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它们,总是很经常的。现在怕狗讨厌狗,原于它们会不经意地启封那段深沉而久远的往事,原于我已经不能承载人与狗那种剪不断的情愫,更原于思念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填平的沟壑。看见别的狗仍肆无忌惮地狂嚣于世间,我多半会想起它们,想起它们的时候,也多半会和上几滴伤感的眼泪,既是为它们,也是为了祭奠我的童年。三条狗
二、恐怖突围写这个故事并不是我的初衷,不仅我本人也穿插在故事之中,而且这种可以被读者一眼看出是瞎编的故事在铁铮铮的科学面前根本无立足之地。我早就放弃了继续写的念头,对虽确实发生过的事,本想写几篇短文着实告慰一下那已经不复存在的村庄,逝去的村民,这样也不枉让后代没有故里可以追溯,没有故坟可以烧上几页纸
当子弹迸发的火花冻结在娜拉哀叫的喉咙,历史已经注定这场爱情的竞争没有了结局。我那八个强劲的对手在枪响的刹那,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入树林更深处,唯有我自己还停立在枝头,用小黑豆似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娜拉像一柄残叶那样从树上飘了下来……本来我也可以像那八只鸟那样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黑黑的枪筒锁定的空间,在没有竞争
第十九章王大富终于在冷漠村污浊的空气里发出了一声变态的几爆的狂叫,那个声音令冷漠村的男女老少猪狗牛羊老驴外加乌龟王八都听得清清楚楚,王大富疯了。王大富的尸体从砖窑的废墟中被挖出来的时候,人们在他的身下发现了一块玉搓板,后村支部的领导私自把它卖了,为村支部盖了两层小楼外加一个四连蹲的厕所。后来,原先在
第十八章王小贵一直认为自己比较得意,即使他每天刻意地认为那张嘴很难塞满,可是他一直乐呵着,他相信自己的好命运正在急忙往他这里马不停蹄地赶,这只是时间问题。他也没有那个必要整天东奔西走,用泛着红光的眼盯着别人的脸,别人的衣裳,他现在只需要小心地看着地面,以防那个鼓囔囔的钱包迷失了自己的双眼。他就那样一
第十七章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来受苦受难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受苦,仿佛他们生来就属于牲畜之类的,不需要讲什么条件,更不必谈什么报酬,只需要蒙住自己的眼睛像驴子那样长年累月地将磨盘的轨痕深嵌进自己的脖子就行了。一个文明的国度总会将自己的一切繁文缛节都赋予神化,而人性的那点反压迫的条件反
第十六章“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王大富在某个深秋的寒夜十二点整放了一个响屁,就是这个响屁改变了冷漠村的面貌。几年前,一位算命先生曾预言,冷漠村近几年将有一场不可避免的灾祸,这场灾祸的预兆是深夜十二点整的一个霹雳。王大富放那个屁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并没有刻意地去酝酿,他睡得半迷糊时,就这么一掀被子,那
第十五章王小贵的突然走失至两个月不见踪影,这倒引起了冷漠村人的注意,有那么些人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王大富,仿佛是王大富的手段致使王小贵呆头呆脑一声不响又不明不白地从冷漠村的空气中蒸发了。王大富心里本也没有啥,可面对那么多双色调不一的眼睛,他倒有点难脱其咎的负罪感,整天鬼鬼祟祟的,仿佛是自己陷害了王小贵
第十四章王小贵打算将这担豆腐挑进城里卖个好价钱,于是,他专拣小路走,他可不想让那些人耽搁了豆腐的新鲜度。由小路拐上大路,王小贵就要离开冷漠村的地界了。正在小路上忽闪忽闪的他正不时地往远处的大路瞟,他相信小路的尽头应该是一片自由的田地。小路与大路的交叉口上有一户人家,这是冷漠村最后一户,能处在这样的边
第十三章这是一个深秋而略带伤感的季节,冷漠村的最后一片枯叶在王小贵家的门前徘徊了很久方才落地,对于一个重情调的人来说,地上枯草的痕迹才是这深秋的全部。这又是一个失落的季节,人世间那些曾经涌动的美好转眼间已成为不能挽留的悲壮。燕子即将远去,但是总有飞回的那天;枯叶落了,但是终有绿叶再生的那天,这些应该
第十二章王小贵本来可以来个地地道道的高枕无忧,可是他就是这副德行,这种自认为是高层人士吃饱撑得无所事事的高级生活是他完全享受不起的。处于这样的一个阶层,要什么没什么,即使自己身体力行勉强能够做到,可是就凭他的大脑,他哪会有更胜人一筹的思想。也许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代名词,但是处于这个环境中,
第十一章王大发躺在藤椅上终于缓了过来,可身子一动,便有入骨的疼痛。趁这个机会,他不免有点虚张声势,一个劲地大叫。与其说是大叫,莫若说是狼嗥,就连鸡圈里的鸡此刻也骚动起来。王大富买了砖厂,心里乐着,即使自己不来个活马就当死马医,砖厂还是能混着钱的。这年头,小草房是不能住了,以后风雨大了,保不准断送了性
第十章厂长的死无外乎给冷漠村注入了新的激素,男女老少不再囿于自己的一隅呆板地干自己的事,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彼此用最扭曲的皱纹来交换对厂长之死的看法,冷漠村似乎已达到空前的盛况,凝固着空气也开始泛动。王大富是其中最反常的一个,他把自己关进小院,背着手在院子里左几转,右几转,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有点大傻
第九章王小贵是个爱面子的人,尽管“偷”鸡使他丢尽了面子,但是亡羊补牢还是能补得上的,面子嘛,跟衣裳一样,破了就该补,补了就是为了下一次再破。他一向认为挽回面子的最好办法是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是不买帐,凭你说得天花乱坠,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面子,可不能因为这十来只鸡而丧失了面
第八章王小贵窝了一肚子火,虽说这年头活人没有被尿憋死的,但是,之于他,这又另当别论,自己到底倒了哪门子的霉了,把活人往死里整,龟儿子的!他娘的!真他娘龟儿子的!这十来只鸡不是十来个屁,多吃点爆黄豆便可一一到位,甚至心情好时还可以连送它几个免费的。他自认为自己吃不消这沉重的抵押债务,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
第七章王小贵不敢在白天将老母鸡送给厂长,他生怕别人嘲笑了自己,看低了王小贵,往他的面子上浇尿,毕竟在冷漠村为这样的小事送这样的母鸡还是头一遭,这种做法的确有违常规,往往使人大跌眼镜,抑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王小贵选择了晚上,那天晚上的冷漠村病恹恹的,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冲动,其实冷漠村的夜一直就这么病着
第六章回去的路上,王大发向王小贵吹嘘自己如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厂长说得昏天暗地,后来有拿出杀手锏将厂长的爹活活地吹晕,要不然王小贵这小子注定在这一时刻永久地没了活干。王小贵不信这个理儿,他自认为他的命好,有不打折扣的,冲也冲不断的富气,像厂长那样的龟儿子真他娘的瞎了眼,想因为他的眼光卸了自己,这叫酸
第五章姜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自从听说王小贵丢活那阵子,王大富的脸皮就拉得很长,远看上去就像一条裤腰带。他生怕王小贵那个王八羔子打劫了自己,虽然“虎毒不食父”,但是狗急还有跳墙时,万一那小子背地里给自己一脚,或者在自己身上随便捏上两下,这油还不“兹兹”往外冒,倒是便宜了那王八羔子。王大富最怕的
桥沿上,几个年轻的小伙儿,百无聊赖第聚在了一起。几口闷烟之后,他们谈起了女人,很尽兴的那种,直到觉得在夕阳的余辉中仿佛看见有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向他们轻轻飘来。这是十年前的事了,也就在那一年,他们中的一个叫叶钧的小伙结了婚。桥沿上,几个近三十岁的男人,笑嘻嘻地又聚在了一起,只有一个男人在大口大口地吸着
第四章王大发一边蹒跚着走出茅房,一边大骂:“富贵,你这小王八羔子,你也不捡几个好的砖头,捡的全是他娘尖头的,想扎死我?”扎死你个龟儿子的,王富贵到底比王小贵强多少,你这张糟嘴,起啥王富贵,饭碗丢了还富个龟儿子的贵。王小贵真想在王大发的屁股上狠咬一口,可想到他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又不得不打消了念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