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自清先生写入教科书的《背影》,到戛纳电影节金马车奖影片《站台》,还有无数首歌曲里传唱的站台,在作家、影人和歌手眼里,列车停靠的站台,充满了送别和亲情。站台,旧时称月台,流传有好多种来历和说法。在我的印象里,站台是普通的平地,也是我家门前的广场。随着父母工作地点的变动,我们搬过好多次家,但每次都是在大大小小的火车站边上。车站那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站台伴随着我慢慢长大。小时候,坐火车成了家常便饭,
我工作生活的小城里,街头巷尾经常见到库伦荞麦饸饹的招牌,因为“库伦”两个字,小小的饸烙馆人满为患。饸饹,古称之为“河漏”。源于西安,辽宁、河北及山东也有,叫法不一,擦眬、玚眬、和乐都有,但精于内蒙古的库伦。荞麦高含蛋白质,其蛋白质中含有18种氨基酸,尤其富含赖氨酸。荞麦含有亚油酸,亚油酸是人体不能合成的脂肪酸,它具有降低血脂,改变胆固醇中脂肪酸的类型和促进酶的催化作用。起初,我以为也就是在距离库伦
周六出门理发,路边等公交的一对老人,饶有兴致地捡起被风吹到脚下的落叶,把叶柄搭在一起“勾老将”,看着两个“老小孩”聚精会神的样子,路人的目光和我一样的久违。秋天到,“勾老将”。小时候,几个孩子聚在一起,两只手紧握住一片树叶的两头儿,露出叶柄的中间部位,与另一个同样动作的同伴同时向后拉,谁手里的叶柄没有断,谁就是赢家。“勾老将”在不同的地区,又叫“拔老将”、“杠老将”、“比根儿”等等。杨树一般是校园
每当早晨站台上那棵野山楂树,鸭掌模样的叶子挂满晶莹白霜,一定是好鲁库的秋天来了。淳朴的味道,才是好鲁库的秋天。我初识好鲁库,源于好鲁库车站,那是集通线通车的第二年秋天,几个人参加一个家住在经棚同学的婚礼,我们乘坐的那趟列车,一直向草原深处奔驰。几乎要走好几个小时才能看到一个小车站,尽管只有几分钟停时,也成了稀罕物,所以印象就特别深。从桑根达来站开出来,列车在平坦的草原和沙地上运行了2个多小时,夜幕
昨夜的雨邀来清晨的风,深不深情无法知晓,清凉倒是有的。北方郊外最常见的垂柳沉浸在浪漫摇摆中,梢头缓缓拂过脸颊,留下似曾相识的潮湿,是九月。迎着这微风独步,让自己每个毛孔都沐浴在其中。不经意间,打个寒战,盛夏的火热和难耐消失得无影无踪。几缕明媚的阳光从大朵云的缝隙和摇摆的枝叶间投下来,俏皮地闪烁在行人的额头和脸颊上。抬起头,顺着枝叶的边缘,望一眼天空,让看惯了高楼和环线的双眼吃惊的是:怎“高远”两个
日子像是长了腿,一转眼就七月了。记得今年3月30日那天,高三学子们的倒计时牌上面写着:距离高考还有68天。3月31日早晨一睁眼,距离高考的时间变成97天,难不成时光倒流?也有人感叹,从今年除夕那天起,每个人的时间开始变得慢下来了。这也是真的吗?不,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向前。你走的每一步,举手投足的任何瞬间,时间都会悄悄地算数。68抑或97天的高考备战,转瞬即到。我想问一下疑问时光倒流的考生,高考
过节回去看母亲,不知老人从哪儿淘回来的一个小闹钟,通体鹅黄,四四方方,被母亲擦得锃亮,拿在手里拨弄一下闹铃声,清脆的乐曲倒是不觉得吵。闹钟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就有了。我刚上小学时候,家里人认为他们的想法和做法是正确的,那就是想让我自觉起床,每天枕边总会有个上足了发条的闹钟,机械的、电子的,样式越来越好看,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但那时听到闹钟的声音,我只有一种态度:响了也不起。实在是吵得不行,挣扎着爬起来,
我出生在铁路家庭,生长在铁道边上,铁路大院的孩子们最擅长的游戏就是推铁环。那个年代,铁道边上的工厂里,到处都能找到粗粗细细的铁棍或铁丝,几个孩子把小脑袋凑在一起,七手八脚一起用力,铁棍很快就被弯成一个圆圈,捡块闸瓦,把接口捣在一起,铁环就做成了。有的拿到工厂里,央求家长帮忙用焊锡点一下,就算高级铁环了。然后再把一根铁棍的一端整个“U”字形,用作推铁环的专用长柄。有的干脆用粗一点的铁丝,把一端手工弯
雨润风荷,春暖花开。早上,我家楼下的几株杏树经过昨夜一场春雨的沐浴,枝枝叉叉都顶上了亮白、淡红的小花,黄色的花蕊嵌在里面。圆形的几个花瓣挤成一朵,数朵花朵凑成一簇,朵朵簇簇压满枝头,密密稠稠,好似万点胭脂,红晕生媚,看得人浑身酥酥的。突出其来的疫情阻挡不了春的脚步,站在树底下,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阳光从难得的花枝缝隙射进来,额头和脊背有点燥热。不由得双臂上扬,昂起头感受一下杏花送春风的惬意,任暖暖
轻展笑靥,四月的天来到三月的地。周日早上驱车,我漫无目的地走完了北方小城郊外的柏油路。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薄云和风,近树远山,湿地鹞雀,这就是四月天的笑靥,它已经来了。漫步林间,棕黄的枝干和青青的芽尖在它们的地盘肆意着。高矮胖瘦的草木,绝不会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放弃自己的生长。低头感受树下渐浓的疏影,脚底暖暖的。我于是摘下口罩,在山林里痛快地高喊,任额角的青筋嘣嘣乱跳。渐近的回声中,一年的第一个
小区里的杏树出花骨朵了,比树枝颜色稍深一点,三五个挤在一起,凑过去闻闻,并没有什么味道。无论我再怎样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这尖尖扁扁的东西能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倒是长在枝杈靠下面的花骨朵颜色好一些,骨朵尖上顶着点点浅浅的红色,越到枝头的则更不起眼,连一点花的颜色都没有了。恰恰就是这簇簇无色无香的骨朵,默默坚持,迎着冬日遗风,绽放出了关不住的春色,展示给人们一场缤纷的杏花雨,花骨朵的美也许就在这里。抗
这个周一,我刚进单位,在走廊里碰到财务的柱子,两边剪短的毛寸,格外精神,圆乎乎的脸上眉开眼笑。办公室的老刘告诉我,柱子媳妇所在的方舱医院昨天一早休舱了。柱子大名叫王文柱,是财务部门的会计师,他媳妇是市医院住院部的一名护士。2月4日中午,柱子媳妇作为第四批援鄂医疗队成员,抵达武昌洪山体育馆。这个体育馆的四个场馆,于3日晚连夜改造成4个不同病区的方舱医院。柱子媳妇所在的医疗队,当晚就接纳了800名感染
这个周五加了会儿班,出来天已经擦黑。迎面看到一队列车员出乘,两人一排,标配着长大衣、拉杆箱,还有每个人脸上的口罩。一排、两排,一共十一排,22人。我往边上让了让,默默地数着擦肩而过的队伍。“史叔叔,我是娟子。”最后一排一个姑娘停住了脚步,冲我摆手。娟子说话的语速倒是很适合聊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除了开头我问了她一句走哪趟车外,在接下来的聊天里,一直是娟子在讲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娟子已经回到队伍中
二月的第二十九天,难得还是个礼拜天。尽管今年的二月份待在家里的日子不少,但那绝对是为疫情防控做出的最大贡献。一家人吃过早餐,谈论着我家邻居的孩子,因为他就叫闰月,今年8岁。果真是说闰月,闰月到。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这些天,除了社区的志愿者上门统计有没有外地回来的住户,实在是再想不起来能有啥人,还敢继续走动了,难道真是闰月小朋友?打开门,站着一个戴口罩的小男孩儿,个子不大点,虎头虎脑,一看就是闰
1漫天黄沙中,青石板站台上矗立着三道营火车站的水泥站牌和两棵酸枣树。中间并排两间青砖红瓦房子,小的一间是运转室、大的一间是候车室,远处隐约可见红红的太阳和两架臂板信号机。站长兼值班员李茂才手扶着大盖帽,从行车室窗户把他的大脑壳探出来,向上行方向不时地张望着。一股风刮过来,“哐”地一声,窗户关上的一刹那,大大小小的沙粒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没有人看见老李那大头是怎样缩回去的,窗户又是怎样迅速关上的。运
塞北雪飘总有时,大雪小雪又一年。望着窗外的积雪,记忆把我带回到刚参加工作的那年冬天。天黑透时,雪还在下。屋外阵阵急促的跺脚声和拍打声,把大火炉子上炖的羊肉惊起大缕的白气。我们小车站的食堂里面,挤满了工务、电务,还有我车站同事们联合冬施的干部职工,单薄的白油漆门后面,两个盖着苇子盖的大腌菜缸上面,被人们顺手摘下的棉帽子、棉手套堆得像座小雪山。大头鞋踩进来的雪块儿,在羊肉浓烈香气的袭击下,顿时化作一滩
不知不觉,冬天来了。走在街面上,黄叶洒落满地,踩在上面软软的,我不时地提醒自己,脚步一定要轻一点儿,千万别惊动了对生命的眷恋。寒风骤起,落叶飞舞,每逢一个传统节气,尤其是冬季,人们总会想到吃,包顿饺子也会被冠以各种各样的主题。在一年一顿饺子的年月里,每到大年三十儿,我家里总会忙活儿着包饺子,从中午到晚上。父亲负责拌饺子馅儿,母亲负责擀饺子皮儿,我和妹妹学着大人的样子,两只手捧住皮和馅,一起用力地捏
刚刚入冬就起风了,周日清晨火车站道北的街面上,除了几个扫马路的环卫工人在路边弯着腰干活,几乎没什么人走动。我裹紧衣领走到路对面,拐进车站背后的小区里,一栋底楼开的焙子店亮着灯。几个穿着铁路制服大衣、拖着拉杆箱准备出乘的年轻人,在拉开的一扇大玻璃窗前,用胳膊夹住大檐帽,掏出手机扫码。现在来这里买焙子不用排队了。我小的时候,就住在街对面的石头房里,早晨经常来这家焙子店排队买焙子。那时候,全城的焙子铺一
我有一个问题?落叶,是因为风的纠缠,还是因为树的无情?夜已深,我刚加完班,踩着满地的黄叶,冒着无声的细雨回家,路上每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身后,跟着或健壮或苍老的家长。问题的答案有了:落叶与风与树无关,怎奈人事消磨。快要立冬了,正是我家乡“水结冰,地始冻”的时候。我小的时候,母亲总要掰着手指头算计立冬的日子,在母亲眼里,立冬不仅仅代表着冬天的来临,立冬是表示冬季开始。因为兄弟姐妹的毛衣、毛裤是要在这个时
转眼已是深秋。单位食堂的走廊里多了好几口黑黝黝的大缸,早晨,距离上班时间还早,办公室的吃货们开始把精心腌制的咸菜摆在办公桌上,打着互相品尝的借口,狼吞虎咽着各种早点。心动不如行动,咱也学着腌它一回。国人的饮食习惯有南甜北咸之分,唯独腌菜没有。它从农家抵御寒冬的储藏方法,流传至今,家家屋里几口半人多高腌菜大缸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已经变成人们餐桌上调节口味的佐餐。我小的时候,北方每逢刚入冬,大人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