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想描述什么东西,应该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有时竟然也词穷。词穷,感觉脑袋如此贫乏。一棵树的每一根枝条与每一朵花。你没有办法描绘到细致入微,曲尽其妙。一窝蚂蚁的行动,你没有办法记叙得清晰明白。已经好久没有认真读书写文章了,你自己曲折的思维过程,都难以表达得详尽。什么东西在退化。这是一个可怕的信号。让我快些好起来。可以坐上凳子。不然,有些东西不训练,真的会退化,比如语言,比如思维。常常惊异于小
21号到今天,半个月。终于回家了。到处乱七八糟。门口的花帘,长了垂地了,乱五七麻的,没半点规矩。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收拾过。虽然因为我病,又忙,一直也没怎么收拾。但之前,督促老公,也收拾过几次的,不让它这样躺平。家里的快递盒子,散丢乱放,客厅占了大半。之前我虽在病中,好歹还是收拾收拾,归整归整。看今天这个样,这两爷仔硬是拆了就丢,唉!没娘的家!楼顶的长果桑,结第二次的。走之前果一串一串,还不能吃,挣扎
明天要出院了。这一个新的医院,我竟然住了14天。14天,一闪而过。舒服了一些,明天过后,会一切都慢慢好起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时间。时间会给你答案。我生命中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都是时间慢慢用灰尘掩盖,用灰尘治愈。那些伤痛,都败给了时间。这一次,也一样。应该是一样。我不够勇敢,真的。我无法说那一句:癌症算个毛!能说那一句的人,真可封神了。我不就是个小手术,却让我痛得生不如死。我真孬!我还得与这具病躯
要走多少路,要看多少书,要经多少事,才能成长?关键是:要成长成什么样?长成什么样?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一直在成长。有人说:什么是命运?过完了这一生,你便知道什么是命运了!一生的一切,都是你的命运。那我呢?长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最终长成了,便是那个模样。有人八十岁了,其实也不过八岁。有人才一出生,便仿佛背负千年。而我,仅是一凡夫。稍稍可喜的是,我一直并未放弃成长。朝闻道,夕死可矣。吾生有
童年最想走上去看看的,便是白石岩。高峻伟岸,有如父尊。走过了许多山山水水,仍然没有放下心中的敬畏。高原上总有更高处,于我而言,便是白石岩。从巨人脚下蜿蜒,曲折而上至腹,然后上肩。不用到头顶,便翻过了白石岩。白石岩之上,居然是一片辽阔。白石岩之下,那个小小的凹地,是我们的坝子,演绎着无尽的悲欢。辽阔的白石岩上,有路通向更远的远方。远方茫茫,天更高,云更缈。路,居然向着四面八方。向四面八方的路,让人找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这样的一副身躯。疼痛,非常严重的伤害,已经是五次。每一次,都恨不得去死!纵有多少雄心,都被它打败。困在这病躯里,已五十年有余。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下辈子,不要有形之躯。无形,无累。无欲,无求。这躯体便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下辈子,求上天收回这具形体。化我为轻风,化我为流云,化我为溪水,化我为一抹苍翠。这辈子,我将还完我所欠的一切。这世间,我不想再来。来了,还得背负着这病躯。
这些面容在你面前百变一棵树是怎样面对漫长时光它是否知晓每一个细胞在大地深处如何吸收水分如何运输传递我想它不知道或许它知道因为在漫长的静默中它就是靠这个打发时光它应该会操心天气但它不想管鸟的咶噪除了雨水蓝天对它是否有意义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它是否会发展出一个“我”来然后思考树生的意义种子传播一代代漫长的日子我想变成树树是否想变成我呢
一个人走在去乡村学校的路上,一路向西,走向黄昏。人随岸向江村,我亦乘舟归鹿门。但那时,却并不知道这首诗。只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凄凉。大地那样坦荡荡地展现在你面前。劳作晚归的人们,就着夕阳,也如同夕阳,疲惫,却也有一种圆满。老牛也一样,一人一车一牛,两人一车一牛……牛车上有收获,心灵上有归宿。此时,家,是那个最温暖的地方。但她不同。她从家,到学校。学校,空空荡荡。学生还没来,晚饭倒在家吃了,一路走来
终于在这样一个夜里,读完了《尘埃落定》。可我自己,却真正地迷失在尘埃里。常常想,找一个心灵的故乡。我可以跋涉,我可以宁静,我可以疯狂。但这一切的背后,是那种真正的皈依,它会给我力量。但,却那么难。我常常迷失在语言与思想的丛林,找不到方向。我常常问自己是谁,却得不到回响。我仿佛想证明什么,却没有什么意义。一个人的舞蹈,一个人的月光。我问过历史,历史从来没有给过我真相。我探寻法律,法律规范的东西如此现
疲惫不堪了可着劲儿去蹦吗不去想什么目的意义意义可能必须等你到达彼岸之后才浮现一条河此时我只有游过去或生或死我或许可以想想沾满露珠的清晨诗与云远方但我此时沦亡在黑夜的河黑夜真的很黑在等待中亮了的天永远留在了河的对岸
我是一个站立着的人父亲你要知道庄稼在大风吹下大雨压下会倒但若土地贫脊结不了多大的穗子便可以挺成站立的姿势父亲你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天空有多蓝风有多轻流水潺潺至于收获的多少那是农人的事而我只是来这世上的一粒种子不小心被种进了土地我睁大着眼审视一切我都会还回去尘归尘土归土甚至于血肉还有灵魂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站立与你相见我坦荡荡眼中有光我没有看见你我看见的一直是远方是秋之后的萧瑟与冷寂不知道你是否看见我在光中
执著,是否也是一种固执?一切随缘,是幸,还是不幸?不断地寻找自己,定义自己,是人生的一种常态吗?像水一样,变化着,变幻着,欢快地流向远方,又有几人能做到?我们所想到的定义,是不是其实就是一种拘束?但若真的没有这种拘束了,那我是不是四顾茫然,谁是我?我是谁?我是否真的能够做到藐姑射山人?庄子的想象,完全超越一切!我要开辟出怎样的心之路,才能找到心安之所?活这一生,我一直在找,我,究竟要如何?
曾经以为,自己的悲欢,可以深深触动多少人的心!曾经以为,曾经沧海,真的是可以除却巫山的!曾经以为,许多东西,凭执著总可以得到;许多的人,用真心总可以拥有。真的好年轻!年轻便是可以只有向往,没有现实。慢慢发现,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爱你所爱,喜你所喜,悲你所悲,追求你所追求,珍惜你所珍惜。你在,人间也不多一分;不在,人间也不少一分。呵呵!天苍苍,野茫茫。一棵小草在天底下的宿命,也就如此。即便你真的除却
她坐在湖边给学生们烤红薯,学生们散入了山林深处。农村的孩子就像山里的猴,只要一没有了拘束,立即跑得无影无踪。捡松香,叫勤工俭学,其实,也是春游,带他们来疯一天,野一天,放飞天性。孩子嘛,总会长大,长大了,哪还会有这样的日子?她就是长大了的孩子,带着沉甸甸的心事。孩子的坐在山顶,用趖的方式,滑着草,一下子便到了山脚。但她不行,她怕,也不太会,再说,还要顾及点“老师”的体面,只有扶着树慢慢走下去。他却
我想要一个树洞。很多年前,学生对我说。但我不想做这个树洞。现在,我想要一个树洞。但是,我找不到,这个树洞。在活得滋润的人看来,处处是快乐,哪里需要有什么树洞呢?可我,真的需要一个树洞。难过时,有安慰;快乐时,有分享;承担不了时,有一个肩膀。可是,没有,没有。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树洞。我曾经有过的,那个树洞。但我把它给丢了。我以为,我不断地追求,努力,获得,拥有,要那个树洞做什么呢?终于有一天,我发现,
做一只蝉,没有什么不好。永远不要有冬天,冬天,只是一个沉睡的卵。一觉醒来,花红,柳绿,燕舞,莺歌,潺潺流水,淡淡轻云,漠漠烟霞,做一只蝉,真没什么不好……然后,与同样年轻,健康,充满激情的他相遇……完成使命,离去。我常常幻想与你在诗歌里相遇。同样,在最美好的年龄。纤纤素手,柔柔清风。天高,云淡,你的心里,还没有生存的苦,更没有什么沧桑。然后高歌一曲。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然后便逝去了,做一个三季人
七月清晨,阴,雨这景色,之前没有过,之后也不会有。远山湿漉漉的,满山树叶因饱吸了一夜的水份,显得沉甸甸,却又生机勃勃。每一片叶子,都饱满湿润;每一条枝桠,都蓄势待发;每一棵树,都蓬蓬勃勃,却又极尽谦虚与克制……于是远望那一座座树木葱郁的山,心中充满的是一种无比的踏实。仿佛行走在路上,带足了盘缠,一切都无所畏惧。没有一个人,除了他与她。这样的日子,之前没有过,之后也不会再有。这湖边的约会。这一时刻,
七月清晨,阴,雨这景色,之前没有过,之后也不会有。远山湿漉漉的,满山树叶因饱吸了一夜的水份,显得沉甸甸,却又生机勃勃。每一片叶子,都饱满湿润;每一条枝桠,都蓄势待发;每一棵树,都蓬蓬勃勃,却又极尽谦虚与克制……于是远望那一座座树木葱郁的山,心中充满的是一种无比的踏实。仿佛行走在路上,带足了盘缠,一切都无所畏惧。没有一个人,除了他与她。这样的日子,之前没有过,之后也不会再有。这湖边的约会。这一时刻,
头条上有个视频,用沈庆的《青春》,配上《芳华》的视频。怀旧的画面,加上怀旧的老歌,一下子击中了我。听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可是,可是……今天忽然刷到:2022年5月23日,沈庆因车祸医治无效……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才有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不要那么劳累,要保护好身体!我回答:我这病,又不是不累就会好的!生命终究是要失去,你不过借来一用!既然是借来的,那就好好用!反正也没利息!既然是最终
菩萨低眉,然而什么都不说。有些东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或许人人心里都有秤,只是那个标准不是一样的。接受一切,因为改变不了。改变不了,只有接受一切。默默,做我认为对的。挣扎,做我能够做的。或许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宿命。回首,也没有什么好悔恨的。人与人原本不同,我也不想求同。菩萨低眉,一切都有因果。菩萨低眉,一切都在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