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王小贵始终认为自己的命好,这王富贵在屁股底下坐着,还没焐热,到手的富贵咋能又跑了呢?“龟儿子的!老子也会丢了活儿?”“龟儿子的!老子挖的土可以垒一座长城!”“龟儿子的!老子干了十几年,十几年买了个哑巴亏!”王小贵也不明白自己为啥会丢了活儿,他娘的,竟会欺侮到老子头上,有问题,这里一定有问题!要
第二章冷漠村上空的空气近日来要凝固了,偶尔一丝蠕动,又是那样地不堪入鼻,那种气味怪怪的,像东边王老三,西头张老四,南角李小二,北旮旯丁大个换衣裳时,不小心抖落的欲罢不能的野屁,相互之间使劲地交织,使劲地缠绕,最终连“龟儿子”也变得如此魅力非凡,像艳阳的山丹丹一样灿烂着。王小贵就是在这样的空气里张着大
第一章王小贵是冷漠村砖厂的一名挖土工,这可是个顶刮刮的好活儿,硬邦邦的“铁饭碗”。他在砖厂一干就是十几年,也可以说砖厂是他的根据地,他就是砖厂上空一颗闪耀的明星。每论起自己的功绩,他就会下意识地拍拍自己干瘪的胸脯:“龟儿子的,老子挖的土可以垒一座长城!”王小贵注定不能发财,何况砖厂也不是发财的地方。
从文化中心广场过来,我竟没有发现昔日那些摆地摊的,他们似乎在昨天或今天被这略有暖意的秋日蒸发了。在偏离广场的一个拐角,我发现了一位,确切地说不算作摆地摊的,因为他的面前只放了一张用四个小砖块压住四角的大纸,脏兮兮的,如他本人;从那脏兮兮的纹路里,我还是能一眼分辨出纸上的内容,那竟是一只描摹得维肖维妙
承认自己还算得上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也承认自己的思想已不能翡翠那不安分的眼光,更承认自己即使绿了现在的季节,到时候也无非要枯黄了燃烧……太多太多的承认使我对自己也产生了疑问,乃至考虑到自己是否还有着存在的必要。我只觉得那些承认宛如一条条长筒袜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做了一个不伦不类又咄咄逼人的路牌广告,使
当自己把别人当作疯子傻子出卖的一塌糊涂,然后将自己做成雕像图腾让无数人顶礼膜拜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囿于不能自拔的囹圄。直到自己的双脚已不能在灵魂的空间踩踏出一片血浸的草原,直到思想的频频撩拨已不能产生心灵上的一次悸动,我开始向世人兜售自己。出卖别人是出卖自己时踩踏的基石。看不惯别人作秀时的那种
草长了草又枯了,花开了花又谢了。长开之间,枯谢之隙,总有一些感情需要流溢,总有一段思绪需要飘飞,总有一种莫名的记忆需要翻新。她的出生注定了这个家庭的不幸,也注定了她永远都享受不起那手指间滑落的抚摸,脸颊上抛光的笑意。她也许意识到了她本身就是“不幸”的代名词,只默默地盯着天上的星星,时而咧嘴笑笑。她知
刀子的命苦是自我作践自我糟蹋的结果,我们都这样认为,连同239寝室门缝里被挤扁的风。刀子是很吝啬的,究竟吝啬大什么程度,我不知,却时常听2牛讲:捉住一只蚊子,刀子恨不得动用上所有可以用得上派场的法器,然后把它跟一大锅土豆炒着吃,那算得上一星期开一次荤吧。其实我们心里明白,刀子并不穷得跟我们一样,总觉
在我的心目中,兰考是种不上希望的地方。不是来自兰考的2牛分到我们寝室,不是看到他那富有极度弹性的肌肉也能影射出很爽的笑容,我真的不会相信以前多风沙如今多水灾的兰考竟偷偷摸摸地发达了起来,要不然黝黑粗壮的2牛绝对不可能饱和到这种程度。彼此相处了两年,2牛的日子倒也过得清苦,四个孩子,他是老大,父母都是
总想写一篇文章来祭奠我的嫂子,可提起笔,却磨蹭不出几行小字,我到底该怎样定位她,该给她怎样一个名分,也好实实在在告慰一下她那早已尘封的万念具灰的灵魂。嫂子与哥算不上勉强的完美组合。如果说哥娶她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援救,那么之于嫂子,这其间牵强了太多的委屈,毕竟她当年也是大红大紫过来的人。嫂子的嘴很大,这
部长是个老光棍了,到底打了多少年光棍,他可能也不太清楚,有时被别人问急了,他会嘿嘿一笑,朝自家门前的一棵榆树努努嘴:“光棍的那天种的,瞅清了吧?”部长的个头矮,可能这个绰号得自于“不长”吧。可他却不那样认为,还经常煞有介事地对我们这群孩子说:“懂吗?部长,你们不知当年部长是怎样个官儿?说出来吓死你们
挖宝这是一个古战场,当年尸骨累累。几百年后,一群算是“太”字辈的外乡人逃难于此,一个庄子就这样诞生了。虽然后来几经灾荒,但他们的子女们依然耕耘于此地。——题记(1)自从李棍在砖厂挖到一只金鸡之后,王小贵的爹王大富就再也没有睡上一顿安稳觉。那可是他的砖厂,从砖厂出土的无论什么东西。从一般意义上说都应该
9月5日天气微晴(一)听说照相能钉人心魄,所以我猜静的这张相片是有生命的。看着她的照片,我不敢写作,我怕我融进了我的小说人物之中,把她孤零零地抛在了一边,我不能。我只想呆呆地望着她,想着以前与她相处的一幕幕,直至热泪盈眶。以前的我们还活在还守侯在那青色漫溯的季节,可是现在的我们早已丧失了彼此幻想的年
日子很不受过,举目望望远处的天,低头故作沉思地感叹几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来不及挽留。室友说。我理解她的苦闷,正如我理解我的苦闷一样。彼此的日子,彼此的天空,彼此的叹息,又彼此去刻意地挽留。指间滑落的不再是日子的沉淀,不再是几颗无助的眼泪,那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是关于日子的,并且我还清晰地听见了日子
游贤隐寺钟不曾敲响不曾触摸不曾走进心中的“虔诚”二字立地成佛佛不曾烧香不曾下跪不曾躬身笔直的十指合成一种信仰
地瓜:清油孤灯下的思念,正哔哔剥剥地响着,如斯般揪心地疼痛。地瓜,现在还好吗?见字如面,切勿挂念。一直不敢给你写信,写信比思念更加痛苦,我怕自己承受不了。思念原来是这般奢侈,直到现在,我仍耿耿于怀,悸动间,全是无名的酸楚与泪水。这不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城市。风大,展览馆太破,人们的文化修养太差劲。昨天,
某官被绊下马,大大小小的“不平则鸣”者,扛着贼亮的长矛,顾不上吃喝拉撒,排着早队,准备来个“死马当活马”戳,戳到冒血出,甚是好极:“咱这下可戳到点子上了!”一副副得意忘形的面孔,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感觉是真正找到了。于是,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被制成一个干瘪的标本,没事时还被拽出来晒晒太阳,可毕竟不新
一个人的城市一个人的城市很冷远古的那场大雪还在飘飞没有落地揉乱了梗直的头发没有温度孤独惯了的城市路灯泛着的光依旧牵牛星上那双无助的眼睛也许看到了这座孤独的小城简单如此便是飘雪一个人落着寂寞读不懂的记忆是离去是承受一个人的城市满是烟灰不醉
兑现爱情支票当子弹迸发的火花冻结在娜拉哀叫的喉咙,历史已经注定这场爱情的竞争没有了结局。我那八个强劲的对手在枪响的刹那,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入树林更深处,唯有我自己还停立在枝头,用小黑豆似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娜拉像一柄残叶那样从树上飘了下来……本来我也可以像那八只鸟那样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黑黑的枪筒锁定的空间
我是一只流浪的野鸟,呼吸着窒息的空气,扑棱着犹豫的翅膀,在绝望的天空寻找永恒的天堂……我根本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天空下苦苦寻觅。曾经被豢养在笼子中,过着食宿无忧的日子,这倒也十分安逸,然而我却难以容忍主人百般地挑逗,换来几声令他陶醉的惊慌失措的号叫。我感到禁锢在这样的囹圄,只能使我的思想变得麻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