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道边上稍微那么一站,你就会觉得那乎乎的西北风就像刀子一样那么尖尖的,划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那辆车早就等在那里了,开车的便是那个年轻的喜成,这喜成不是别人他正是那个早先和阿傻的父亲,在一块为了生机而出去赶集唱戏挣钱的,那个穿戴干干净净拉二胡的老头的儿子,说到这也许有些人既不会陌生了,那老头不就是孙二胡吗?对!他就是孙二胡的儿子,他继承了自己老爹的手艺,现在在档子里依旧拉二胡,不过他拉的可比自个
“二哥!我看你不用那么着急,等等那头的信再说吧,咱个人的孩子咱个人知道,还用担心他找不上好媳妇吗?你越是这样着急就正好中了人家的圈套,前边咱不都是在这上边吃的亏吗?这回不管咋说也不能那么着急了,就在家里等着那头的信,只要那头来了信,我这就马上给东营打电话叫小君回来,前后一点也不耽误,是不?”王楼阿傻的三叔坐在里屋茶几旁边的椅子上,正在和自己的老婆吃饭,看见二哥进来又和往常一样的说了那一些关于自己小
“咦!她来干啥?平常日子里这老太太可是很少上这来串门的,这回是那阵风刮的方向不对了?竟然她也上这来串门?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要真是这么回事的话,那这事闹不好的话也许还就真能成喽呢?嗯……!”就那样对着小玉她娘的背影,仔仔细细的想了好长一会之后,桂花这才推着车子迈步走进了娘家的院子。“老太君快出来接着哇!可把我给累死了,你亲闺女回来看你了。”在墙根地下放好了车子,那人还没进屋呢,火急火燎撒娇的叫闹声便
“老嫂子你就帮忙给问道问道吧,小玉这孩子品性很好的,人家庄乡都不敢上门,要是连你这当奶的也不敢给说句话,那孩子以后可咋办啊?我和他爹死了也不甘心呐!唉!”“看你这叫说的那一句?不就是张张嘴给说句话吗?有啥?我老了老了嘴笨的要命,可不是还有桂花吗?到时候我让她多留点心,有那合适的就赶快说给你,不就行了?看把你给愁的,呵呵。”“就是啊!桂花就嫁到那王楼村,要是那王楼村有那合适的也行啊!正好让她少姐们俩
“呀!这么快就回来啦?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办事这么利索呢?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哎呀!啧啧啧,真是啊!哈哈。”“那是,以前我是没往外露,就那点事只要我一亲自出马,它能不……。”“得得得,别人家一捧你就找不着东西南北了,快点说咋样?二爷爷啥态度?”“你先把炉子弄旺一点儿,可把我给冻坏了。”“我刚往炉子里边加了煤,烧的旺着呢,你还觉着冷?”“我叫你去你就快去嘛?咋这么多话?真是的。”“呦!这出门办了一件子
“二爷爷!二爷爷!在家没?”外屋里那不大的声音,不用问就知道是树河,他从家里出来虽然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可就是那呼呼的大北风早已经把他给浑身冻透的再也难以支撑住半点寒冷,伸手推开门,迈步来到外屋里,他一边轻轻整理着裹在身上的军大衣,一边赶紧低着头张口喊着阿傻的父亲,自己的上辈二爷爷。“我娘啊!这是啥天气啊?可把我给冻死了,二爷爷?在家没?我是树河啊。”他双手使劲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而后又故
西北风呼呼的刮起来就没完没了,打在人的脸上就跟刀割的一样疼,举步之间喘口气好困难。天实在太冷,风又实在太大。横穿过南街又重新走进一条巷子,不大的功夫那树河就来到了阿傻的家门前,还是那个又小又矮的大门洞,也还是那个收拾的干干净净得小院子,也还是那几间熟悉没法再熟悉的土坯房,只身站在大门洞里静静的向里边望去,整个小院子在这大冬天里显得好冷清。迈步穿过院子,来到屋门前,树河伸手轻轻的将门一推,门虚掩着,
“小伙子这眨眼就要过年了,城管会拼命抓车子的,你们可千万注意点,宁可少拉两个活也别把车子让他们给抓了去,不然那可就损失大了,啊?”天气很冷可老人的话从里到外让人听着都那么热乎乎的,他蹲在地上一边抓紧时间的给小黄帽修着车子,一边不曾忘记的提醒着阿傻,让他不管啥时候也要注意点那些城管,人家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抓就抓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再加上小黄帽的车胎破的那个大洞又不好补,老人的手被冷飕飕的风给冻得一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地平线上离开的那一刻,整座城市的每条街道便顷刻间的活跃起来。西站旁的那个站牌底下,早已经挤满了起早抢生意的三轮一组和那些等着上公交车的上班一族,两个不同的阶层在清晨那清冷的风里,共同喧闹着那个从沉睡中刚刚复苏的城市。有时候,冷也是一种很难得的美,对于世界和人类来说显得那么极为自然和规律,然而对于经历而言它却显得那么尤为自私和小气。这个小小世间就是这个样子,不管是
“哥!看着咋样?我觉得还真不是我刚才想象的那个样子呢?感脚着挺正规的……。”出了门,各自骑着自个儿的三轮车,慢悠悠一块往中心站去的路上,小黄帽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似的问着一声不吭的阿傻。“感觉着行啊?那就赶快报名去呗,别耽误了挣大钱学好技术的好机会,嘻嘻。”这一刻,阿傻说话的样子实在是淘气极了,并且还稍微带着点自我得意的意思。“报名?我?你不去?啊?”听了阿傻这么一番说辞,小黄帽扭过头一连串的问号间
“呃?不怎么样,呵呵。你是?”小黄帽紧靠着阿傻他低着头没有吭声,这几句含含糊糊的疑问是阿傻说的,他双手捧着盒饭,微微抬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已经站在自个儿跟前的西装男,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又接茬埋头吃饭。“呵呵!我是红叶红大酒店的副经理,现在我们酒店即将正式开业了,需要几名年轻男服务生,工资待遇都很好管吃管住,如果你们有意的话就跟我过去看看,不压工资月月发,要是你们愿意的话我们还
蹬三轮一天下来也就是六七十块钱的赚头,除了星期天不算差不多每天也就这个数,按照常理说这也应该不算少了,但是可别忘了还有刮风下雨不能出去的时候呢?除去那些遭天气再细细一算一个月也就平均不上那么多了,甚至于还会更少一点,可眼下揪着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每人五十块钱便很是轻松的挣到手了,上下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还一点也不耽误再去拉活,这多合适多么好哇?出了粮库大门口,阿傻把破好的钱给大伙一分,看那样子还真有点
回过头来再说睡觉的阿傻,他早已经睡醒了,只是翻身坐在车厢里微微的闭着双眼,就像老道念经打坐似的没有离开,别说,整个人蜷缩在一个那么小的车厢里睡觉,也并不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此刻他就是感觉着浑身都那么酸痛酸痛的,好像坐在那闭着眼睛静静的多呆一会,所以他就一直没动窝,可就在这个时候,从那路的那头来了两个人。“咦?那路边上不是有个蹬三轮车的小伙子吗?咱们过去给他说说让他帮着找上几个人,帮着咱把水泵卸下来
有句话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当过多的机会都一块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也许最接近于现实的才是最真的。从包子铺里出来和老孙老李两人分开之后,在心里一直琢磨着老孙那些话的阿傻再也没心思去蹬三轮车了,他满脑子把老孙的那些话反过来调过去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不敢下那个决定,就心里有道坎一样自己明明知道过去之后前边就是一片大好风光,可偏偏就是犹豫在这边迟迟的不肯迈动步子,到最后他都感觉着自己有点头疼了,于是他
“梦君,刚才我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你和一个帅哥在那门口上聊了好长时间,那是谁呀?咋长的那么帅气?是你弟弟吗?还是?呵呵!”罗梦君刚刚进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就连那电脑还没来得及开,那些喜欢他的同事便都一下的围拢过来,嘻嘻哈哈问这问那。“什么呀?蹬三轮车的,我们年龄差不多,我也不认识他是谁,不过我看他是个非常不错的男孩子,并且长得又那么帅气,我实在不忍心他继续干那一行,所以就问他喜不喜欢电脑,要是喜欢电脑
有那么一句话也是在老百姓口中经常流传的叫:只要你曾经干过不管是成还是败,到老了回忆起来也不至于后悔。这句话在那个时候人们都很相信,但在现在这个物质和精神都百倍十足的年代里,它是不是照样还有着那同样的魅力就真的不知道了。有好些人不是根本一点力气都不用就能够如鱼得水、有天有地吗?相比之下这句话倒是真正成了最下一级最底一层的人们,为了整个家庭的生机而不得不为的一种无奈,再也找不到了那些它曾经过去已久的真
在阿傻的日记中关于这一段的文字比较多也比较详细,即使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很是仔细的写了进去,每当自个儿翻看到这几页的时候,自己心里下那份说不清楚的滋味便又会不请自来,弄得自己的鼻子尖酸酸的总想是要哭的样子,完全都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经历过那种日子啊,不然直到现在咋还就是觉得岁月对待阿傻实在是太苛刻了呢?我不敢想那个当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我能知道熬过来之后的他心里能应该有一份怎样的开心,所以现在仍
“呀!快看又来新人啦。”“真是呢,呵呵咱们这队伍可是越来越壮大喽!”“是啊,队伍壮大了你往后你就是这队伍的头了。”“头?啥头?土匪头?”“他娘那个腚的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满嘴里喷粪。”“好听的?哼,我靠他娘的自从我在这东营蹬三轮认识他以来,好像就没记得他喷过一句人话?哼。”“我靠他家里的,你个死老曲专门跟我过不去。”“哈哈哈。”“咦?我咋看着那个人咋就像昨天咱在小吃部里碰见的那个孩子呀?咋长得那么
“雪儿,我从我那屋里给你拿了把暖水瓶,里边刚刚装满了开水,你放在屋里等会回来之后自己晚上喝点,往后要是喝水就拿着暖水瓶到我那屋里去要,不用客气,啊!呵呵!”“嗯。谢谢您阿姨。我还正想出去买一个呢。”“买啥?我那屋里又不是没有?别买了啊。用这个就行啊!呵呵。”“嗯。谢谢您阿姨,那我就先出去了,出去转转看看等会再回来。”“去吧。去逛逛看看,现在你们这些年轻的孩子,只要安下心来干不愁挣不着钱,呵呵,就光
阿傻那年去东营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他就二十三岁了,从东营去威海的时候也快二十四岁了。东营,那个让少年充满几度想象的美好城市,在那个当时阿傻的眼里它并不怎么陌生,重新翻看一下阿傻的日记,不难发现他当时对于那段生活的记录还比较详细,里面很是清楚的记着他曾经先后在东营呆过的三年,并最后那个下半年又是怎么样离开它只身去的威海,那里边都记述的很是详细,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两段深刻经历,在心里留下了怎么也挥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