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孩子们:2019年6月这个仲夏,你们小学毕业了!对于爸爸妈妈而言,你们毕业得是如此匆忙,如此突然,因为在我们的心目中,你们仍然是那一个稚气未脱、童声未改的孩子啊!对于你们的长大,我们可以说是一点心理的准备都没有。但真的如同园中的绿树,你们早已将你们的根基牢牢的扎进了大地,你们已经长出了茁壮的树干,连枝叶也渐渐的蓬密起来。实际上,我们又是欢愉的。为人父母,也许最大的幸福就是当你们悄然的生长着,
前一周末下午,照例与先生去园林中跑步。实际上跑的只有他一个,我总是疾走,那是为了保护我的小心脏和脆弱的膝关节。所以我们很快分开行动。而那个园子,实在大得无边。与环球中心隔着一条小溪,名“桂溪”,因此这座1400亩的公园就被命名为“桂溪生态公园”。号称成都版纽约中央公园,因为有宽大的中央草坪,许多新奇而鲜艳的儿童游乐设施,也时常成为成都公园中的网红。虽相邻而居,也多次出入园子,但整个园林,是到今天我
今年的成都,有一个迷人的夏天。此刻,细雨飘在窗外,淅沥有声,它们飘了很久了,仍不停住。看模样,昨晚应该是下了一夜,但今晨的那一小会儿,雨停了,风轻柔,一切曼妙。而当孩子们都走进了考场,雨又密密的下起来了。是的,今天很多的孩子们,包括我的宝贝,他们这会儿正在参加一场重要的考试:小升初毕业考试。成都的高中升学率仅30%多一点,所以压力下探连这十一二岁的孩子,也得严肃而认真的对待了。但我想象着他们的样子
夏日的午后,天空拂着微风,将开了窗的帘子,牢牢的吸在台面上,形成一个完全的“C”字,像海上满满鼓起的风帆。也许午睡睡得太好,天昏地暗,非梦不醒。梦里出现好多朋友的影子,居然是小朋友居多些。是说比我小一些的朋友,都二三十岁的年纪。我还和他们笑闹,一起恐怕那雪亮的阳光,一起就着窗帘躲猫猫,一起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情同手足,无所猜隙,仿佛在我这一个午间的梦里,我又回了一趟青春,又受了一次人间的温情。多么
我想他是走了。随着六月的夏风,在一片明媚和斑斓之中,他悄悄的走了。也许他以为,我不会哭。但他不知道,我的心,疼得如同绞上了枷锁。当你已经习惯了一份问候,你的心,常常是有这一位伴侣,虽然不能闻及呼吸,却不会连灵魂也消失了影迹。但现在,在六月的明媚与斑斓里,我遇见了黑夜。缺少光,缺少爱,只剩下我孤独的灵魂,只剩下我受伤的心。那心,破碎、疼痛、撕裂。它使我无法站起。我颓丧而倒地。却没有人看见。我躲在自己
一部十二万字的小说写完后,这几日都不能动笔。仿佛一个多情的故事,足以耗尽我全部的心血和精力。我于是大量的阅读,买回很多的大部头。要照顾小升初的孩子,也没有怎样废寝忘食,但读书仍使我觉得快乐。那样的快乐,就如同蓉城的六月,突然扫去云翳和连绵的夏雨,每日都是太阳朗照。看来夏天,人是不容易沉郁的。何况今夏,还总是凉风送爽,栀子飘香。我也总是在我心怡着的那些时候,去古榕树。树下新近栖居一位老师,他作的尼采
60、“那是必须的!”黎华站在夕光里,笑意盈盈。飞机落地珠海金湾国际机场之前,琴朝着飞机窗外望去,看到那长长的海岸线,像一条曲曲弯弯的银蛇,安静的旋钮着身子。茫茫的绿海之中,又星星点点的布着许多小岛,小的如眼泪,大的就什么样的造型都有,像动物的,像符号的,甚至像女孩子的蝴蝶结的,难以尽绘。但总觉得,这千岛之城,也许是一个纵性的诗人,无拘无束,大胆快意。琴喜欢这样的感觉。没有什么能够比灵魂的自由纷飞
59、然后,因这一天的疲累,易凡才勉强的睡着了。到了开学的时候,黎华和瑞溪还是搬过去了,易凡要跟随,被黎华阻止,当然是并不当着瑞溪。“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也当尝试,感觉已经可以的时候,我们就去民政局。”那语言,仿佛不是从一个火热的胸腔,而是从一个千年的冰窖中发出。易凡浑身一阵寒凉。但他知道,黎华之所以这样,原因全在于自己。但易凡多么希望听见黎华大吵大闹啊,他期待一场暴风雨,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可
58、琴带着所有的荣光和平静来到珠海。琴在北京参加的是“我心中的歌——中国新派抽象巡回画展”,似如天赐,有一站居然是珠海!在北京,琴已被很多观众发现,连艺术画报的记者也瞄上了她。“您好!请问您就是这幅《感谢,我们生着》的画者吗?”一个帅帅的九零后小伙拿着一个采访话筒对准了琴。很快,人群和更多的记者向他们围笼了来。“是的。”琴将一头长发向后抹了一下。“请问您毕业于哪家美院?或者您师承哪位大师呢?”琴
57、不,这样的爱,这样的智慧,是归属于易凡的。北京,一次抽象画展。傅文一幅一幅的流转。但很多画,你都看不走,因为那么意向性的画面,你常常要费许多时,去解读画面背后的东西。而且,还常常是百思也不得其解的。此时傅文正聚精会神的望着一幅深蓝的画面,是一汪大海,大海的中心有一处旋涡,旋涡一直深陷、深陷,几乎已近底处,又忽得一种神奇的力量,开始向上,向上,最后一片阳光洒了下来,照亮了整个大海,仿佛所有的水
56、拥着这温软的,暖暖的一个爱自己的人,这世间,一切的黑暗就被照亮了。“瑞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家人共进晚餐的时候,黎华忽然神秘着说。“啊!什么好消息,妈妈你快说啊!”瑞溪眼中闪着晶亮的光,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妈妈的脸上,万分期待的仰头望着。“现在你上学不是远吗?妈妈在你们学校附近租了一所小房子,已经打点好了,你想什么时候搬过去,妈妈就陪你什么时候搬过去。但爸爸住那边的话,
55、只是,她从来没有看见那爱,在她的心灵里是怎样的放光。上班族的假期,珍贵得如油,初五又魂不守舍的陪了一天父母,初六一早,易凡就随同黎华与瑞溪乘飞机返回了。回到珠海,也还来不及整理什么,初七就开始上班了。上班的时候,大都还不在状态,易凡的脑子里,也依然纠缠着那些彼此无解的念头,仍旧翻来复去,复去翻来,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人生的旋涡,易凡那小小的命核,就在那旋涡的中心巅荡、下沉、上浮,又下沉、又上浮
54、不,琴,你原本就是我的天使,你比天使还纯洁,还善良,还珍贵。晏北来自一个温暖的大家族,父辈兄妹众多。每年春节,大家一个个轮流团年,从临近过年就开始,一家还常吃上两天,所以团年饭常常要排队到初六七,然后该返城的返城,该出工的也就出工了。所以婆婆一个电话,在初四一早,两人就又驱车回仁寿。晏北家乡是一片很美的山水。即便到了冬天,也处处是生机勃勃的绿。路边的一些豆腐块菜地,栽种着几株红油菜,那油菜也
53、易凡面湖而立,他看见湖对岸的远山,那山蒙着一层浓浓的雾,就像他此时解不开的心锁:我到底要怎么活下去?黎华虚乏的又睡去了,易凡轻悄的起来,他略吃了点东西,就一个人往西濛湖去。这一个假期,给予他的冲击,比以往二十年还要多,还要大。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天府之国的四季都是碧翠的,但是到了冬季,那绿,也是绿得有些勉强、有些疲惫似的。小草在地上匍匐着,断不像春天,就一个劲儿想向上冒。湖边的一丛芦苇,耷拉着
52、于是她的悲伤,她的怨恨,竟消失得不见影踪,她此刻所感受的,不过是生命的一种安宁。黎华好像大病一场,到正午才醒来,但醒来后也感觉全身无力,竟然饭都不肯起来吃,也没什么胃口。易凡单独让母亲给她煮了一碗面,里面有一些碧绿的青菜,母亲并把一个鸡蛋打散来煎成蛋饼,最后给平铺在面上。那种很家常的面香却让人十分受用,也许是因为凝结在里面的爱却是深入骨髓的吧,“照顾瑞溪,紧接着又照顾易凡,我看你实在是太累了
51、但易凡哪里还有睡意,他不过是陪黎华躺在那里。又是深夜来临,医院里又进入新一轮宁静。只有灯光,仍然亮如白炽。只是那白光,永远给人冷的感觉。很奇怪,在别处,见到一样的白光,你不大会觉得冷,但这医院中一切的白,八大褂,白床单,白墙壁,白的灯管,当所有的白,都相加相连的时候,似乎就变作“煞白”,让人不自主的产生类似于死亡的那种意念。而且谁都知道,医院原本也就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三张床位的急诊留观室,
50、两个人,终于又见微笑。正月初三,晏北一觉到午时方醒来。一束强烈的光穿透窗户,打在墙壁和电视上。“诶,我怎么睡在这儿?”晏北一时迷惑。这是琴父母的卧室。“琴——”听到晏北呼她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抹布,一路奔过去。“你醒啦?”“我怎么会睡在这儿?”“我还想问你呢?这可是我们结婚以来你对我最绝情的一次。”绝情?还略带有一些娇嗔的语气。怎么回事?晏北的脑子里,努力的过着些什么?昨晚虽是醉得不轻,但并
49、易凡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你叫我怎么办啊?尽管有公公婆婆并哥哥嫂嫂帮忙,但孩子吐泻不止,去医院里打点滴这些事,主要还是黎华在张罗,加上作为母亲,孩子生病总是能够叫她们忧心如焚,这损耗的精力气血就难以数计。所以晚上输完液回到家,照顾瑞溪吃了点东西,到九点左右,黎华也就体力不支的跟着睡下了。易凡本来说就电话通知琴他们改日,但黎华觉得别人是无比的郑重,我们无论怎样不能轻易食言。于是她便
48、难怪不得琴说,只在大海里做一粒卑微的水滴,已经是要拼尽全力。易凡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正月初二的夜晚,城市的霓虹灯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娃娃,不停的眨着他那双顽皮的眼睛。各种扁圆的、椭圆的,大小不等的,颜色各异的灯笼高高的挂在电线上,挂在树梢,挂在路灯的高杆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的轿跑依然在急不可耐的奔忙。一种热闹的、喧嚷的喜庆,顾自上演着,却无论如何不能暖到易凡的心上。此刻,他的心冰冷,
47、一切的风暴归于一种可怕的安静顿了许久,晏北一路趔趄的穿过连廊,头低着,脖子也明显向下耷拉,唯有一双眼睛,那双愤怒的眼睛,拼命的向上抬起,直直的盯着琴,怀疑的、讽刺的、受伤的、痛苦的、怒火中烧的,琴能够读到这所有与他相处的日子都不曾读到的东西,那些成分既让她感觉陌生,又让她感觉恐惧,更多的是让她感觉内疚。一切都是自己使一个天下第一的丈夫突然的变得面目全非,是自己深深的伤害了他。终于旋到琴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