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连几天,早上上工也总是习惯地早早来到生产队,先到牛棚离去瞅一眼。看着老黄不在,心里着实有一种失落感。干活儿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老黄的影子时不时地在我眼前晃动。蹶骡儿不大,不照拉磨的小毛驴大多少,但是,它的力气却很大脾气也不小,一边拉车一边蹽蹶儿是它的习惯性动作,就是站在那儿吃草,也不是老老实实地吃,每隔十分八分钟总要“咣咣”蹽上几蹶儿,若是有谁拿鞭子在它跟前撩捎几下,那蹶子就蹽起来没完没了,
三老黄干活儿,把作息时间掌握的分毫不差,到了该歇气儿的时候,多一分钟它也不干,打头的不吹笛儿喊歇气儿它就在地头站着,怎么赶也一动也不动。如果趟地正趟在半截地里,一听到歇气儿的笛声,它会立马加快脚步不顾一切地跑,尤其是看着别的牛啊马的都到事先预备好的草料槽子上去吃草,不用主人吆喝,自己个儿就跑过去找吃的。而到了该起来活儿的时候,不等你走到它跟前,它老早就会站起来等着你呢。?我估摸着,啥前儿再开始干活
二除夕的晚上,天已大黑,我赶着牛爬犁拉着那一对车轱辘进了村子,当我把老黄从爬犁上卸下来拴在牛棚里,回头看看,小山沟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呈现出一派祥和和喜悦,我的心里如释重负,正像张队长说的,人、车、牛都没啥事儿,大喜大喜!虽然,贪了个大黑也是值的。“咣咣咣……”一路往家走,小山沟里到处传来菜板上剁馅儿的声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夜饭。我在心里盘算着,这工劲儿,妈妈一定也在剁馅儿准备包饺子
一自打年前那次赶车进镇碾米老牛车跑坡险些丧命,回来把鞭子一扔说啥也不干了。张队长商量我几次,我就是俩字“不干!”没办法,张队长就安排我去了机井队,牛车嘛,还是由原来的车老板老邱头赶着,一晃儿一个月过去了,也没去看看老黄,心里一直惦记着是回事儿。二月二那天晚上,吃过了饭都很晚很晚的了,我正在油灯底下看书,表弟小伟拎了一瓦罐儿下水汤和五斤牛肉来了,进门就大声豪气地说:“秋声哥,你说这牛多能填和人,今儿
“嗡—嗡—嗡—”刚吃过晌午饭,就听村头响起了剃头匠小佛爷捕拉“唤头”的声音,直吓得我一个高儿从窗户台跳到了院子里,光着脚跑到大门口,“噌噌噌”几下子就窜上了门前的老核桃树。小佛爷,姓郭名青山,有着响当当的大名呢。可是,村里的人们偏偏就不叫他的大名,不论大人孩子,人前背后都叫他小佛爷且一叫就是几十年,直到他躺进棺材里,人们也没叫他一声大名。小佛爷并非信佛,跟佛也没有任何缘来缘去的瓜葛。是源于他在二十
六郑老太爷整天冥思苦想,琢磨着用什么最巧妙的方法尽快地把这只老黄皮子逮住,可一连多少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这眼瞅着犁杖都下地了,这工劲儿正是动物掉毛的时候,那皮子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不过,管它值不值钱,就是一分钱不值,想啥办法也得把它逮住,省得满街祸害人。郑老太爷躺在炕上正寻思着,忽听有人敲门,冲着西屋喊了一声:“雅琴,出去看看,是谁在敲门?”“二爷,我妈不知咋回事儿,跟我媳妇拌了几句嘴,这就五马
五这些天,江大妈的病经常犯,最严重的时候是不论在家还是在外边,一犯了病就立马往地下一躺,先是浑身发抖,继而,开始抽搐,翻白眼儿,顺嘴冒白沫。这工劲儿,若是有明白的人,用手掐一下人中,立马就能过来,紧接着又是说又是唱,闹起来没完没了。直把江大叔魔的焦头烂额,死的心都有了。这些天,郑老太爷也一直在观察柳罐斗子的动态,时而,也会看见柳罐斗子在动,就知道那柳罐斗子里肯定是老黄皮子在动,于是,他就开始琢磨一
四农村,尤其是在这偏僻的大山里,根本没有什么上好的娱乐活动,除非是赶上个年节,生产队经济状态好的,还得赶上队长哪天睡毛愣,发了慈悲,能花钱请来一伙儿二人转戏班子唱上一两宿,而平时,人们除了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再就是吃、喝、拉、撒、睡。听说江大叔家今晚请来大仙为江大妈“搬杆子”(跳神),一定会很热闹。于是,吃过晚饭,人们便都聚集在江家院子里等着看热闹。“老董大哥,听说,这大神和二大神都是搁外地请来的
【诗歌】故乡的河故乡的河你在我的记忆中流淌隔着岁月的竹帘我把你深情地凝望一朵浪花一个故事一个弯曲一段沧桑时光荏苒你却一如既往故乡的河你亘古不变的流淌从远古流到现在从我的脚下流向远方请你把这两岸的故事写进你的歌声里一路唱给高山唱给海洋故乡的河你在我的心中流淌四十年他乡孤旅从没把你遗忘你是我生命的摇篮是你哺育我成长读着你的隽秀名字就仿佛回到了久别的故乡故乡的河你在我的字里行间流淌蘸一河流霞把你写进我的
【散文】登杆河从这里流开去登杆河,是一条很小的河。它北起东辽县原椅山乡石峰村大屯子沟里,南至辽源市龙山区热闹乡卫国村汇入东辽河。流域全长约四十华里,流域面积约二百平方公里。是东辽河上游的一个小支流,是流经安石镇全境的主要河流。登杆河,是一条古老的河。据史料记载,早在新石器时代,东辽河上游一带,就有人类活动。据盛京旧志记载,远在夏、商、周时代就有肃愼氏族在这里劳动、繁衍生息。战国至秦朝,此地属辽东郡
【散文】抚摸故乡“水上浮萍四处荡,长夜羞花云中香,祖先何处成化石,此处扎根是村庄。”——小雨引用诗人张宇先生的一首诗,说的是,所谓的故乡,并不是一个停止的概念,随着祖辈们奔波的脚印,做永恒不息的迁徙,今天你所拥抱的土地,很可能就是明日的故乡。转瞬间,北国飘零四十余载,我已从一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少年变成了子孙满堂的花甲老人。是由于对命运的不认可或许说对生活的不断追求,我早已将我的根系牢牢地植入这片
王老汉坐在地头上正抽着烟,听见有说话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右首处有一孤坟。也不知道死者是否还有后人,那坟由于多年不加修缮,早已颓废坍塌,露着棺椁,荒草凄凄,一片苍凉。再往左右撒目一下,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鬼在说话不成?哼,不管它,兴许是听错了。一会儿,又听好像是有人在说话。循着声音望去,还是这座孤坟。再往坟上看去,蒿草间有一只黄皮子站在那儿,大概它是从坟窟窿里钻出来的吧?只见黄皮子用两只前爪把一块
甄老汉快六十岁的人了,一生勤劳,值下家业万千。然而,他却是远近闻名的“抠门”且抠得要死。与其说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是世界著名的吝啬鬼,而甄老汉的抠门则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人们便给他起了个外号“甄小抠”。一天,老汉上街溜达,走到熟食摊跟前,便自觉不自觉地驻足观看,不时闻到各种各样的熟食飘着肉香,顿时,馋得哈喇子多长,想到好多年没吃肉了,还是娶媳妇那会儿美美地吃了一回肉,那个香啊!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