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拆迁办的人到院子里开了动员大会,家里人口多的,没两天就有搬走的了。小青子他奶奶看见大民子妈坐在门口正摘韭菜,就凑了过去:“民子妈,二民子在家吗?我们家小青子又好几天没着家了,我想找二民子问问,兴许他知道这小王八蛋上哪儿去了。”“我刚进门,没看见他回来。”大民子妈柔声细气的说。“我这两天心口老是
一那一晚,我跟高家小姐看完了大世界的夜场电影,在街上吃过了云吞面就分了手。一个人沿着石板路走着,我突然被越来越沉闷的天气压的透不过气来。溜达到街边的铺子买了包烟,还买了几只橙子,百无聊赖的沿着街继续往下走。石板路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像是淋过一场雨似的,湿滑难走,街边的铺子也都静悄悄的,仿佛在疲惫的街灯
一、过年前,林纳被前妻回来,说是让女儿回来陪关键过年,其实是她自己去欧洲旅游去了。关键的妹妹关婷也跑过来凑热闹,一直赖到年三十,才跟关键一起带着林纳回家陪老父亲过年。年初二关婷就又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同学黄琴。关婷跟黄琴近两年相继离了婚,象是难兄难弟似的,总是形影不离。三十岁,对女人来说就象是鬼门关!
一徐贵良六十好几了,头发象落上了一层雪似的,眼看着就全白了。忙了半辈子工作,老了老了,老伴杏花先他一步走了。他成天端着壶茶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似笑非笑的看着街上走过的人。女儿飒爽虽说不是他的亲骨肉,可是从才满月就到了徐家,一块儿过了小三十年了。谁也没想到,徐贵良突然在报纸上登了个声明,与飒爽脱离
打陆玉霞她姥姥年轻的时候,她家住的这个大杂院的院门,就是这么斜不楞的开在胡同口的西边儿。出了院门往南,一堵一米来高的砖墙外头就是大马路。胡同口上坡的老槐树下面,是对面那院儿占了大半条胡同的后山墙;顺着胡同往里走,就歪歪斜斜的分起叉儿来了。陆玉霞的爹妈死得早,她很小的时候,就抱给了她姥姥养活。她姨嫁了
邵青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了男朋友,是个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她们从相识的那一刻起就爱得死去活来的,无尽的缠绵无数的美梦伴随着她们,就算是海枯石烂也分不开了。没过一年那个男孩跟父母一起移民了,邵青心里象压上了一块石头,面对着黯淡而荒凉的日子,她只能活在时间的缝隙里,忧心忡忡的盼望着。可是一个学期都过完了,她却
徐萦萦和她的两个弟弟出生在大西北。萦萦的爸爸是个军人,萦萦从小就知道爸爸是在保卫祖国。虽然这个即神圣又神秘的字眼她还一点都不明白,但是为了这个神圣的事儿,他的爸爸每个星期才能回一次他们住的家属院。只要紧急集合的号声一响,他就又回拿起军帽冲出家门。萦萦妈每天五点多就起床给她们做早饭。等她把粥煮的差不多
都说生仔家是发的走私财;可是生仔他爸那一步三摇,见风就能倒的样子,还真不象是神出鬼没、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人物。直到警察拿小卡车从生仔的叔叔家拉走了一台小型卷烟机,这才真相大白了;原来生仔家是做假烟起的家,都有半机器化生产规模了。别看人家是地下生意,还有模有样的呢。生仔叔叔家废弃的养猪棚里藏着机器,生
回家的路还远着呢,天下着毛毛雨,很快就黑了。潘丽萍手里拎着包,愁眉不展的在医院门诊楼外的走廊下站了一阵子,才冒着雨走向车站。医生说她想吐是因为怀孕了。潘丽萍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怀孕了,她还没来的及让这场虚无飘渺的激情停泊到手心里,就不得不考虑这个有点乐极生悲的问题了。她爱永明,而且正爱得死去活来的,她
吕惠青结婚的当天,酒席还没散,乡下的婶婶就打电话到了她家楼下的士多店,给她们家报丧,她的奶奶在老家去世了。连来参加婚礼的亲戚带她们一家,满满的坐了两辆面包车,赶回了潮州。摆着十几桌喜酒的大厅里,没十分钟就清净了。人都走光了,惠青失神的走进餐厅的包房里,身上的红缎子对襟新娘装,已经成了最碍眼的东西;房
说好了,两天后才去东北的;花革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小蛐蛐说,看见曲涛和张辉他们背着包去了火车站了。花革郁闷的扔了手上拿着的水壶,倒在床上生起闷气来了。“人家能带你吗?你妈不依不饶的凶猛,再加上你那跳起来能窜到房顶上去的女朋友,换了我也得掂量掂量啊!”小蛐蛐一边打开花革的电脑,一边煽风点火的说。花
谁都不服放了假,梅花跟弟弟在家没事儿干,穿大街走小巷的在街上溜,天都黑了俩人才灰溜溜的回了家。梅花的妈正在做晚饭,一转脸见俩孩子浑身是土的回来了,就朝她们嚷嚷开了:“上哪儿野去了?脏的跟拆了半天儿墙似的!快出去,拿笤帚拍打拍打再进来。”梅花看着弟弟,这才发现他的头发上落着一层土,小脸上也灰一块儿白一
花开富贵一年就快过完了,天寒地冻的。李玉玲刚刚从零下二十几度的东北回来,她挺着大大的肚子,手里拉着个旅行箱,看上去象个才从乡下进城打工的妇女。第二天她就住进了妇儿医院,等着三天后做刨腹产。她比怀孕前胖了二十多斤,以前看不见肉的脸上,现在鼓鼓的,还是象以前一样苍白。她放好东西就躺下了;东北半尺厚的大雪
永远有多远沈冰冰还穿着睡衣倚在沙发上,似梦似醒的。洗衣机哄哄的转着,这个早上,她跟平时上班一样的忙;一起床,她就把大的、小的、掉色的、跟棉的麻的分着类的扔进洗衣机,不停的洗着。最近不知是怎么了,今天停水明天停电的,堆了一堆要洗的。昨天睡的晚,在网上跟高菲聊了半天,又看了一会儿博客,现在人都还有点恍惚
小院吧刘城自从开上了酒吧,脑袋上仅存的“短寸”彻底的剃了。这下儿,他平时温和而从容的微笑,就显得有点儿深不可测了。自从不再朝九晚五了,他就搞起了实验电影。那次想必是偶然而又是必然的“下岗”,对他来说,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不用再写那些应付差使的东西了,这到象是上天的一个恩赐。刘城的酒吧开在一座高层的
沉香暗动菊芳到宋春莲家时,宋春莲正跟郭大姐抽着烟,愁眉苦脸的坐着呢。菊芳刚交完她家这个月的供楼款和乱七八糟的费用,手上捏着一摞纸,蔫不出溜的进了门,坐在靠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拉开腰包拿出烟点上。菊芳打量着春莲的家,她从来没来过春莲家,春莲家的家具和装修都很新,象是没住几年的样子。她看到春莲的房子也是
卷帘西风申燕和她的一只猫搬了家。现在她是二爷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让她能从一个卑微的处境解放出来的,不过是二爷的心情,是她令二爷动了心。这似乎来得太快了,就像一个偶然的念头那么快。从她们认识到二爷离婚,总共也不过三个来月。申燕是一个惊喜连着一个惊喜的过的这三个来月,这让她甚至有点找不着北了。也难怪申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