标,要求在年内必须完成两家合资企业的任务。眼看年终在即,引资的事仍毫无进展,钱局急得抓耳挠腮,坐卧不安。忽一日,一在南方某特区打工的远房亲戚刘某来到钱局家,求其为自己谋一职业。看着一身“港商”打扮的刘某,钱局心中豁然一亮:有了。第二天,钱局要下属临街的一家企业腾出两间
少年时读《水浒》,除了能说出几个有性格、有名姓的人物来,故事情节大半早已忘却,惟有《智取生辰纲》一段中,那个挑桶汉子吟唱的一首诗给我留下深刻记忆,并时常在耳畔萦绕:“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诗中描写的夏日那炎热的气氛和鲜明的人物对比,对我们这些生长在农村的人
办公室后窗外,是一条深不见阳光的陋巷。有一天,办公室的同事打开后窗,指着窗外对我说:“你看那是什么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外看,果然见一棵手腕粗的小树,紧贴着墙根歪歪扭扭地向空中伸展着,长长的枝条上缀满黄褐色的果实,一簇一簇的,鸽卵样大小。看了半天,我也叫不出这树的名字。这时另一位同事说,可能是黑枣
走出公园大门,我招手去拦一辆的士,却从身后冒出一辆“甲壳虫”来。先生要车吗?随着一声轻微而怯怯地呼唤,一个身高不足一点三米的女青年站到了我的面前。她仰头看着我,说你要车吗,先生?我迟疑了一下,女儿早已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钻进那只“甲壳虫”里。我说了要去的地方,边也跟着挤了上去。女青年驾着“甲壳虫”小心
农历五月初五,是我国传统的端午节。关于它的来历,有人说是纪念曹娥救父,也有人说与古代祭龙图腾有关。民间普遍认为,这一节日是为了纪念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唐末江南僧文秀《端午》诗云:“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端午节吃粽子,是从魏晋时期开始流行的民间习俗。到了
故乡没有什么名胜,要寻个热闹处极难。只有村外那片场,季节忙时热闹,闲时也热闹。忙时村人在场上脱粒、扬场、晒谷、垛草,汗珠子落地摔八瓣;闲时村人到场上去开会、学习、听古书、唱大戏,乐滋滋地打发悠闲时光。故乡的场是北方那种宽阔、大气的场,足有好几个足球场大,不象南方的场那样狭小、凌乱。冬天跟着捧泥火炉、
秋冬季节,池浅河瘦,透过清澈的水面,有时能隐约看到野生的鱼类在沟底缓缓游移。倏忽间,“嘭”地一声,塘面溅起巴掌大的一朵浪花,像谁投了一枚石子,搅碎池塘的宁静,也惊动田间陌上驮柴禾的村夫。此时地里的农活已收拾殆尽,正是乡间一年中较为清闲的光景。有人开始寻思着,该找几个同伴来戽鱼了。戽鱼要算一种最原始的
友人爱石,带我去看他从各地收集来的石头.临别,赠我一快巴掌大的墨绿石,粗糙的石面上长满了叶脉一样细腻的纹理,璞玉一般.我决定用它做一块石砚.我使用的是最原始的工具,一把尖嘴锤和一根钢钉.开始时我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地在石面上敲打,锤子落下去,只凿出一个个小白点来.我耐着性子敲打了一个上午,石面上才
暮春时节,虽不是海边的旅游旺季,断断续续间仍有不少中原的旅人和江南的游客,以一种先睹为快的姿态,跑到风景如画的连岛来尽情领略美丽的海滨风光。而我们呢,却是为着心中那份割舍不下的情怀,来这里做一次短暂的文学之旅。我们下榻的连岛大酒店,窗含峻岭,门泊千帆,距身后山青水碧、云轻沙软的海滨浴场,也不过百步之
泛舟西湖,流连于白堤与苏堤之间,似在唐诗宋词里遨游。面对西湖柔柔的水波,之所以想起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代风流人物郁达夫先生,是因为不久前刚读过一篇谈及风尘女子的文章,说她们曾用眼泪和柔弱的臂膀滋养过白居易、苏东坡、郁达夫等一大批才华绝代的杰出人物。将郁达夫与白居易、苏东坡放在一个氤氲着脂香粉腻的环境里相
每次回老家,我总喜欢到村外的田埂上去散步,听长势茂盛的庄稼在风中细语,看淳朴的乡人薅田时若隐若现的身影,一种亲切和感动的情怀就会像庄稼拔节一样在我心中滋生蔓延。有时站在一望无际的庄稼地里,我会忽然产生一种茫然和飘渺的思绪,觉得空旷的原野上除了人和庄稼以外,似乎还缺少点什么,这样的念头甫一闪现,我就立
前不久应邀去参加一个读书笔会。一位在党政机关从事宣传工作的文学硕士,带来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他手抄的一摞厚厚的诗稿,都是名噪当时的著名诗人的作品,如杨炼、江河、北岛等。在大家的鼓动下,他即兴朗诵了几首,顿时赢得掌声如潮。手抄诗,对爱好文学尤其是喜爱诗歌的人来说,也许并不陌生。十几、二十年前,被称作“文学
麦收时节,带女儿回老家看农忙,年幼的女儿用手指着院子里的枯树桠上一截霉迹斑斑的破蓑衣,问我说,那是啥?我说是蓑衣,过去爷爷下地干活时,穿在身上防雨的,爸爸小时候也穿过。女儿有些好奇地说,我也想穿。我苦笑了一下,告诉她,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穿它了。我还依稀记得盛夏时节,无论在村头巷尾,还是在田间陌上,都有
有时在街面上行走,无意中就会碰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在这些熟悉的面孔中,有的就让人感到异常温暖和亲切,打过招呼之后,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最近写了点东西没有?谁谁的诗歌上《诗刊》了,看到了吗?话匣子打开了,便忘了上班的时间,忘了手头急等着要做的事情,忘了街面上熙来攘往的行人偶尔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嘴上侃侃
那天中午和生意场上的一位朋友去一家小餐馆吃饭。朋友见他约请的女伴迟迟未到,便让我出去替他打探一番。我沿着市声喧闹的小街一边溜达,一边四处张望,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像一只大蜘蛛一样趴在一家新开张的的小餐馆的屋檐下晃动。“是诗人老吴。”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只见老吴正虾腰半蹲在一副紧贴墙面的简
在街上碰到老程的时候,我正急着去办一件事。老程一把将我拉到路边的树荫里,便开始和我交谈,确切一点说,是向我演讲。面对我一个听众,老程一手扶腰,一手捏了根烟舞动着,眉飞色舞。有好几次,他手中的烟差点燃到了我的鼻子上。我向后撤了一步,老程立即又跟上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他说话的声音挺大,惹得路上的行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清人龚自珍的这两句诗,曾被郁达夫先生悬挂于自己寓居杭州时的书屋里,成为当时文人士大夫们追求清高而又无法完全脱俗的生动写照。在当今时代,通过文学已经得不到国家授予的荣誉和地位,市场成了检验一切事物成败得失的唯一标准。文学由大众情人沦为物质社会的副产品,更多地被人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