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沿江寻岸,辗转十数看似可至江边的路口,幸临一方滨江公园。彼时深为感动。今日再至,回想往年叶繁叶落,霜冻的枝桠重复茂盛,已有一年未曾来过了。此滨地位于宁波市三官堂大桥之侧,占地不广,左视可见宁波水产市场,往右即是大桥。公园内有座人行天桥横卧,立足其上则以越过岸边的草地眺望甬江,去年我在桥头倚栏饮酒,听风望月,暮色下的江水波澜泠粼,为我勾画人间最朴素无瑕的乐章。天桥该有一层半楼高,却高不过园内或是
总是忙碌。总在忙碌之时,忽而有了动笔的欲望。艳阳天。日华在这个蝉鸣四起的季节灼灼逼人,透目,透体。立足道牙,放眼尽是浓绿与黄白,其在细密的光阴间交杂融错着,密密沉沉,令人断无步行前去目的地的想法。即停步寻车,所见车凳必是滚烫的,但为了参加一个并不算远的会议,只得驾之。一路独往。路途有风,却无法阻止刚洗过澡的身体浮出细密的汗。至会议所在,稍息片刻,片刻后得知托友带来的香烟仍被忘却于宿舍——我一怔,不
淫雨霏霏,数日难绝。梦里亦是连绵,细雨漫过河岸。我独望江南烟雨,却不知到底是在梦什么,旋即又一次从深夜中醒来——骤风扬伞,凉意侵身。睁眼发觉原是窗只合上了部分,此时夜半风骤,惊醒了我。于是起身,欲合窗再眠。但见雨停。雨停了啊。立于窗口半晌,泠泠风入目,迷迷糊糊的我这才在清醒了,悄无睡意,便决定重提几天来因为风雨难断而搁浅的计划:走路,走一条很久没有走过的路。许多年前,曾有幸走过一条漫长的夜路,彼时
有些时候,莫名地,脑中会涌上一股想写文章的冲动,彼刻却没有因物、因事感怀,也没有别样的心灵历程。想写吧,即时观望,于是云雨起落、日晴月缺,在眼里都充斥了满满的韵念。比如我现在,正身处一间使用时间较为长久的货储室里,抬头,只一眼就盯中了房顶角落里还未裹满尘埃的蜘蛛网。蜘蛛该是离去了,这种生物大多并不会长久地守在一张网上,它留下了自己曾在此游历的痕迹,去往另外的天地。门开,有风灌进,使得蛛网海浪一般起
“当春日第一缕晖光倾洒在素雪漫山的郊野之上时,麦子便已做好了向着天空靠近的准备——它对自己说,一定要茁壮成长,直到结出那金灿灿沉甸甸的麦穗,来回报万物予之的抚养。于是积雪融化。”这段文字,写于我初三毕业的时候,两天前不经意间翻到,一时兴起对它稍稍作了修改。说来也巧,改后不多时,一位许久未见的好友打来电话,两人叙旧畅聊,便谈及此话的来历。初三年纪,是我们极为狂妄放纵的一段时间,四个人,一字排开,跨步
夜半风雨,惊起梦中人。中秋过后数日,雨终于是来了,异乡独居的我在早已降温不少的夜里翻身起床,行至床边,默闻雨声。空气清冷而带着夜的厚重,夜雨泠然而向我展现出隔窗的遥远。既有雨,则无月,这让一直盼着一场落水倾盆而下来给予本人更多行文灵感的我又生起了几分遗憾——雨和月素来是灵感的两大来源,却惜之二者不得相遇,而倘使能遇,怕也得破坏了对方的意境吧。于是我只好,听着雨,想着月。月是中秋圆,月是故乡明。故而
——十一月末赏雨某日的雨下了一整夜,不大不小,但觉飘缕入骨。夜是墨然,偏暗灯黄约叹半里。挽风流离。那雨便丝丝缎缎地斜着,丝丝幽韵,怜光长履,沿途寥寥画意,寂寂溟茫空枯树影;若三千缘线颐染忧思,要一直淋到心头的坎儿里去。因是深秋初冬之际,风从窗口探照灯投及似地吹进来,或自起伏的伞面下扑怀而至,并携着可融入肌肤的丝丝的雨,竟令人觉得寒冷中已足有背景去感同身受不属于自己的凄凉。可以是“新妆竟与画图争,知
清香,轻乐萦绕,淡黄光华雅和一抹,基督教青年会酒店的餐厅仿佛处于用老式胶片观望温日的午后。尽管此刻确是早餐的钟点。清晨醒得很随意,便随意出去晃荡了一圈,才回到酒店里用餐。对一个旅人来说,外面恰是雨后的天气确实清澈而轻灵,盼人流连,但可惜,车潮与人流已彻夜不休,大多店铺也比过去更早地开了门,自诞生出一种利用天气的清灵来增添自己红尘精神的喧嚣,已将这份“天公作美”无心斑驳了。于是无缘赏见曾在多年前有幸
秋夜降临之初,因为工作需要,同一人来到一处自来水厂,他前去办事,留我等待。便独自漫步。此地并非不曾来过,不过大多是白日,也好好观赏尽了它的模样,到了夜晚,则更不稀奇了。秋已深,虫儿结束夏末残留的吟唱,只剩单调的樟树、灌木、草坪,与人工建筑静默在大约一座小学规模的水厂里,很真实的,淡泊而清净。恰未及厂内路灯亮起时分,黯淡的天光仿佛嵌在微风中,然后投映于坚实的水泥路面。脚步和缓。感觉到平静,还有不属心
依然是同往常一般无二的深秋。怜风幽凉,叶帚婆娑,泊者便有萧澜茫际水轻寒之味。家附近,本是一小片湖的居所,秋季不失几番风情。后为填地类工程所不容。几年了,记忆里秋天一样过,湖的影子一样没有散去。只是没有很重的惜意吧,毕竟许多发展终是避免不了,同时伴随回不去的改造。为之低叹,也此作罢。但有群鸟再度出现了。我曾认为是群水鸟,多年前它们栖息原湖畔,晨有此彼啼欢,暮有几何盘旋,常伴画情天光映其背景,苒苒攘攘
“不知道是否是笔头空淡了,写下的字迹都一个劲地往回忆里拥挤。在记忆中挖来掘去,倒还是那一座山头。说实话,它实在是平凡不过了。”我已记不清有几次前往,几次离开。然而我不是那儿的人,甚至从未在那儿住过三天以上。放某些长假,比如清明、国庆,常听见家里有人互问,“回老家吗?”今年大舅问,明年二舅问。我是没有决定权的,于是自知事来这么多年从没有说主动提起过向着那儿出发,皆是随缘,有时刚好冲着我心痒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