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秋放假,全家人去岳母家过节。说是“全家”,还不够“全”,儿子开学还只几天,正在紧张的军训。但是,外甥凯凯的大学放了假,就和我们一起到外婆家来了,补了这个缺。闲时,我常在禾堂上漫步。岳父家的刷鱼台在一个山排上,地形高,举目就能看到巍峨挺拔的仙鹅峰,勾起我三十多年来的一直未圆的一个梦。南岳是著名的道教和佛教圣地,又是“中华寿岳”,《诗经》中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中的“南山”即南岳衡山,南岳的最高
少军两公婆拿着离婚证,来所里申请将婚姻状况改为离婚。改了之后要打印整套的户口簿,我撕了八元钱的票。少军一边和我唠着家常,一边从皮包里拿钱。数了一张五元,又数了三张一元。还要数,他离婚的堂客看着他数钱的眼睛大了,制止的话跟着出来了,“有了,有了”。我诧异地看着她,说生怕他多数一元钱,你们怕是假离婚吧。是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真人面前不烧假香,少军说,因为多买了一套房,离婚后一人一套可以少交首付,手
三个人在打字牌,和风细雨的。小彭抓了一个大叁,下手的小黄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高兴。有了这个大叁,二十四胡,而且是个黑胡,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大叁静卧在小彭吃了字的牌上几秒钟,小黄却觉得有了几分钟。小彭没有移出来,但一会儿眼光还是移了过去,而且说:“胡——”。小黄再也按捺不住:“二十四胡,黑胡!”,话音一落,牌就摊开了。“胡就胡不成啊,我的话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小彭笑嘻嘻的,慢吞吞的。他摆出了一对大叁,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农民翻身得解放了,在那个唯成份论年代,地主们的日子和过去的穷苦农民一样,度日如年哪。说起地主及地主子弟在摘帽前后的境遇,我说,我有个小学同学,是地主的儿子,成绩本来可以。但是,到了小学毕业,就是上不了初中。罗师傅说,那时你还小,知道的不多,地主的遭遇也各有不同。罗师傅说,对于开明地主,群众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庆谷堂的欧阳申生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这我知道,我的亲戚解放后分了
周村的一个老乡到所里为刘三元办事。刘三元?是招郎的那个刘三元吧?老乡说,是的。我说,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豺狼一个。我们聊起刘三元,刘三元是我老家村子里隔壁的我辖区的马村人,在我工作之前,就招郎到了周村。刚上班时,我在周村蹲点。刘三元想生二胎,老婆躲出去了,我和乡政府十多个人由他那个乡的乡干部带队到他娘家寻找。断黑时进的屋,他老父亲眼睛一眨一眨的,就是不配合我们。“眨眼土地”难惹,但计划生育是国策,
大热天,瑞红给我理发,我一直看着镜中的我。推剪老是卡,我说可能是头发被汗浸湿了吧。我的视线往下移,胸前的围布上散落了很多头发,因为汗的关系每一剪头发都团结在一起。我仔细一看,啊!每一把头发,特别是从两边太阳穴和脑后剪下的头发,都有十几根白发间杂在里面,黑白分明。老了,这么多白发了,白发催人老,我小声地大发感慨。瑞红安慰我,不多,真的不多。我这个年龄,白发比我多的还大有其人呢,比如,某某某,某某某。
文革时,某县委书记丢掉职务后,下放到某公社。他的食量很大,酒饭菜,馊冷烫,都奈得何。但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吃饭了,他排在队伍中。轮到他了,打饭的师傅对他说,走开!你一个下放的走资派,吃什么饭?他瞄了瞄师傅,你也太势利眼了吧。师傅怒斥,看什么看!实在要吃,先到一边去。话虽然糙,但师傅的眼神有点温和。他只得在一边等,窗口没有人了,才慢吞吞又不失官态地走了过去。师傅先是打了一瓢肉在他碗底,再打满饭压紧
一四年,中国足球队到长沙迎战来访的泰国队。当地的四方坪社区联队,下战书挑战国足,胆子可谓不小。以下,是挑战书全文:“惊闻天朝国足,莅临脚都星城。下榻五星酒店,顿顿海味山珍。民膏吸饱,胜绩鲜闻。照样鲜衣怒马,依旧特别精神。养儿尚且防老,养猪尚可食肉,养了尔等,却是作甚?“本部四方坪社区联队,贩夫走卒流氓医生。实属鱼腩部队,十足下里巴人。因天下之失望,顺民意而挺身。不惮俯就,愿与国足一较雌雄。体力之殊
每年在中国举行的国际马拉松比赛,北京马拉松领衔五十余项大小赛事,北京、重庆、广州、上海等大城市悉数举行,衡水湖、黄果树、六盘水等旅游胜地也不甘落后。粗略一算,全国每十天就有一场半国际马拉松比赛,恐怕没有哪一项运动的赛事有如此的密集。如果算经济帐,除了各省的省运会,累积起来的马拉松赛应该是各项赛事中开支最大的了吧。然而,纵观全年的马拉松赛。凡是重要点的,都是非洲国家的选手占据前几名。跑到半程之后,第
昨天是星期天,没事去老邱家,老彭、老雷几个围着一个火炉。有了我,火炉上罩了一个桌子,四个人玩起三打哈来。中途,老雷说,老龙,国家四五千元钱一个月养着你们,你们天晴不晒,落雨不淋,吃冤枉。老雷口无遮拦惯了的,是他的短处,也是他的长处。所以,我还是平声静气地回答,哪里有?就三千多一点点。老雷说,那不止,方方面面加起来,绝对不止这个数。我回答,你的弟弟也在公安部门工作,他在市里,还多一点,吃不饱,饿不死
昨天上午,少琼要我和老汤下午到她家去,她哥少雄被她们“骗”回来了,正在路上。少雄和我关系不错,每年都要见几次面,他为人诚实厚道。去年,他和老婆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人就变了一个人。离婚后,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不顾家人反对,就兴冲冲去了南京。过年时,他回来了,在姨父和舅父家各借了两万元,加上女儿结婚接的人情钱,他带去了六万元,说是投资做装修。中间回来了两次,其中一次,带去了一个人。那个人在那里丢了三
昨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人白天在别人家里翻东西,捉到了一个女贼,现在控制在河田街上。我立即把情况报告给所长,所长马上带人把那个女嫌疑人送到局里执法办案区域审讯。一个小时后,几个摩的司机又把一个男嫌疑人送到所里,这个家伙随身带有尖嘴钳,还提有名酒、电表、字画等东西。据说,这些东西是范老师家里的。我相信,那块地方,只有范老师家里有字画这些“宝贝”。一次在他家酒后,范老师还带我到楼上,洋洋洒洒地
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家,因为没有钥匙破了两次门。一个多月以前,我打开门,去水龙头下面接点水,看着门慢慢地关拢。我以为,如此之慢,关拢的力度还不至于把锁锁上吧。水还没有接满,我就听到“咣”的一声。不好,可能是一股劲风让关拢的门有了加速度,门就锁上了,这条门我又没有钥匙。紧挨的两间房,里面是相通的,另外一间原本是锁上了的。我虽有另一间的钥匙,但只穿短裤,钥匙在罩裤上,罩裤又在房子里。儿子和妻子分别有两间
小黄花四百元钱买的一根管子放在所里,被车子压凹了,不能用了。他满院子看了看,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车都是老邱家亲戚的,老邱明天嫁女。老邱父子和车主都来了,车主都说没有压。小黄说,有摄像头,可以看得出来。老邱说,那就好,你看后告诉我,如果是我家亲戚的车压的,钱由我出,你再去买一根,凭发票我给钱。小黄说,这个院子里就这两辆车,时间也就只这么久,应该就是他们。老邱见小黄说得这样肯定,不服气地说,也不一定,这个
吃酒吃酒,就是人家的红白喜事,请了你,你受邀去吃饭喝酒。“吃酒”,如果作为语法分析,是一个动宾词组,这个词组搭配得还不怎么恰当。但把它作为“吃饭喝酒”的缩写,就说得过去了。到西渡“吃酒”回来,我确实“吃”了不少酒,身体特别的不舒服,还有一股特别大的火气要找机会发泄出来。用一句广告“我的火气越来越大哟”形容这时候的我,恰如其分。妻下班了,我还是耐烦地对她说:“饭儿子热上了,你去烧点菜,晚上我不吃饭”
我骑着摩托车,和小彭去村里出警。在街上,前面一辆货车挡了道。货车象蚂蚁一样慢慢移动着,转了一个“S”弯,绕过路中间的三个小孩,才过去。这时,有一个小孩走开了。还有两个,我知道是彭某某的的孙女。货车都过去了了,我却把车停了下来,故意大声问,这是谁家的小孩?看见彭某某正在街边打牌,故意问给她听,她绝对不敢和我对抗。出出她的丑,也让她长点记性。然而,有声对抗虽是没有,她却来了个无声的对抗。装作没有听到,
思晚霞冰清日出东山露红颜,清茶美言春风面。夕照西岭撒余晖,百转千回总梦靥。冬去春来问冷暖,花开花落会变天。怅然若失思晚霞,挥手洒泪说再见。——2016年6月11日晚
星期天,我三打哈回来,见租住在所里门面的两夫妻正在扯皮。这两公婆争气,是家常便饭,我本来不想搭言,还是走了过去。视而不见,也过意不去,且不仗义。男的对我说:“老龙,她说我冒交好多钱,不准我吃饭。”见我来了,女的压着高压锅的手松开了。男的立即揭开盖子,取出内锅,放在玻璃柜上,终于装上了饭。女的是残疾人,一个手没有手掌,又见我在场,放松了警惕,让男的得了逞。我走开了,可扯皮还在升级。女的抛下两个儿子不
路路是李三定妻子的姨外甥,也是我妻子娘家的表侄。我和三定凑到一起了,聊起了路路。三定说,路路小时候一直是爷爷奶奶带。一次,他逗路路玩,路路突然发飚,在他脸上掴了一巴掌。小家伙又不知道轻重,他脸上火辣辣的。路路爷爷奶奶就在旁边,但就是没有谁哼一声。有句话,小孩子莫逗,鸡巴莫耍,他只得哑巴吃黄莲,想发作终于没有发作起来。事后,他跟妻子说,路路如此下去会惯坏,长大一定没发身。妻子说,欺老莫欺少,他只喀大
当了一回家,当出是非来了。前几天,接到一个电话,是房内哥哥旺哥来的。他开始很客气,吃饭了没有呀?工作忙不忙呀?身体好不好呀?然后,给我道喜,说是当了一个好家,一个这么大场合的家。然后,才切入正题,说是他的人情钱怎么分给了某个人。某个人是我房内的二叔,即死去的爷爷的二儿子。我记得,旺哥的人情也没给他一个人,是分给了大家。我回答他,这都是他们兄弟一起分的,我只是见证一下,你找我干什么,你找他们兄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