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时节,正是鲁州春情躁动的时节。当太阳走的还有半杆儿高的时候,我被春风邀请着,漫步在小路、田埂之上,倾心听取她对行程的透露。尔后,又引导着我向前面的一个小场地走去。放眼望去,那里有五六个少年儿童和三四个大人在活动。此时的他们,面部均染上了晚霞,都抬着头,目光越过冒着小绿芽儿的杨树枝桠,一直投向那碧蓝的苍空。有的还不停地伸出手来,先是指点天上,再后就是双手来回举托。看那阵势,像是空中有什么招眼
吾友习文,七整年,终有果。今取其自学、独进之意境。有感而发。憔悴不眠久。共七载,蟋蟀伴随,书中步留。四季无缘任它去,景色窗外难收。神痴痴,思绪悠悠。风寒浸肤诨不凉,惟笔下,游龙竞相走。一本本,苦力求。内里藏有杜康酒。一页页,都是粘浊,酡颜俱羞。中天嫦娥时小觑,嫉妒冷光恨长流。时时抑扬亦顿挫,铭心证,古今多优秀。用笔头,写春秋!
足不出三百户的烙印村,在这个夏季的一天,扎扎实实地又沸腾起来了。村中的街道上和生产队的场院内,人人愠怒地奔走相告,三五一堆地窃窃私语。这边的一堆,是老太太和年轻的妇女们。她们面孔生动,惶恐不安。“唉!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么好的一个媳妇,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多可惜啊。”“谁说不是来。以前她不是这样,是不是魏来在煤窑上不常回家,媳妇熬不住长夜的缘故啊?”“这避不了。你看她那穿戴,那笑容,可能是在勾引男人吧
“爆爆!”一个极为平常的鸡蛋,在母鸡精心孵化下,破壳而出。从此,一个生命诞生了。小鸡一落地,便蹒跚着脚步,嘴里弱弱地叫着,四处寻食。母鸡“咕咕”地环顾周围,警惕着崖头和树林所发出的每一个声音,它不让任何危及它孩子、即小公鸡的危险靠近半步,必要的时候,它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不用说,出生在秋天的小公鸡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因为秋季是果实成熟和食物充足的标志。也就是说,有了吃的,小公鸡,你就长吧。看看眼
从前,三余的老家南墙上,有个小豁口儿,那是大雨淋成的,不是路,可在三余的心里,它就是路。因为通过它,能直接到英子的家里。三余和英子是同班同桌的同学,在家又是邻居,所以,他们两个走得近。这得感谢老天爷,把他们两家沟通了。小豁口儿,那是他俩儿的路。上学去,他跨过小豁口儿,喊英子一块走,近。放学后,她到街上玩,跨过小豁口儿,邀三余一块走,近。而两家的大人们,一般不过墙,只是墙里说,墙外笑。从这一点看,大
一片经年的枯萎的草丛里,露出了众多的土坟丘。坟丘的上部,不断地又冒出了各种各样的幽绿的小草。这幽绿都集中围绕着一棵身材巨大的、中间朽空的老柏树。它的年轮忒多了,多得无法约莫。其腰部也够粗的,得用三四个人手牵手,才能合围这棵树。因而,使其不折不扣地、光明正大地成为了这一块幽冥地的合适的见证。这块地的方遭,有一尺多高的肥胖的麦苗在生长。一边沟埨上冒出幽绿的小草的头皮儿上,有几只小山羊发出了不像是欢喜的
仲夏。午前,闲暇赴友处,偶见朋友新添养鱼雅趣。鱼缸内,有热带小银鱼群活跃。水底,置有丛山,侧畔,凉亭危楼;一隅,设有步行桥;桥下,卵石溢彩,水中,一叶扁舟荡漾,极有情调。我的朋友爱养鱼,俯视缸内添雅趣——翠里鱼儿竞相游,山前山后舞不休。环绕卵石来嬉戏,时常漫游进小楼;游毕凉亭歇一会,慎防被生俘……进屋先观鱼,不尽生一喜——银鱼婀娜乘小船,磕首摆尾众悄语;忽见主人来招手,齐向他奔去……鱼随人意增艳美
可恨的心,怎么这样不平?是眼前的秋波所致,还是自觉低人一等?刚才不是想得很好么:见了她,一定要沉稳;见了她,一定要交心。要让她知道,矿工的这颗心,永远不会冷。唉!可现在我的怀中,却有个小兔儿在扑腾。真巧,门外传来笑声:“哎,小伙子,这也需要奋勇!”
贺新郎一词,别名甚多,俱是宋人取己词意为之耳。今援例易其一字,贺兴隆矿大变之喜。兴隆新楼起,粉红绿缎作嫁衣,风姿十足。井塔扉内贯今古,昼夜倍采宝物,真个是天翻地覆。远方故人迷旧处,绕矿间喜进又走出,不敢危楼住。常年夙愿一朝赎,再无需条框拉取,大街酒酗。此时都成存款户,大众驱赶穷神,才赢得新居繁簇。不是天公轻赐予,赖春风进驻煤都。改革好,民富路。
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到村口,阿哥去当边防军,十里相送难分手,……凯朗的媳妇扛着锄,感情真挚地哼唱着,进了她大娘家的大门儿。直觉得,一股凉气儿扑向她的脸面。她小觑一眼院中的无声的鸡和鸭,大声冲堂屋喊道:“大娘!俺大嫂在家吗?俺想和她一块儿锄草去。”话音刚落,鸡鸭均散躲起来。从正房东西间里分别悄无声息地走出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那老的,面部极不丰满,并且还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高耸的颧骨,给人
久违了,小酒店,还有那个小妞儿。他这样想着,进了矿区私人开的小酒店。这个酒店里,只有一男一女在忙活。男的,是女方聘请来掌勺的,他的年纪有五十多岁,据说还是刚闲置在家的老厨师呢。那女主人却很年轻,也很俊俏,看样子像是还没出阁。我们可以从她那麻利的腿脚上和灵动的眼睛里,以及精致的鼻尖尖上和薄薄鲜活的嘴唇处,都能看出她的泼辣与精明。在招揽生意方面,她有她的法儿,颇为入时的,短袖镶花边儿的和泡纱“迷你”裙
小梅死了。她是我们家族、三服沿上的大叔家的小妹妹,到今年才十四岁。真是的,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癫痫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羊羔疯病竟会致人性命。这种病,是在她四岁时,从高处摔下来、头着地导致的。而她两三岁时的悟性,确实是很喜人的。当大人拿起麻皮儿准备搓绳时,她会马上撸起你的裤腿;当家中来了客人,她会先给你搬凳子。不管你是谁,只要经她那一对乌黑的大眼睛逮住,就用不让人心烦的笑靥,还
坐这样的长途汽车实在是糟糕透了。蓝青灰黑的拥挤,嘈杂声此起彼伏,是这辆旧客车的一大特色。尤其是破车门的摩擦声,早已超过了六十分贝,人们在这种容器里,能受得了吗?唉!真该和他娘俩儿拖一天再回家,既然都这样了,走就走吧,省得烦上加烦。孟立旁挨着妻子,怀里拦抱着两周岁的儿子,面色阴郁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思想。她们离开矿区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估计再有个半小时就能到家。一路上,他心烦意乱,目光散漫,无心顾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