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相逢后是永久的分离告别了谁会为孩子擦干眼泪谁会在乎孩子挽留的手轻轻撩开紧攥衣角的的眼神抚摸柔软的头发不是含泪而是笑着说声明年再来明年又是一个明年祈盼的童心已不轻易潮涨潮落不再在意路上的一枚分币忘却以往的所有忘却分离的滋味忘却曾被欺骗至今再相逢分不清多少个明年只是彼此都很陌生生命的季节树一个在树梢
无眠的夜没有永恒的月光如水没有闪烁的星星如玉点燃那盏藏在记忆角落古色古香而微弱的油灯悲叹青春的陨落爱和忧伤的失落凋零的华发消匿在搏动如脉搏的的灯泪里焦味溢满小屋萦绕在脑海阵阵灼痛抹不了那时怎样的海誓山盟怎样的如漆似胶微笑是一切而一切消失在不经意的挥手和悄悄洒在鬓角的白霜里
当晨星还在依依留恋苍穹尚未掀起面罩你告别柔情软人的温床黎明前第一个醒来扫帚长长软软挥舞如娴熟的剑术家路人吮吸甜蜜酿就你不息的劳作串串乌黑的脚印踏够了这没有尽头的路你洗净它用心用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给好梦者梦的余晖路人呵踏实你的脚步别怪这道路崎岖坎坷当晨星还在依依留恋你听到“沙沙”声那不是落叶不是雨那是
我一直无言一直凝视某个方向疏影浮动最初的夜晚为静而生为无言而成奇迹不会出现我祈祷时感觉便在逃遁热望似风跋涉异乡之夜我一遍遍叫你你在屋内酣睡躲在帘子后面欣赏我的焦急如欣赏一幕喜剧
古碑上抄录种种概念莫名其妙地崇拜且模仿不自在的我们幽默地笑一笑我们尽管可笑但我们总是人类最漂亮的断层科罗拉多孕育我们的神气喜马拉雅展示我们的风采爱神放出的小狗追逐在身后我们承认我们喜欢摇尾的小狗我们真想停下脚步拥她入怀我们迷惑但还是觉得不该停下至少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植被我们不该停下怨声铺满大道前进的
每一片琉璃每一粒尘埃是你在这城市的眠床你无声的抽搐应和着乡间那盏破油灯旧报废纸点不亮漫漫长夜你蜷伏在人流中用残疾的身体残损的心给五彩的底板涂上重重的墨线清新剂制造的香味迷蒙了双眼霓虹灯下的华丽转身袅绕轻跳过你虚弱的哀鸣你腐烂为流满脓血的疮在城市的周身不断移植齿间舞动的牙签如针芒围成栅栏缝隙里怜悯的残
我干完最后一杯朋友们摇摆着舞走我不需要别人搀扶我也没有喝醉我躺在了路的中央一辆奔驰从我身上奔过我看见车中坐着一对男女他们的嘴奇怪地张着先生涂了口红小姐长着胡子饱嗝从排气管中喷出溅了我一身汽油路边歌厅一家接一家“快使用双截棍!快使用双截棍!”花坛里谁在吼叫双截棍把我打倒在床上我瞪着大眼老鼠们在天花板上
如果我离开了那是因为这是一方禁地无遮拦的狂言在诞生时遭到扼杀如果我离开了我还会回来如果我回来了那是因为这是一方净土无羞耻的谰言在灰灭时还会重生如果我回来了我还会离开
一场比赛在广场上蔓延草引导你入血泊风以凄惨的深情呜咽不止树嗅取生命的味道黑暗逃遁前疯长决斗者捂着永不愈合的伤心诅咒一切目光穿不透水水因而再次成为英雄树仍可遮阳仍可取暖火烤炙伤口敌手撕成灰烬窗台托举女孩窗下的短墙让目标跋涉青苔
生锈的肌腱泛着绿花丝丝枝叶冰冻八面来风发原是置人死地的针芒手本是僵硬的枯鸦嘴徒然开张言语不会浪漫成飞鸟思念不能漫山遍野铺开满目苍夷横亘如山帘子里的秘密以秋为母以骷髅为心半世纪的生活幕般拉开坟墓是座简陋的电话亭呼吸与空气合流指甲脱落殆尽指尖遂为敏感中枢别!碰!指!尖!欲望的膏脂倾泻成河而静默静默即为堤
我想把我的诗晾干像少女的心情一般折叠着压在箱底春风拂走冬衣的沉重雨打黄叶时才想起她可是这湿漉漉的时间不可掬捧冰凉的体温驱不走无尽的雨诗肿胀得挤走梦神我想把我的诗晾干
十八岁的老猫门槛上睡,捉的老鼠和子孙一样多。亲戚上门来报喜:小猫咪又捉了只老鼠。老猫冬天里懒洋洋睡,夏天树荫下打哈欠。屋里的老鼠又忙开,翻箱倒柜“闹天宫”。不捉鼠的老猫该不该留?爸爸妈妈嘀咕在灯下,小弟弟搂猫被窝里哭——呜—呜—呜—
为了海的欲望命运之神设置沟沟坎坎你常这样自嘲苦恼于命题的作文如跻身一狭窄的门诅咒着紧缩身子从不打草稿的是你总第一个完成的是你洋洋洒洒的是你分数不及格的是你评语总是那滥用了的“疯子说疯话”你已不屑反驳似乎超脱在分数之外爬出老师的冷眼徜徉于自己的小世界尽管高明的断语咬噬你诗依然不住放光只有一个遗憾为什么
把我拉上你的弓弦不要让箭空自寻觅嗟叹千年前的峥嵘让我搭上你的弓弦射我在日出,在日落射我在容颜的苍老中射我在盈盈绿波里在群星升起的瞬间将我射入江边的石头看一看往古的心脏是否还在悸动血是否尚未凝固将我射入众人的眼波虚伪的,挚诚的一切的眼波在箭头颤栗或是坦然
这个季节里也有花谢叶落无数只耳朵粉蝶般乱窜无数双眼睛侦探般窥视这个季节也是死亡的季节最灵性的死在这最诗意的季节一个诗人死了他从乡村歌吟到城市高耸入云的烟囱轰然倒地敲响城市的丧钟震动一个世纪他热爱生命他爱城市和那无始无终的轨道所以他死了所以他选择都市化的死所以他让麦地做他青春的婚床最后一刻仍然依恋漫天
爆竹狂嚣歇斯底里笼里的疯汉人群四散逃亡他们——那一群健硕的汉子嘻嘻哈哈随着爆竹炸裂在纸牌甩烂后完成了成年礼脑中如蚁的记忆骤然訇响手术前的麻醉夜被咬出许多缺口夜的性征被割除他们不会怜悯他们不会退缩只要这个盼望多年的时刻如期到来他们还健壮不时地醉醺醺不时地骂骂咧咧烟和爆竹就必须同时点燃总不免有一次钝响致
十指附着十种日子日子间不痊愈的伤口横卧杀伤亲密如水一万样姿态勃发不要因为无辜不要因为哀嚎停止了旋转秋天正拦截脑后的颓唐断了的日子坡上腐化摇晃不定残损的手指如此软弱登临刺刀垒砌的山峰今日竟撕不去有勇气观望来路且将手按上车轮掌纹混浊无法清晰所有断指期待离人的阐述日子里积聚心境一段时间剖析肌理足够忍受以苦
以为是你来临雪地里唯一的履痕按下黑琴键徘徊冰冻的世纪钢琴曲兀自耸立墙逐日长高始终激昂不出乐感灵感深埋于积雪你是星吗也离开了星座以优美的曲线呼号在无尽缠绵奇迹总奇迹般地生长这雪与夜的交界会有你熟悉的号角
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米兰·昆德拉当我还与母亲的肉体紧紧联结在一起时,我已经觉察到那次分离不该发生。19年来我游离在感情之外,不知是怎样度过那些黑夜和白昼。母亲还像从前抚摸她那凸得特大的腹部一般抚摸我。那手是干枯的,僵硬的,甚至那笑容也只是作为人母而尽的职责。她是真爱我,还是爱着她
故事长得红通通暖阳下金光普照角落里饥肠辘辘的旧时的蛛网蠹鱼很轻易冲过一道薄弱的封锁老妇人咀嚼腐烂的苹果最后一颗牙不愿再听那掉了牙的故事许多年后当我捧着掉下的第一颗牙我想起这个老掉了牙的童话里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