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文学中,我爱以血写就的.这是尼采在<查拉斯图拉如是说>里面的一句名言.鲁迅曾经引用过,王国维也曾经引用过(在评论红楼梦的时候),王小波也误引过(他把它当成拿破仑的话). 我看现在中国读者的文学观可以这样概括: "一切文学中,他们爱以泪写就的." 文学的好坏他们是无所谓的,只要文学里面饱含着眼泪.因为他们太幸福了,眼泪流不掉,文学成了催泪济. 我想起鲁迅先生说他讨厌评论家用眼泪的多少来衡量文学.那是某批评者评论汪静之的诗集时候说的. 在这里,我和鲁迅先生站在一面,我讨厌"含泪的文学". 我记得卡夫卡的日记评论狄更斯,说他在风格洋溢后面掩藏着情感的匮乏.真是太贴切了.没有深厚感情的写作者,总是做出悲伤的样子在那里死去活来,实际上除了眼泪,剩下是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