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草原你断言,所有的目光都充斥着企图赤裸裸的企图,毫不掩饰对方,是绝对的食物简单、残酷,但合乎天性站在高山你断言,所有的风都是威胁山越高,面临的威胁就越大离天越近,天的胸怀就越小听起来狭隘,但合乎人性站在河岸你断言,河水的所有温柔,都是伪装泛滥才是它最终的欲望它想把一切,全部抱在怀里尽管虚伪,但合乎本性站在墓地你不敢断言这里,沉默是唯一的境界一切的拥有,都苍白无力包括你
剪了手指甲以后我坐起来,开始剪脚指甲洗了脸,觉得还有可做的事便洗了头。然后,睡下今天好难得,可以整上午的睡觉刚睡着,梦就来了开头还很欢乐。突然,梦就在生死之间不停地穿梭在河边的芦苇滩里追赶出壳不久的野鸭子故意和自己喜欢的小女孩搭讪悄悄给人家一小把葵花籽这些都还清晰,像镜框里的老照片,活了接着,就模糊起来但问题非常明确我,是不是还活着?这一番折腾,阴间、阳世、人鬼走兽皮影戏一般格斗了好几场惊醒之后,
冯爱军在想两个人,闭着眼睛想。一个是周玉淑,一个是张桥。冯爱军在想两件事,还是闭着眼睛想。自然一件是周玉淑的事,一件是张桥的事。对于周玉淑,冯爱军越来越产生出一种渴望。他不论做什么,都想着周玉淑,似乎周玉淑任何时候都和他紧紧相随。他不论干什么,都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都有周玉淑和他相依相伴。他把自己和周玉淑栓在了一起,完全是一厢情愿。几乎每晚,冯爱军都要做和周玉淑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梦。有些梦,还只有年轻
冯爱军确实爱上了周玉淑。冯爱军爱上周玉淑,并不仅仅因为她漂亮,关键是细腻。任何的细腻,都是用柔和的线条织成的,让人觉得温暖,有一种漂浮之感。在冯爱军的婚姻里,他感受到和经历过的,都是粗陋。冯爱军渴望细腻,如水的细腻。这种细腻,能洗尽身上的风尘,唤回他做为男人的雄起。这一点,周玉淑做到了。其实,家庭的美满,就在于保持了恋爱时的细腻。婚姻的尽头,就是从细腻消失的那一刻开始的。能够坚持,婚姻便能存在。如
冯爱军一上班,就看见永泰集团豪华总部门前站了一大群人。这群人彼此之间议论纷纷,看上去很愤怒。冯爱军马上意识到,这是群体性上访。他让车停在路边,给刘易打电话。“刘易,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是西河乡的农民?500亩农田变成了荒地?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你现在只有一个任务,把这些农民稳住,不能发生骚乱事件!另外,告诉副董事长,请他出面做解释工作。先让群众散伙喽,都聚在总部门前,像什么样子?抢便宜货呢?我
柳玲玲回到了新丰市。她像鬼魅一样,毫无声息地离开了几个月,然后又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杨天的面前。她这次回来,就是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和使命,她已经等不及了。她要尽快拉杨天上床,好使她有个孩子。她这几次回去,发现她丈夫生育的可能性太小了。医生也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可能性将消失。柳玲玲板指头一算,她的丈夫,已经50岁了。回到“齐家聚”,周玉淑赶紧把帐簿交给了柳玲玲。“不错,真不错!”柳玲玲翻看着帐簿赞
这天晚上,杨天来到张桥家。杨天看出来了,冯爱军信任张桥。杨天能不能在“齐家聚”真正说上话,关键就看他能不能做上企业接待这个大蛋糕。杨天要拉上张桥,他认为张桥能帮上这个忙,也应该帮他这个忙!一进门,杨天就说:“怎么还租别人的房子?这可是丢冯爱军的脸呀!”燕紫忙接着话说:“这才去多长时间呀!冯董事长已经给张桥长了工资了!他现在一个月一万多,明年我们就首付。”杨天啧啧嘴,说道:“听听,这就是跳槽的好处!
早晨,冯爱军打开提袋拿洗漱用具。他猛然想到了副总经理刘易,刘易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最近听人说刘易和廖春然走得很近。几次要工程款,也都是刘易出面。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三分早。商人嘛,所做的一切都是相似的。这两个人要是做起什么交易,可是要出大事。廖春然和他妹妹一样,嗜钱如命。水库如果有一点纰漏,自己在新丰的所有努力就付诸东流了。冯爱军很紧张,他拿起电话,让刘易立刻到办公室来一趟
今天星期五,冯爱军一进门就向张桥吩咐到:“今天下乡,到涸水。去看看农业基地,告诉王主管,不要打招呼,他也去!”张桥赶紧通知王立尚,还着重传达了冯爱军“不要打招呼”的指示。可是,张桥的话音还没有落地,王立尚就给涸水挂了电话。“喂,吴经理吗?我是王立尚,今天上你那去。对,对,就这样。”看着张桥惊奇的神情,王立尚解释道:“对于董事长的指示,要在坚决执行的前提条件下,掌握一定的灵活性。比方说今天这事,我们
第二天,新丰报上果然登出了一篇题为《冯爱军董事长关心、帮助合资企业》的文章。看着这篇文章,柳玲玲笑了。她把杨天和周玉淑叫到小会议室,抖着那张报纸问道:“这篇文章你们看了吗?”周玉淑没有回答。她基本不看报纸,她一向认为看报纸的人有两种。一是无事可做的人;另一种是爱管闲事的人。“我看了,报纸嘛,还是天天要看的。要不,真成了瞎子和聋子!”杨天故作深沉地回答道。对于杨天,周玉淑很有些看不惯。她特别讨厌杨天
杨天和柳玲玲第二次见面还是在“齐家聚”。这一次,是杨天请柳玲玲。自从见过一面后,杨天的心已经变成了老鼠窝,成天唧唧喳喳、抓抓挠挠,一刻也静不下来,他想着的就是柳玲玲,整天的想。他的眼睛始终在街面上转,期盼着柳玲玲能再到店里来找他。杨天的耳朵也只装着一个声音,电话的铃声。然而,几天来,杨天什么也没有盼到。柳玲玲就象是在梦里闪了一下,再也没有了音讯。最终,杨天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直奔了“齐家聚”。“我到
省城的地块越来越贵,再加上四处打点,利润的空间太小。一个楼盘下来,只能落下五、六百万。这点钱,根本无法让春祥房地产董事长李鸣桐的心跳动起来。李鸣桐准确地分析到,他应该退出省城这个圈子了。鱼塘的大小,决定于鱼的多少。鱼塘再大,鱼的数量过了头,鱼塘自然也就小了。反之,鱼塘再小,只有一条鱼,这个鱼塘也是大的。省城的情况就是这样,鱼太多。李鸣桐来到了新丰,他开着车,象给老先人找坟地那样仔细转了若干圈,他终
今天闲了下来黎明被怠慢我,没有在它的敲门声中醒来属于我的,都还在安静心扉?我倒倾向于是另外一扇窗户如果是,我在今天的这个时候还没有打开是我,还没有想着去打开直到兰花、绿萝、君子兰等等因为房间里的空气稀薄而微微咳嗽起来我才打开了所有的窗户门,我看了一眼却没有走过去门口没有拖鞋我今天闲了下来手里该拿些什么呢?该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还是躺在沙发上?梳子也不见了外套从衣架上滑落瘫软在木底板上宠物狗冲我汪汪地
一只橘猫蹑手蹑脚地探讨着落叶和落叶下的昆虫树上藏着一只鸟,惊叫像急促的敲门橘猫半伏,抬头眼睛里透出十足的欲望老王两岁的孙子先是探讨研究橘猫然后四掌着地,没有一点的犹豫老王赶紧说:咱是人,那是猫咱不能这样,你妈不允许这样听见老王的呼叫橘猫一溜烟地跑了
路,昨天才扫过的路一地的树叶这都怪风的狂躁如果风读过诗经只是儒雅地拂袖树叶只会落在树下这怨不得谁可风恰恰来了,奔跑着来乌烟瘴气地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所以,树叶被同情地扫掉风,却遭到了谩骂被风吹过的树像二月二理了头的人,精神多了这全在于风人,清扫人走的路风,清扫风走的路天底下的路,从不相同路的意义,在于达到目的有完全相同的目的吗?更何况,很多路出自习惯有完全相同的习惯吗?所以,不要烦,自己别烦不到一定的
想着过去的时候我的眼神聚焦、发痴但我的心却在发芽让童年长出欢快的绿叶让青年绽放艳丽的花朵让中年结果,然后收藏把自己变着一间仓房仓房的门前有一个守门人那就是我自己守门人没有了爱恨情仇把能留下的全部放进记忆的橱柜即便多年不去看望蛛网密布,落定的尘埃越来越厚也那么放着,不允许任何人去挪动即便是一张枯黄的纸只要有淡蓝的笔记也放着,放出深深的情意有那么一天脚步再也无法迈动打开那扇门,一页一页地翻闭着眼睛,让
转眼又到了夏季。夏季是流火的季节。可对于杨天来说,却是丰收的季节。夏天,人们不注重御寒,而一心一意地注重美了。于是,杨天的衣服卖了一批又一批。他的钱包,就象迎风的口袋,始终都是鼓的。杨天富了,虽然油还没有流出来,但脂肪至少已经存了二指厚。他买了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就这,如果是张桥,不吃不喝也得存二十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而杨天呢?确切地说,经商才满3个月的杨天,就买了一套二居室。这在新丰市也算是前
胡清住进了医院。她吞食了父亲用来毒杀小院菜地里害虫的农药。昨晚,胡清彻底绝望了。把一个属于自己,而且关系到自己一生荣辱的秘密告诉给了杨天,可杨天没有理解胡清,也没有爱护胡清,连一个疑问都没有提出来,更别说什么安慰的话了。杨天的行动等于把胡清保守了十几年,原本应该保守一辈子的秘密公布于众了。胡清觉得对不起杨天,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一切过去看得起她的人。她谁都不恨,就恨自己。她实在无法面对人们的眼光了。
杨天和胡清已经开始办理婚事了。单从速度论,确实快了点。从恋爱到结婚,满打满算五个月。用杨天的话说,时间不等人,可人又不能等时间,怎么办?只能“快”!杨天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并没有超凡脱俗。他和所有的人一样,认为现在的结婚礼数趣味不高,令人生厌,但仍然必须举行一个婚礼,而且必须在黄道吉日里举行。这就像进厕所,谁都嫌弃,可谁都离不了。扬天认为,“俗”不能完全脱,它是天长月久形成的,被大家长期遵守的形式
张桥拖着重重的脚步离开燕紫的病房,他用劲一推医院的那扇大玻璃门,“咕吱”一声巨响,张桥觉得是自己把泼妇的屁股使劲拧了一把。他左顾右盼一圈,这才确定自己是推了一扇能发出巨响的玻璃门。夜晚静寂而又清爽,灯光把黑夜里的街道变成了亮堂堂的隧道,一切的真实都成了虚幻,只有这抓不住的灯光才是真的。晴朗的天空,深邃得让人既恍惚又害怕。这样的天空下,世界变成了一口深不可测的枯井,似乎谁都逃脱不了坠落下去的命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