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公权重,足倾王公。庾在石头,王在冶城坐。大风扬尘,王以扇拂尘曰:元规尘污人!——《轻诋第二十六》东晋一代名臣的“度”毕竟不凡——传说纷纷人家都要起兵入都来废他了,他也不过借事“轻诋”了一句“尘污人”。关于这段官司,《资治通鉴》和《晋书》稍有异同。同的是,说王导由于性情宽厚,管束不严,结果所任武将如赵胤、贾宁等人不很守法,大臣们深以为忧;异的是,《晋书》说南蛮校尉陶称劝庾亮起兵下都废掉王导,《资治
郗公值永嘉丧乱,在乡里甚穷馁。乡人以公名德,传共饴之。公常携兄子迈及外生周翼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饥困,以君之贤,欲共济君耳,恐不能兼有所存。公于是独往食,辄含饭著两颊边,还吐与二小儿。后并得存,同过江。——《德行第一》这个标题有点儿黑色幽默的意味;而唯有这种尖刻的反衬方能揭示内含的无奈。在中国的历史上,“永嘉之乱”是中华民族的一根耻辱柱,高耸于天际,无论从哪个方位都能一览无余。公元311年即永
初夏的阵雨我没有错过那一瞬从遥远的过去走来明亮的色彩回眸一望从此便黯然神伤于是便有雨铺天盖地雷鸣闪电顷刻而霁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去过去,还会再来吗挂历上的日子一片模糊于是打开一本杂志寻找上次打断的情节
周叔治作晋陵太守,周侯、仲智往别。叔治以将别,涕泗不止。仲智恚之曰:斯人乃妇女,与人别唯啼泣。便舍去。周侯独留,与饮酒言话,临别流涕,抚其背曰:奴好自爱。——《方正第五》相关学科至今也没有解释清楚人的潜意识何以能够感应某些将要发生的事,并下意识地有所反映。比如周叔治;既登仕途,身不由己,工作岗位调来换去稀松平常,何至于临别“涕泗不止”?周家三兄弟出身汝南的世家大族,据说是周平王少子汝坟侯周烈的后裔
你的声音很大大得地动山摇你再说一遍我听不到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
罗友作荆州从事,桓宣武为王车骑集别。友进坐良久,辞出。宣武曰:“卿向欲咨事,何以便去?”答曰:“友闻白羊肉美,一生未曾得吃,故冒求前耳,无事可咨。今已饱,不复须驻。”了无惭色。——《任诞第二十三》常听说“人民创造历史”,可正史里记载的却都是“大人物”,像罗友这样的小民只能在野史杂记里挤眉弄眼;也亏了这些野史杂记,使得罗友们偶而露峥嵘,让人一见真面目。在《任诞》这一节里还有一条,说他被任为广州刺史,
序章我站在苏州城郊的一片草地上。这时已是晚秋。想象中的江南绿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吗?我想天道是不可能骗人的。那么,是我的意识有了问题?但我还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苏州则被称作“园林之城”。不必说城中那些前人留下来的形态各异的园林,就是这不起眼的城郊,这个未曾经过人工雕琢过的城郊,尽管满目草木凋零的风尘色,居然也掩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钩魂索魄的情色。在天空蓝蓝的背景之下,远处
王子猷、子敬俱病笃,而子敬先亡。子猷问左右:何以都不闻消息?此已丧矣。语时了不悲。便索舆来奔丧,都不哭。子敬素好琴,便径入坐灵床上,取子敬琴弹。弦既不调,掷地云:子敬!子敬!人琴俱亡。因恸绝良久,月余亦卒。——《伤逝第十七》晋代是一个很有故事的时代。它的独特之处就是“达”,或者叫“任诞”。比如扬州从事顾和上朝去早了,就坐在衙门外捉身上的虱子,大臣周顗路过,似乎也没影响他全神贯注地捉;王澄被任命为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