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月的风,不期而至,迎面而来,在你身边蹭上几蹭,又一溜烟似的离你远去,扬起原野上麦地、油菜地、胡豆地的绿浪,一浪一浪推向远方。四月的风,凉而不寒,暖而不热,徐而不疾,轻而不柔。身边茅草随风摇曳,远处塘
1天还蒙蒙亮,家门口不远处的青石板路上,便影影绰绰的有了行人。他们从白茫茫的雾中走来,挑着担,挎着篮,背着包,前前后后的走着,还没看清他们的面容,三三两两的又隐入雾中,连背影也被浓雾吞没。一阵唧唧唧的尖
1 忙碌,似乎是它的本能。 忙着赶路,忙着东张西望,忙着东闻闻西嗅嗅。 一只在忙,两只在忙,几十只在忙,一大群都在忙,忙得团团转。 早上起来,在石头边、路边、草丛里穿来穿去,似乎
1那天,太阳都是快乐的,似乎从东方升起来就在对着我们笑。十几个少年,挎的挎蓝,背的背篓,挑的挑担,走在清风拂煦的路上,一路高歌,一路欢笑。不过是去野炊而已,那群少年却已快乐得欢天喜地。是的,快乐最爱光顾喜欢快乐的人,哪怕引起快乐的事儿是多么平凡。那时的少年,单纯、乐观,心里的快乐很容易点燃。平常聚在一起,捉个迷藏,赛个跑,滚个铁环,都快乐半天。今天能够取得家长的许可,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自己去野外,
1一阵喧闹过后,桃花谢了,杏花谢了,梨花、李花也次第谢了,漫山遍野那黄灿灿的菜花也不见了。李树、梨树、桃树、杏树上,前几日还曲张着的虬枝,已藏入了绿叶,一粒粒绿色的糖球般的小果,探头探脑的,竭力从绿叶中挤出。池塘边的垂柳,前几天,才吐出新绿,此时已妆成了碧树,风姿绰约,倒映水面,犹如对着明镜梳妆的新娘,好像还有些害羞,还暗暗自问:“装束入时不?”临江河岸的黄桷树,也抖擞起来,神气起来,撑起了一伞翠
1盛开的桃花、李花、梨花打破了宁静,把田园从沉睡里唤醒。一眨眼,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像听见了什么召唤似的,一片一片的绽放开来,与麦田、胡豆地相间,一片青翠,一片金黄,锦绣般的伸展至天边。暖暖的太阳底下,公鸡领着母鸡,成群结队的在山林里找食,高兴起来,喔喔喔的展开了歌喉,那声音撒在一道一道山弯弯里,如太阳般的明亮和清丽。白花花的水田里,一群群鸭子吃饱了喝足了,在水面追逐、嬉戏,兴奋了,此起彼伏的踮起身
渝西箕山山脉之北,星罗棋布的小丘峦之间,有一座小镇,叫板桥。板桥场边有一条飘带似的小溪,沿溪往北蜿蜒而上数里,有一座拔地而起的小山,当地人称寨子山。寨子山,名不见经传,声不出镇外,不过一年间,我已来过两次。去年初夏之际来时,我稀奇于它的小巧,在我的眼里,犹如一只直立于天地间的宝瓶。那时,沿途的桃李已经挂满枝头,早已不见春的踪迹。今年初春的一个丽日,第二次来到寨子山,我居然邂逅了它早春的美丽。寨子山
1他的名字叫朝高,个子却很矮。那时,朝高的家里和大家都一样,日子过得很清苦,朝高的大哥、二姐、三哥个子都不高。乡里有句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朝高处走。大约是期盼朝高的日子过得好一点,人长高一点,他爹妈便给他起了个名叫朝高的吧。但是,现实往往并不遂人愿,朝高还是没长高,他比我大两岁,我的个子并不高,他比我还矮了一截。他矮小而结实,我瘦高而纤细,我俩走在一起,就像丝瓜和冬瓜结伴而行。好在后来朝高的弟弟
1已经是秋水了,但它依然汹涌咆哮,在河床里奔腾,在滩口倾泻,在时隐时现的暗礁群里起伏翻滚。毕竟是秋水了,满江清澈,远远看去,澄江如练。一艘官船,溯江而上,缓缓前行,顺流而来的江水,拍打在船头,翻着白泡,卷着飞沫。一位官员立于船头,欣赏着沿途的风光,踌躇满志,兴致勃勃。前方的崖岸边,现出了幢幢楼宇,飞檐翘角,于苍翠的松林间耸立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颇为壮观。那官员不禁游性一动,差人泊船上岸。此刻,正
1那时,才懂事,就饿肚皮。看见路边,胡豆豌豆刚长出豆角,馋得不行,便选那鼓胀的,偷偷摘下来,掰开,把还很嫩的豆粒,生的就塞进嘴里。豌豆很甜,但是一包水,胡豆很涩,几乎无法下咽,反而惹得肚皮,咕咕的叫得更凶。看见绿油油的麦苗,今天是绿的,明天还是绿的,明明看见它已经抽穗了,伸出麦芒了,却还是绿的,天天盼它黄,它就是不得黄。等到麦子快黄了,又下起了梅雨。人们实在等不及了,便冒雨割下一些向阳土块的麦穗,
1荷叶枯萎了,蜷缩在枯枝上,风一吹,无力的摇曳几下,便从枝头折了下去,贴近了水面,任风怎么刮,只是懒懒的颤动了几下,再也飞扬不起来了。最后一瓣荷花,也不再洁白,微微的泛出黑黄,随着莲蓬在风中摇晃几下,也倏的掉下水里,像小朋友折的纸船,在水面晃荡,又随风吹进了枯枝败叶里,看不见了。夕阳又圆又亮,搁在池塘西面的远山,水面浮起了金波,横七竖八的枝叶,倒映在金波里,和着云影山影,装点出了秋水才有的美丽。池
1立秋了。但暑热却蛮横的霸占着天时,顽固的不愿退去。气温好像比那盛夏还热,金生养的水牛,一大早在坡上吃了草,便迫不及待的下到堰塘,躲在荷叶下,把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里,只留出两个鼻孔,时不时的喘上一口粗气。不过半晌午,坡上的羊,便被太阳晒得咩咩直叫,上好的青草也不吃了,细密的羊毛上,好像都渗出了汗。连忙牵它到堰塘边,喝了水,栓它在竹林边的阴凉处,它才乖乖的趴下休息,晃着耳朵,露出舒适的样子。牛娃早等
1一夜酣睡,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窗外漫进好新鲜的气流。一群小鸟,在山头私语,叽叽叽,喳喳喳,好像在诉说昨晚梦境的美妙,又像在讨论今天又该去哪里寻找自在和快乐。“瞿——咦——”不知是什么样的鸟儿,拉长了悦耳的哨音,干干脆脆的,表达着清晨早起,充溢于浑身的清新。“儿——紧睡,儿——紧睡起——”另一座山头的树林里,一只鸟,悠扬的在呼朋唤伴,但,更像是在嘲骂赖睡的人。儿紧睡?这么清爽的早晨,哪个儿会紧睡?
1知了又叫起来了。热热热热,叫个不停。它在院前的马柑树上叫,院侧的桃子树、李子树、梨子树叫,院后的青杠树上叫。此起彼伏的叫,比赛着叫,你方唱吧我登台的叫。它躲在树叶后叫,没人理它,又飞到枝头上叫。等你循声走过去,走到那棵树下,想看看它的尊容,它立即停止了鸣叫,让你找不见它。等你扫兴转身离去,它又在你的身后,热啊、热啊的叫。一个院落,成了它们的音乐厅,绿树成了它们一展歌喉的舞台,独唱,齐唱,多重唱,
1夏日的一天,我们一行八人,慕名来游了东溪。东溪位于重庆市綦江区,地处渝南门户,与贵州省习水县接壤,因“紫气东来,溪水长流”而得名,建镇已1300多年,建场已2200多年。秦汉时,是“夜郎古国”的辖地,唐时曾设县名丹霞。东溪素有“渝南第一山水古镇”的美称,自古就有“一村,二碑,二石、三宫、三瀑、四街、五桥、六院、七巷、八庙、九市、十景”之说,惹人值得一游。车辆从渝黔高速路奔驰而来,在东溪路口下道,
1我很小的时候便有许多向往。看见电影上飞行员架着降落伞,飘然从天而降,很羡慕。上学的路上,我便举着一把花布伞,从一个两三米高的悬崖上跳下,想尝试一下跳伞的滋味。结果,花伞倒竖起来,人狠狠的摔下去,半边屁股跌坐在地上,落得个一拜一跛的去上学。看见电影里年轻人栓根绳子在身上,吊在半山腰,打炮眼,炸岩修渠,很英武帅气。便拿了一根棕绳捆在腰上,一头栓在屋后岩石边的一颗青杠树根上,拉着绳子溜下悬崖,想试一试
1记得小学算术课上,老师出了一道题,叫我们解答:有一个笼子里,装了鸡和兔子,数它们的头有35个,数它们的脚有94只,请问,笼子里的鸡是多少,兔是多少?同学们都觉得这题有点怪,来了兴趣,热烈的讨论起来,讨论了半天,又沉思默想、抓耳挠腮,仍找不到计算的思路。教室里布满了愁云,人人窃窃叫苦:“兔子为什么一定要和鸡关在一个笼子里呢?把它们分开不行吗?”“这道题太难了!祖冲之才做得出。”老师呵呵笑了:“来,
1“小弟,去割棕叶、蓼叶。”当妈妈这样叫的时候,我就知道,端午到了,便毫不推辞,拿起镰刀,背起背篼,兴冲冲出了门。先到三五里地远的朱家院子割蓼叶。朱家院子边有很多的蓼叶,长得很茂盛,房前屋后都是,把整个朱家院子都染绿了,叶片又大又长,迎风点着头,好像就等着人去采割。朱家院子隐在山窝的竹林里,清静得很,干净得很。一位老人正坐在院子里,用晾干了的蓼叶编着竹笠,竹笠在他怀里旋转,竹条在他身边龙须般的跳跃
1往事,一直在那里蹦跳,蹦跳不止,闸门一打开,它就蹦跳出来,不由你指使,便把你带回到几十年前。一座大门,立在正街,门坊顶上是个正三角形,两边是方柱,不用看门坊上的字,谁都会辨认出,门里一定是所小学。进校门,是一条甬道,两侧有青翠的塔柏,很对称的挺立在那里。走过不大的厅房,便是宽阔的操场。我们那时放学集合,节日庆典,少先队中队、大队活动,便在这操场进行。集合时,我们班总站在靠食堂门口一侧最后几排,抬
1麦子熟了。先是大麦熟了,害羞似的低着头,麦芒修长,给田野涂上一片片浅黄。人们用剪刀剪下或用镰刀割下麦穗,剩下光秃秃的麦杆,在风里轻轻的摇摆,犹如为家里作了奉献的孩子,在山坡上自由、轻松的舞蹈。大麦穗摊在坝子上晒干了,女人扬起连盖,不断的往麦穗上打下去,麦粒便蹦出来,像爆豆,在女人脚下乱跳。大麦刚收完,小麦又熟了,太阳底下,漫山遍野,许多的农人,戴了草帽,弯腰割下成片成片的小麦,站着遥望蓝天的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