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回首两彷徨哥们与安徽帮玩单挑,项目就是喝黄酒,烧烤店里,搬两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满打开的黄酒瓶,反正是一人一人杯地干杯喝,哥们被打得落花流水,惨败而归。人输了,面子上过不去,哥们邀了我,再度上门挑衅。安徽帮也豪爽,直接拉出个同年纪的年轻人,同我对撼。烧烤彼此吃了几盘,开始干杯,围观的人群也热闹,起哄声足,我也是人来疯,见对方气焰嚣张,一下狠心,直接玩吹瓶,三瓶黄酒入肚,那哥们终于败退出门,
(六)一生永处两分途生病了,我打电话给小总,小总正在参会,赶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勉强笑了笑:“我想你陪我去医院,我一个人,怕出事。”他扶着我到了车站,等车时,问我:“饿不?”我点头:“还真饿了。”这一说话,又痛的逼出了冷汗,浑身有些扭曲。小总看了我几眼,问我:“还能坚持不?”“能,应该死不了。”笑答。他转身去了一旁的小卖部,买了两杯串串香,那汤汁又热又香,我喝了几口,大为温暖。一路公交过去,下了
(五)风雪夜归人我和小总认识,纯粹是我为了赚钱而骗到的。那年,为骗取中介费,我和朋友联手布局,去忽悠一群刚来的小朋友,结果,一不小心,他就上钩了。上钩了才知道,他原来不是小朋友,是我朋友,只是后来辗转尘事,被拖累了一年,才晚来遇到。那几月,又恰逢我爱上了一个人,爱的不能自拔,整日沉浸在忧伤与思念的苦楚里。小总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坐在桥头柳树下,等人时。他问:“请问你是不是那个收三十元钱的中介?”我
(四)海上生明月昨夜梦见了小总,他没说话,就一个劲儿地朝我傻笑。梦醒了,回头看见前后门都开着,以为是他来过,忘记了关门,反复望着,念着,也不见人,只觉夜风冷冷,黑夜沉沉,一恍惚,一切又陷入昏昏的世界。直到次日凌晨醒来,才明白,都是梦,又梦见了他,又不能忘怀。送我去火车站的公交车里,夜已昏沉,朦朦胧胧,车里不开灯,只不断地闪烁着来自于窗外城市的灯火,我斜倚在小总的肩头,看着这恍恍惚惚的所有,想着、念
(三)黄沙百战穿金甲小总带我去营业部看交易。我左右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去,小总说:“你怕啥?难道还要他们铺好红地毯,你才肯进去?”他就推开玻璃门,提着个精黑色皮包,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营业部里的几位员工第一时间发现了,几道目光犀利地射杀而至。小总果然是胆大,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睛都没有去瞟他们一眼,就这么走到大厅里,搬了椅子、开了电脑,舒舒服服地坐下了。他拿挑衅地眼神来望我,那副趾高气扬的嚣张样,惹得
(二)两情若是久长时其实,我是被小总撵回家的。火车才出温州,就变天了,在台州地界时,窗外狂风暴雨。我们坐在车里,眼看远山沉沉,天地昏昏,我说:“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小总看了眼,回答:“是呀,你看那山,都是云雾缭绕里了,真是壮观。”话才说完,一个雷,就在深山里炸起,天地刹那亮了亮,又在刹那恢复昏沉,只看是树木都在前倒后扑了,这风再稍微厉害些,估计能玩一出连根拔起的好戏。我偷偷在小总的耳边说:“要是
我和小总(一)努力加餐饭那晚走时,小总硬要来送我。那好吧,送就送呗,于是他一路从福建送到了我浙江,又从动车下车后,送我到火车站吃饭,吃了饭,我问他:“那这顿饭我请,好不好?”他摇摇头,“不行,现在是我来送你,当然得我请。”我不依,进行反抗,说:“古人有一种饭局叫接风洗尘,又有一种饭局叫饯别送行,你看啊,你都送我到了家门口,接下来该你回去了吧,是不是得我来给你饯别送行呢?”“擦,哪有,咱俩以钱塘江为
回校之日立秋后,天气初凉,清晨时,潇潇风雨,人在窗前,顿感秋意袭人。不知怎么地,近来特别想学校,想从前读书的日子,人也昏沉。夜里做梦,梦回高中,体育老师叫我背诵现代诗歌,还差遣了一位学弟来监督,我翻阅书本看,这是极经典的一首现代情诗。两个人,坐在操场上,我断断续续地背诵,他有意无意地聆听,谁也没有多话。醒来时,情诗还是没有背出,只记得了前半段的句子,学弟的模样,还在眼前晃荡,最后起身离开时他说:“
病房小记某亲突然晕倒,紧急送院,次日清晨,我去看望。去时时辰虽早,某亲的病床周围却已站了满满一圈人,有我熟知的,一一打了招呼,亦有我所陌生的,大约都是某亲生意场上的朋友,多在寒暄问候。等了没会儿,又有三群人过来,纷纷是提着天材地宝之类的营养品,似乎是堂亲的一些人家,在与主人家问过后,也就站在一旁或轻声谈论,或默默不语。我被人群遮掩,也搭不上话,只得站在外围,随意看看。这个急诊住院部的临时睡房,总计
蚂蚁前几日,倚靠在门口读书听风,忽而看见,有那么几粒蚂蚁,在门槛旁徘徊,我数了数,二四六七八,总计有八个家伙,在我门口虎头虎脑的。想,这儿是高楼,多是钢筋水泥,既没有松软温柔的泥土,又没有茂密扎根的植物,从食物角度来考虑,他们真得就好像是生活在沙漠里的人,要水难有水,要饭没有饭,沙漠里好歹那么一年还可能有场暴雨,可在我的屋里,十年,也不可能会有雨水。想想,真是佩服这些小家伙,如此生存境遇,都能活下
(四)子丰:雨已停了两日,窗外蝉声鸟声渐渐氤氲,尤其是在将明未明的凌晨。我在这世间又一个凌晨里,未眠了,记起了些过往的事,头疼些将来而未来的事,尤其是在刷微信时,听见哥们说咱们的南山的,我更容易想起以往大学的日子。日子过得无所谓好,无所谓不好,昨夜在女朋友家混到了深夜,她父亲直截了当地和我谈了两人的婚事,要我注意着些,他一定会支持和帮助自己的女儿的。我深表理解,父女情深,那自然是对的,也合常理的。
子丰亲启(一)子丰:我有些醉了,喝了些酒,今晚母亲又催我赶紧把婚事确定下来,我嘟哝着应付,她来了劲,两个人又针尖对麦芒,吵了。险些,我把手里的饭碗给砸了,但是,我始终忍住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能控制住自己这些暴力的行为。关了房门,我没怎么吃饭,就喝酒,喝了几口酒,她打电话过来,问我:“你在干吗?”我有些烦乱,但我还是很懂得控制的,微微笑了笑,说:“在吃饭。”这招果然有效,她一听我在吃饭,就赶紧回答
鹿耳南瓜粥南瓜粥,系我这等凡人所造,米是江南寻常的粳米,南瓜是江南土生土长的老南瓜,淘净了米,切碎了南瓜,混合到铁锅里,放数瓢井底的水,盖了老十年的木片锅盖,就这么煮了。这法子,也算我剽窃腊月二十三送灶神之夜、所熬糯米粥之法,只是到时就用了经冬的老南瓜,黄地透彻,黄地如黄金,米也成了糯米,江南等地多熬煮成饭,香自然浓,饭自然更余嚼劲,我大爱,可,打某年求学绍城,学会了这南瓜粥法,终再难舍却这等浓稠
守莲人锦帝四年春,我镇守南疆小城,复二年,因言政事,被贬苍南山,做一看守山门的闲职。同僚寄书与我,说:“曾经为事务累,望山水而不得游,而今既得悠闲,岂能辜负良辰美景!”遂,日日遨游山水,放浪形骸。其苍南县城,据石碑载,已是历千年之古地,佛法昌盛,故而寺庙庵宇遍布,几乎是,无一座山无宝塔,无一座峰无僧人,往来香客又虔诚,也算是人间福地。某日,登苍南峰,遥望西北,有一座雪雕玉琢似的白塔,隐约见于苍莽翠
春波坊记平帝二年春,我因市委公考往禾城去,路过火车站对街的一条老巷,当时恰春风柔情,人心惑惑,仰头见有一家客栈名曰“春波坊旅馆”,雕梁画栋,朱漆小窗,人往窗下一站,便想到会不会有我的潘莲儿,正好开窗晒衣服,风一紧,手一抖,那精绣鸳鸯肚兜儿就落在我脸颊上,如此痴想,就进了旅馆中,可惜老板娘说:“侬啊,来得太晚了,房间都满了。”如此怏怏,只得叹息离开。七月初,农历已度黄梅雨季的末端,至禾城参加党校面试
鸡升茅店月“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升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读完这首诗时,秋光渐残,寒凉聚集,我坐在窗内,一时望见晴空闲闲。往后十多年,我在人世里走,夜宿了许多的城市,路过了许多的村舍,这一首诗总是算最得我心意的,以至于在旅馆的墙壁上,我都百无聊赖地题上几句,打发着寂寂岁月。殊不知,这寂寂的岁月反倒是最好的,尤其是少年时读书的光景,一个人,握着本薄薄的《小
从一杯茶开始杯里是主任刚冲的清水,茶叶一时忘了放,杯子竟有些空空荡荡。我是在风尘里,写下这篇文章的。不奈何,我是风尘里的人,总容易兴起些烟花风流、红颜浪荡的情怀,哪怕是写文章,也容易在笔底渲染起一种情愁,无关对错,不问善恶,只是随心而生、随心而灭,生生灭灭,起起落落,面对老乡万里江海,总是浪子心性。我流浪在春秋的边缘,随便他风云的舒卷,在尘世的道路上,我也疲惫,满面倦容。朋友细细分析道:“这事儿还
永和记事回忆起来,总不如城南的永和动人。两千零九年,秋露后,与室友骑车玩游,因见西南方向有七级宝塔,遂往。山道蜿蜒,有一座宏达的石架牌坊立于道口,上刻“和风永日”四字,字迹隽秀飞扬,古风盎然,室友问:“我们会不会在山上遇见神仙?”山道盘绕而上,至于中间,则有建一小亭,亭有八角,铃铛随风而吟。伫于亭中,则可览绍城东南全境,譬如襁褓里有宽阔的棉袄铺着,中间躺着个肥嘟嘟的娃儿,这娃儿眉目却都不得见,被些
草木年华(三)我细心地守着门前的葡萄藤儿,眼见他忽然爬到了枇杷树树身上,又忽然蹿地老高,生生盖过了枇杷树的树冠高度,最先锋的藤尖儿,依旧昂扬着,谁也不知道生命的高度在哪儿。我细细地环绕着花坛走,绕了一圈又是一圈,忽而发现,年初时苦心栽培的几株野山草,已成一堆腐朽的枯叶,竟给我种的是一命呜呼了,但是,三月里随意插在土里的黄杨枝,从未去打理,也从未去用心照顾,反而是齐齐欣欣向荣,腾起了柔柔绿芽。正是应
江南走我偶然路过江南的小镇,住了一宿,一宿又一宿,直到风雨打残了花。那些日子,我每一个清晨,都在梦里寻找,寻找一朵不败的花,在路上,瞧,有那一树轻轻摇曳的樱花,樱花开得如此绚烂,微微的风里,三月的日底,像是一片片谁涂染在枝头的忧伤,单纯的女子啊,坐在枝头软软地清唱,唱彻了那一个晨,唱彻了那一段春,也唱得这一座城,连清风里都带了她的美丽与忧伤。等到三月末,雨横风狂,满枝凋零,我坐落在树下的年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