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的丈夫死得早,留下五婶和一个智障的儿子,好在五婶的身体还算硬朗,娘俩儿守着几亩薄田艰难度日。五婶说这几亩庄稼难不倒她,再有个十亩八亩的照样不成问题。五婶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我们这里一马平川,农业机械化程度非常高。不管你是十亩还是八亩的农田,大机械下到田里,犁耙收割那都是抽支烟的功夫。田里的收入只能管保着五婶娘俩儿日常的基本开销,这并不是五婶一家特有的现象,农村里完全靠种地发财的人家几乎没有。五
李镇长因公牺牲了,这是镇里的头等大事。办公室主任不敢耽搁,立马起草文件,向上级报告此事。原来,李镇长上午考察了某村的一个养猪场,下午回镇政府的路上,山路崎岖,李镇长所驾车辆失控,冲入山涧起火,李镇长当场身亡。李镇长临死时,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身旁还放着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县长得知消息,当场做出重要批示:李镇长是工作上的拼命三郎,是尽职尽责的好干部。李镇长因公牺牲,全县人民深感悲痛,要召开一个隆重的追
河间府有一小吏,姓周名风,原在衙门里负责一些书写公文,保管档案的杂活。周风头脑灵活,精明干练,靠着左右逢源的手段步步高升,年逾五旬终于混了个县令。照理说,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吏能混到这般田地实属不易。周风极有自知之明,坦言自己的仕途已经到顶。时值百年一遇的大旱,县境里的河溪都干涸了,遍地枯黄的庄稼似乎见火就着。乡民们食无裹腹衣无遮体,携儿带母背井离乡者比比皆是。原本烟火味十足的村庄荒芜了,就连断壁残垣
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做了三年副县长的她终于去掉了那个“副”字。按理说,这是一件好事,女县长确实也非常高兴,但高兴了不多久,女县长又平白无故地生出了一件烦心事。女县长发现自己的两个乳房不一样了——左乳房还是老样子,右乳房却越来越高挺了。“莫不是患了乳腺增生?”女县长百思不得其解,上下左右地摸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硬结肿块之类的东西。“难道是自己的命运多舛?刚刚转正不久就患上了什么严重的疾病?”女县长
大李是某市电视台天气预报栏目的播报员。这个栏目是电视台的金牌栏目,收视率极高。沾着天气预报栏目的光,大李成了某市的大名人。大李走到大街上,总有人会认出他,甚至包括三岁的小孩。“妈妈,妈妈。前面那个人就是电视上播报天气的李叔叔。”和小孩一起的大人也会打声招呼道:“李老师好,您的天气预报播得真好。我每次拆洗被褥都要先看看您的天气预报呢。”大李从心眼里喜欢别人叫他老师,因为老师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人,他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说的是农民春种秋收辛苦劳作的事情。这本是农作物生长的自然规律,朱县长却活学活用,把这一自然规律用在了自己的仕途之上,并且总结出了一套自认为合情合理的官场理论。朱县长说当官就像是老百姓种庄稼,它们之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农村人人都有一份责任田,有的人家收成好,吃喝不尽;有的人家收成差,一日三餐都成问题。为什么呢?除了天灾人祸,关键就在于……朱县长刚考上公务员那会儿,在一个小
庚子鼠年的阴历三月二十,黑龙集快递通知我去领快递。第一直觉告诉我,一定是我前天在拼多多上买的十五斤的新疆大枣到货了。如今的互联网+时代,购物都特么方便,手指轻轻一点,又漂亮又便宜的物品就可以轻松地拥有了。最近几年我时常网购,这不,我又在网上买了整整十五斤的新疆大枣。骑上摩托车不消二十几分钟便到了黑龙集快递公司。眼前的快递是一个宽有一扎长约一尺的塑料泡沫盒子。我有些诧异了,这么小的东西,怎么会是我的
当朝宰相病入膏肓,对后人交待后事道:“老夫为官一生,扪心自问,不曾贪得一文半银。汝等在仕途之上,皆应以吾为镜,且不可生出贪婪之心,留万世的骂名。”言讫撒手而亡。宰相的一道灵魂飘忽悠悠地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一见宰相到来便怒呵道:“拿下这厮,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宰相是什么,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什么大的场面没见过?见了阎罗王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般吓得两股战栗。宰相听得阎罗王如此对待自己
母亲是一个极其脆弱的人,“丁点儿”的委屈常常使她泪奔。她的脆弱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后天诸多的不顺摧残的。在我看来,母亲的脆弱如同腊月里冰冻的小草,如同三九天房檐下的冰棱,脆弱得哪怕轻轻触碰,也会脆脆折断。她的脆弱伴随着她的一生,也在我的心里刻着深深的烙印。在我十二岁那年的暑假里,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母亲的脆弱。那时的我竟然是有些嘲笑母亲的。我的老家地处偏远的农村,我出生在那个物资比较匮乏的年代。
丁老财有四个老婆却一点儿也不违法,为什么呢?一是因为丁老财生活在没有人性没有法理的旧社会,二是因为丁老财财大气粗富甲一方。这两个原因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相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不同的答案皆有正确的道理。乡邻们皆以为丁老财这一辈子活得潇洒自在,羡慕嫉妒恨者大有人在,可谁又知道丁老财心里的难处呢?丁老财的四个老婆分住在一个大院里四个不同的房间里。站在院子里扯上一嗓子,每个
有句俗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李县长偌大的世界里,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黄雀呢?《猎物》这个故事并没有给出明确地答案,但我在吞云吐雾里想了又想,李县长的世界有些奇妙,在他的世界里,好像人人都是螳螂,人人都是蝉,又好像人人都是黄雀了。李县长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他体内的雄激素似乎分泌的也特别多。雄激素多了总得找个地方释放,不然的话那阴阳可就不平衡。阴阳不平衡的人身体就会出毛病,就会五心烦热,焦躁不
让我们把镜头拉回到2019年的除夕。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黑龙集卫生院的张劲松院长站在四楼的办公室里,隔着玻璃窗,一脸疲惫地望着窗外。路灯柔美的灯光洒满了卫生院的小院,小院的两旁,几株长青的树木如同挺立的哨兵一般,一动不动地坚守在腊月的寒潮中。远远近近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偶尔有红的绿的烟花接龙似地升上半空,在半空里开出绚丽的花朵。浓郁的年夜饭的味道从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飘了过来,合着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诉
他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个逆行者。别问他是谁,他是千千万万个驰援武汉的一份子。在得知疫情的第一时间,他向国家递交了逆行的请愿书。他说疫情是喷发的火山,疫情是事关举国安宁的头等大事,他说他的决定绝对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吻一吻熟睡中的孩子,吻一吻依依不舍的妻子,他匆匆登上了逆行的飞机。慌乱中又把许多事来忘,他深深地自责。给孩子准备的压岁钱怎么还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口袋?给妻子的新年惊喜怎么会偷偷地躲在随身的行
王老师退休了,持续了几十年的作息规律一夜之间被打破了,虽然王老师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又觉得退休来得太突然的王老师一时还是极不适应,如同患上了严重的“更年期综合征”一般。无聊至极的王老师不得不从新寻找生活的乐趣。邻居家养了一群鸡,在一个公鸡啼鸣的早上,王老师竟然鬼使神差地迷恋上了这一群活蹦乱跳的鸡。从此之后,王老师就成了这群鸡的忠实粉丝。只要饭罢,王老师总会搬个有靠背的小凳子,靠着墙根儿坐着,捧个茶
什么是乡愁?《汉语词典》的解释是漂泊的异客思念家乡的忧愁心情。可见,一个“忧”字,一个“愁”字才是乡愁的基本格调,才是乡愁的主旋律。我的大半辈子都在崔岗村度过,我最远的生活轨迹也只是走到过百里之外的襄阳城。对于生我养我的崔岗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那种远隔千里梦魂萦绕的忧愁感觉我是断难体会的。也许是日日和崔岗相伴的缘故,我对于崔岗竟也没有多少话语可言了,那种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是一种像雨
2019年12月11日,星期三,大雾。和往常一样,我吃完早饭便蹬着自行车到村卫生室上班,转过村小学院墙的西北角,我模糊地看到村卫生室的门口有一团黑影。按照惯性思维,我想这又是一个得了急病赶早来看病的病人。我猛蹬几脚自行车,到了村卫生室的门口我才看清这团黑影是八十多岁的焦家举夫妻俩。十冬腊月的大清早,天气异常的寒冷。夫妻俩穿着厚厚的棉袄,佝偻着腰,低着头,尽量压低着自己的身子,正呆呆地坐在一辆电动三
村小学的旁边有一口枯井,这口井口小肚大,深约五米,终年累月地敞着口。有老人讲这是一口神井,它的历史最少可以追溯到元末明初,全村几百年来繁衍生息全仰仗此井的庇佑,这口井是全村的命脉所在。每逢初一十五,村里总会有一些有某种需求的人来此焚香祈祷,祈求神井给予自己想要的结果。历届村委曾出于对村民人身安全的考虑,计划过把这口枯井填平,但各方面有形的无形的干扰使得这口枯井长命不衰。李老师是村小学里一个老师,科
莲花和秋花是村里的两朵花,也是王老汉的两个宝贝疙瘩。莲花二十四,秋花二十三,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莲花遵照王老汉的安排,在附近的村子里相中了一门婚事,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却也不算什么寒蝉。秋花却不像莲花那样的心思,王老汉给她安排的婚事她一门都看不上。秋花说自己的幸福自己要做主。秋花外出打工,谈了很远很远的一个朋友,听说坐最快的火车也要两天两夜才能回娘家。对于秋花的婚事王老汉的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左
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战场上一片狼藉。伤者躺在地上,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痕迹刻在他们的脸上。逝者的尸体横七竖八,被日光无言地照射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有长的,有短的,有肥的,有瘦的……满地殷红的血液早被炮火烘干,像乌黑的膏药一般紧紧地贴敷在还冒着硝烟的大地上。胜利的一方奏着凯歌,打扫着战场。指挥官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鼓励大家要保持状态,下一场战争一定就在不远的前方。打扫
小王大学毕业赋闲在家,眼瞅着同学们创业的创业吃皇粮的吃皇粮,个个混得是如鱼得水,小王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经过一番市场调研,小王决定在闹市区开一家服装店。说干就干,小王排除种种阻力,种种干扰,终于如愿以偿地在闹市区开起了一家服装店。事事皆不容易,小王的服装店经营半年多,生意惨淡。眼瞅着催房租的催物业费的催水电费的人是一波又一波,小王急得是焦头烂额。苦思冥想数天,小王终于决定背水一战。第二天,小王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