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辛诺在王宫里没有找到狄斯,回到自己的寝宫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影子,于是睡了。可是到了半夜他又突然来了,脱下了带血的绛紫色披风,换上了月白色的长袍,很明显喝了不少的酒,褐色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头发略微有些凌乱,连眼神也是如此。他在她金色的帷幔前站了很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忽然睁开眼发现
辛提卡纳努力地睁开了眼睛,血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阿尔辛诺。狄斯没有回头,他的剑停在了离辛提卡纳心脏不足十厘米的地方,“------阿尔辛诺,这儿没你的事。”“是吗?”阿尔辛诺缓步走了进来,橘黄色丝绸束胸的上衣上绣着白色的水仙,琥珀色的扣子在线条优美的肩部紧紧扣住,一条透明的白色的薄
他心里冷笑着,顺着那把剑往上望去,看见了持剑的人居然是狄斯。绛紫色的长袍在身后飞舞,一路是被他踢碎的瓷器碎片。狄斯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闲适优雅,甚至连那份睿智跟从容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杀气。褐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冰霜,似乎已经变成了猩红的颜色,如同地狱里最纯粹的火焰,这让他看起来和平日里有
阿尔辛诺从他的怀里慢慢地抽出身来,“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有勇无谋,想不到你也有反过来威胁我的一天。”他的脸色很难看,倒不是完全因为她抵着他的那把剑,他本不想以此来威胁她,当初逼问那个水族人只是因为一时好奇傲气冷血向来不问政事的王姐为何会对一个被通缉的神官这么感兴趣。即便是在他得知了其中的缘故之后也没有想
“阿尔辛诺,告诉我,那天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阿尔辛诺的寝宫里,辛提卡纳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他来回地踱着脚,终于开口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阿尔辛诺穿着无袖的鹅黄色的丝绸长裙,裸露的手臂披着淡绿色的轻纱,据说这种轻纱是大绿海周遍地区的妇女用春天晨雾的水气凝结的丝线精心编织而成。此刻她正歪着
下埃及王宫。通明的火把照耀着一级级满是青苔的冰冷石阶;每走一步,都能感觉从脚底传来的刺骨寒气。幽深而阴暗的狭小空间里,四处弥漫着潮湿和腥甜的腐朽气息,即使是在盛夏,这里也会让人感到阴森和恐怖。阿西亚睁开了眼——周围一片漆黑——似乎是在一个阴暗的洞穴里,听得见有水滴在石头发出的“滴答”声,脚下四处都是
“当真?”阿西亚抬起了头。阿尔辛诺笑而不答。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侍卫松开了她的胳膊,阿西亚跪了下去,埋头轻轻地拾起来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她望了德勒一眼,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是最后一眼了吧,亲爱的父亲。阿西亚马上就要离开你了,别为我难过,如果我的一死真能换回你的性命,那么这么做绝
“带上来!”辛提卡纳朗声喊道。成群的埃及兵不知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押着被捆绑了手脚的德勒。“父亲!”阿西亚失声叫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德勒看起来很平静,那张俊美的脸又恢复了当年的冷漠,湛蓝色的美丽眼睛里波澜不惊,只是在看见阿西亚的那一刻流露出了无限的悲哀,似乎此刻被捆绑着、生死难料的人是阿西亚而不是
阿西亚慌忙抬头——眼前的男子一身绛紫色的长袍,身材魁梧,黑色长发略微卷曲,褐色的眼睛傲慢而饶富兴趣地望着她,让阿西亚觉得打从心底生出寒意——她害怕这个男人,直觉地。“你是谁?”她怯声问道,不自觉地把手移到了自己的胸前——那儿藏着那把黄金短剑。“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男子伸出手来,粗鲁地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阿西亚,一定还活着吧?你在哪儿呢?我心爱的人!夕阳下金色的尼罗河,蜿蜒绵长。又到了莲花盛开的季节。多美的花啊,洁白如玉,光洁无瑕。狄斯翻身下马,独自走到了河畔,面对着夕阳坐了下来。以前他和她也经常这样子坐着,他忽然特别地想念她,那种思念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他思念着她孩子般的笑容,思念着她亚麻色的长
“什么?”狄斯难以置信地猛然抬头,“这不可能!”“今天她让使女来告诉我的,”阿多尼斯带着嘲讽的口吻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狄斯那张有些变色的脸。“不会的,她一定是昏了头了。”他喃喃地说。阿尔辛诺会离开埃及?跟尤多玛斯回密诺亚?天啊,一切全乱套了。你这是在逼我吗阿尔辛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也希望她是昏
阿尔辛诺握着羽扇的纤细手指可以看见白色的关节,她端坐在软塌上,并没有注意阿多尼斯他们的谈话,她只是侧目望着身旁正轻抿着酒的狄斯。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他扭头,正好对上她哀怨而美丽的眼睛。“怎么了,阿尔辛诺,”他喝了口酒,“还在为尤多玛斯刚才的话烦心吗?阿多尼斯刚在不是已经——”“我的耳朵不坏------
身材修长的少年含笑而至。步伐矫健,蓝色的眼优雅而狭长,微闭的唇带笑,嘴角微微上扬;黑色的卷发系成两缕,垂在胸前;一袭月白色的华丽长袍将年轻的王子衬托得俊朗不凡。“伟大的阿多尼斯王,”他缓缓地向阿多尼斯鞠了一躬,举手投足间显出良好的教育和王室的风范,也不乏年轻贵族的纨绔与脂粉气息,“我是密诺亚三皇子尤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太阳神每天普照着万物,无限光明。花开花落,三年时光匆匆而过。离底比斯城很远的下埃及,西奈半岛,慕沙山。“姐姐,我们该回去了。”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怀抱着只毛茸茸的黄色小狗,一蹦一跳地跑到了山顶上,拉扯着断崖边上站着发愣的少女的衣角。“好的,小路迪。”少女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孩子,
一层层奢华而美丽的金色帷幔之后,是阿尔辛诺的闺阁;此刻,她趴在那张华丽的、雕刻着莲花与灵蛇的圆形大床上,埋着头,一动也不动,仿佛熟睡了一般。然而地上却是一片狼籍,四处散落着盛酒的黄金杯子、青铜的水壶、装香油的精美瓶子、龟壳做的琥珀色梳子、黄金的发针、还有阿尔辛诺那把镶着玳瑁的白色羽扇,早已沾上了酒污
那伊阿得斯神啊,你不是水族的守护者吗?那么请你告诉我,阿西亚去了哪里?”水神神殿,昔日的风光早已不在。高大的神像依然雄伟壮观。狄斯站在神像前面,仰首喃喃自语。他简直不敢相信,几乎几乎是一夜之间,阿西亚就这么消失了。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还以为只是侍卫开的一个玩笑。然而当他手捧着莲花再次踏进那伊阿
佩德拉王妃寝宫。侍卫疾步而入,对着阿尔辛诺一阵耳语。“什么?”阿尔辛诺脸色一变,随即扬手“啪”地扇了来者一记耳光,“没有用的东西,还不赶快去追!”“怎么了?我美丽的女儿。”佩德拉王妃轻笑着,好整以暇地望着一脸怒气的阿尔辛诺。“是你做的对不对?”阿尔辛诺沉下脸来,厉声问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阿尔辛诺
夜幕沉沉笼罩着埃及王宫。通明的烛火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四处弥漫着上好的葡萄酒的味道,丝竹的轻柔乐声和舞女银铃般的笑声在夜空中迂回流荡。尼罗河上吹来的风卷着莲花的馨香,沁人心脾。佩德拉王妃倚在寝宫外的走廊边上,仰面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黑蓝色的天幕上,星光闪闪烁烁,忽明忽暗,宛如无数金针刺出的璀璨而夺目的
德勒神官在神殿的深处静静地望着狄斯远去的背影。他长大了,是的,一个骁勇的战士,年轻而俊美的埃及三王子。他那头褐色的长发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德勒记得当年第一次看见狄斯的时候,他还只是辛嘉公主,不,辛嘉王妃怀抱里稚嫩的婴孩,他那时的哭声听起来多么柔弱,简直就像是个娇嫩的女孩——但是,德勒神官看到的却不是
阿西亚心事重重地怀抱着刚从尼罗河畔采来的七朵莲花,慢慢地走向那伊阿得斯神殿。自从上次祭祀典礼之后,父亲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有时候沉默得连阿西亚都觉得不习惯。以前只要她笑,父亲就会跟着她微笑,耐心地听她讲着一整天是怎么过的;可是现在更多的时候阿西亚发现他在静静地望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大概是由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