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春意愈加浓烈。护城河边柳枝袅袅,抚过满树海棠花,也扰动了我的心。我决定回老家一趟,看一看春光下的老屋、老街和那片广袤的田野。老家长住的人已不多,大部分搬到了城里,留居的基本是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午后的阳光十分明媚,街上却鲜有人来人往。我沿着凤凰坑施施而行,寻找着以前的记忆。忽然目光一亮,十几棵榆树苗伫立在坑沿,有大拇指粗细,围成一簇,枝条上褐红色叶蕾含苞欲吐,仿佛要喷射出勃勃生机。应该是被砍
下雪了。在雨水与惊蛰两个节气中间,下雪了。在柳条泛黄、迎春萌芽的初春时节,下雪了。春雨暮色而至,簌簌地下了一夜。早晨推开屋门,不知何时变成了雪。不是很小的雪,院子里的雪能没过脚面。元宵节还未至,但立春已二十多天,属于早春。这是早春的雪。不约而至的雪,如同久未谋面的知己突然出现在面前,有惊愕,更有惊喜,还有一丝飘忽的思绪往外飞。墙外的枝头上,鸟儿们啁啾嬉闹,跳跃其间,落下一道道雪粉,让人萌发出少年的
家在路边,出门就见“客”。那天刚刚吃过午饭走出大门,“咯噔”一声,一辆带斗的电动三轮车突然就停在了面前。开车的是一位老人,七十上下,身材魁梧、四方大脸。老人下车就问:“哎,老弟,我是河东姚村的,电动车没电了,在你这儿充会电行吧?”声间洪亮颇显豪爽。我心想,这老人这么不客气,不见外,大约也是跑江湖的老手。举手之劳为人提供方便的事,还是一位老人,哪有不行的道理。“行”,我指了指门后:“大门里面有插座,
邻居老解年近古稀,是市人民医院的非一线岗退休。一张四方大脸,眉心宽阔,双眉眉毛很长,从眼尾处垂下来,俨然一副寿星相。闲来无事,街上老头老太太就组成牌场,老解也前往凑合,看看热闹,相互闲侃。有时哪个出牌错了,耍赖悔牌,双方争的面红耳赤。这时候,老解就会郑重发言:“别争了,别争了,这么大年纪,本来就是开心取乐,又不赢银子又不输地,犯得着生气么?”。有了他这一番话,相争的双方便各自“熄火”,不再相争。也
岁月蹉跎国子哥前几天回了趟老家,在村头遇见了国子哥。一眼看上去,发现国子哥年轻了许多。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两腮上肉嘟嘟、膘绵绵的,似乎又看到他几十年前俊美少年的影子。见面总要寒暄几句,我说:“国子哥胖了,气色也很好,最近有什么喜事?是要娶儿媳妇了么?”我知道国子哥的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不是”,国子哥说,“终于办完退休,领了两个月退休金了。”“办完退休了?终于办完了!真好。”我知道,办退休是国子哥
凤凰坑---老家记忆《山海经》中说,凤凰是传中说的百鸟之王,体态丰硕、羽毛美丽,雄的叫凤,雌的叫凰,常用来形容祥瑞。我老家门前那个用来为全村泄洪排涝的大土坑,被叫做“凤凰坑”。凤凰坑全长超过半拉子村,足有二里地,象条沟,但因为腹部足有几十米宽,因此我们一直叫坑,叫凤凰坑。称为凤凰坑,自然有祖辈们祈求天降祥瑞、永世昌平的心愿,但主要还是因为其形状象极了一只平卧村前、喙衔主街泄水沟的大鸟,像一只凤凰。
过年的记忆转眼间,又到过年的时候。对年轻人来说,过年的意义可能更多地是休年假、是走亲访友、是吃团圆饭。能撕开过年的记忆并让记忆愈发深刻的,总是一些中老年人。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小时候遭受三年自然灾害带来的贫困,青少年时又赶上“社教”和“文化大革命”政治运动,过年的记忆就尤其深刻。我小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穷,国家又开展“破四旧”运动,因此讲究过“革命化的年”。记得在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