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架灶上,秸秆在灶膛里哔剥有声,火舌子轻快伸出来,将锅子含住,长长短短舔噬。间或有火星跳起,半空翻个筋斗,复又落下,烟却继续升腾,执著地把木梁上的腊肉熏成黑色疙瘩。黑疙瘩取下来,快刀密密切匀,是半透明的块状,油光可鉴,拌豆腐干在锅里来回滋溜溜翻炒,辅以辣椒姜蒜,立时香味四起。待到火候成熟,女人麻利操起锅铲,将菜盛了,端至饭桌来。饭桌上已经摆了水煮鱼、青椒鸡蛋、清炒豆角、酸辣藠头、花生米。菜是家常,
三月向北而行南方总是多雨屋檐下有水分子穿透衣襟三月向北而行火车咬破暗夜的茧衣一站又一站我是这趟列车上唯一搁浅的人三月向北而行我背了一袋发潮的诗句去北方的阳光下晾晒然后像母亲一样把咸苦酸甜酿一坛菜品
时光肥沃荣枯是岁月无法弥合的犁痕日升日落间已然翻越几道山梁回望的视野总见父辈弯腰深挖土地的剪影播种一把晨曦到收获一场盛大的黄昏动作虔诚而令人动容风雨严丝合缝密密织起丰割之梦我却是一株瘦弱的稻子远远伫立在月明星稀的田垄饮尽一夜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