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哭泣的枣树》后面郭文德我的长篇小说《哭泣的枣树》就要出版了,在我活了54岁的时候。在这半个多世纪里,我吃了多少粮食,喝了多少水,穿坏了多少双袜子,跑坏了多少双鞋,掉了多少根头发……就为这一天。非常激动!从年轻时候起,我就有个想法:人活一辈子一定要写一本书。就像学习工作需要笔记一样。其实,人的一辈子就是一本书。“我要写一本书。”二十年前,好多人听到过我说的这句话。近些年,工作岗位变化了,不再那
市长秘书郭文德一大早,秘书就在市长办公室里等着。市长来了。秘书接过了包和外套,将椅子往后拉了拉,让市长坐下。挂了外套。沏茶,端了过来。“昨天晚上,我听说……”“唉,是真难受啊!”“市长,您怎么了?”秘书收住了自己的半截话。“昨晚喝的实在太多了!”秘书通知秘书处送两碟草莓过来。“你通知秘书长,过来汇报下县(区)长调度会筹备情况。”说完,市长又递给了他一个单子,帮助代发三封邮件,主要是回复国内几个企业
群郭文德打小他学习很好,不爱活动,很少言语。开玩笑时,多数时候他一声不吭;他一吭声别人就别再吭声了。他知道别人知道这一点。智商发育是健全的,甚至是超前的,情商或者说性格吧?怎么说呢,他有一个特长:认死理。同学们暗地里送他的代号就是“认死理”。也有人叫他“疙瘩”。二十年前,他喜欢上了写诗。有段时间了,却遭遇了挫折。他尽量不去想给予他挫折引起他憎恨的那个人。他们曾是同班同学,他把他当成最知心的朋友,却
过此者圣郭文德“因为错过了相爱的年龄,所以不能相见,珍重!”他收到了她的微信,晴空霹雳。急急忙忙回信,结果已被拉黑了。她消失了。就像空中飘着的雪花落地融化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说明她去向的信息。他像只猛然间冲撞到玻璃上的麻雀,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跌落了下来。为何呢,为何呢?她做的决定,他却一遍遍地问自己。她的眼神里早就没有了那种鄙视与不屑了啊。我做错了?哦,发信息太勤了,打扰了她!要是一周或
邻居郭文德妻子正在准备晚饭。我在看体育赛事直播。儿子在楼下玩耍。难得晚饭前的美好时光。咚咚,咚咚……有人在急速地敲门。“谁呀,这是”,一秒也耽误不得,我比场上队员还急呢!赶紧开开木门,少耽误一秒是一秒。发现防盗门外站着两个小孩,是常健和侯一民,我儿子的同伴。“叔叔,叔叔,苏大鹏把李文凯的头打破了。”两人一前一后说着,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稚气、惊吓与焦急。哦!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得了!随后的反应是赛事看不
墙上的钟表(下)郭文德搁浅之后的事情我没想到。干事的时候人人都偷懒,拾掇人的时候他们责任心强着呢。我知道那是嫉妒,或者说是劣根性,得空就使坏是那些人一贯的做法。我没想到的是公安人员进驻了我的办公室,花两天时间翻阅了我几十年的签字材料。早知道,我提前销毁啊。我偷偷的想花两个的,可是,那几个假正经不买账。都在落井下石呢。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他们真就找到了我曾经签过的带亻字傍的“万”字,所谓的鉴别专家
墙上的钟表(上)郭文德我独自一人,袒露在这曾经象征地位、权贵与核心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眼前是幻象、书籍、茶杯、香蕉、桌对面的椅子还有墙上的钟表。刚退下来时,那部电话机见天能响几回,传过来不少让我宽慰的话,现在完完全全成了摆设。我自己切肤的理解是失落,因为对面的椅子上再没有坐过人。就是说再没有人排着队向我汇报工作了。好多人认为是在享受,不出力白拿钱嘛;也有人说活该这个下场。我仍被关注着。我也在思考
奋斗中的莎莎郭文德题注:大龄青年问题,婚姻问题尤其高离婚率问题,社会诚信问题,越来越需要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人物:莎莎,爸爸,妈妈;林波,小花猫,孔教授夫妇,副司长。时间:2020年地点:北京第一幕地点:小区公园。林波坐在连椅上,跷二郎腿,抱胸,略低头;莎莎背靠连椅一头与林波呈直角站着,穿白底红碎花连衣裙,长发,背着小包。林波个头相对有点矮。莎莎:还是分手吧。林波:都再冷静一下吧。两人姿势、目
酸酸的杏树郭文德我在远眺着那个院子,树没有了,主人也没有了。空落落的。每次回老家这几乎成了我的规定动作了。小时候,村里有几棵杏树,都在哪里,孩子们记得清清楚楚。春天来了,文人墨客会关注春风杨柳,大人们惦记着耕播,孩子们则简单的多,盼春天就是盼着看杏花,杏花落了结杏,树上结杏了,自己才想办法吃到杏。打发肚子里委屈又一年的馋虫。在农村,每棵杏树都没少被孩子们侵扰。凡结果子的树上都藏着满满的儿童故事。我
那天的晚霞(下)郭文德水波一闪一烁反射着早春艳丽的阳光,远处还是十里荷花。忽然间,前面一线景色映入眼帘,一条小船,一个姑娘,一双桨,缓缓的迎面而来。豆绿色湖水里闪烁着一点红,格外显眼。船随浆的节奏前行,姑娘随浆轻舞,看不清脸蛋儿,但已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两船相向而行,距离拉近的飞快,姑娘着褐底红碎花粗布上衣,扣子在腋下的那种。下身蓝色的裤子,看不到她的鞋。看年龄顶多十八九岁,素面朝天,中规中矩。这
那天的晚霞(上)郭文德我遇到这一家人,是由一次执法活动引起的。那是1988年的春季。那一年我21岁。刚参加工作不久,被分配到一个大湖的管委会。单位人员主要分两种岗位,我从事技术服务,有人从事渔政管理。由于是春季禁渔期,禁止各类捕鱼尤其是电鱼炸鱼和用绝户网捕鱼行为。可是有人仍然在做。任务重,单位执法人员严重缺员,这么着,技术服务人员也常被要求混岗参与执法活动。过程是在一个午后。渔民出湖了但还不至于返
写在《哭泣的枣树》前面郭文德时间老人已跑进公元2018年了,而我作为一个不算老的人却老是停留在40多年前。年过半百以后,更是睁眼老家的枣树,闭眼老家的枣树,回荡缠绵。旧村的风土风貌、那年那月、儿时的人和事,活灵活现。活不在当下,走不出从前。我是地道的农民出身。小时候缺吃少穿,备受煎熬,又极其顽皮。幸运的是我跑赢了独木桥,挤进了城市,吃上了日思夜盼的“国库粮”,不再为地瓜玉米柴禾犯愁,但生活里无法驱
杀树(三)郭文德3黑叔给人算卦时被问的最多的话是“以后会咋样?”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巴巴着他讲出玄奥的结局。就像医生不会给自己看病一样,他算不准自己“以后会咋样”。老是流浪,不是个事。乡政府送黑叔进了养老院。老百姓善于攀比,但有些事是不攀的,黑叔年龄不到就进养老院这事就没人攀过。也该享点福了。黑叔适合独处,不曾群居。去之后他才发现,流浪与有人“伺候”不一样。整点吃饭,每周调剂着,脸上洋溢着知足。饭后的
杀树(二)郭文德2事情似乎才刚刚开始。因为,槐树被毁两个小时不到,具体操刀者李念绍唯一的儿子小舟莫名其妙地死了。先是腹部剧烈疼痛,疼得头顶都没地方搁了,满地打滚,人变成了“土人”。众人大惊,却束手无策。之后不再流汗,脸蜡黄,开始抽搐,翻白眼,那种白眼已无限接近黑叔的白骨眼了。折腾了一晚上,还是死掉了。20岁,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李念绍傻了,部禾峰傻了,村里人都傻了。秋三的父母更是吓出了一身冷
杀树(一)郭文德1部禾峰再怎么翻身也睡不着觉了。据说有段时间他爹也曾这样过。他门前的这棵唐朝老槐树,是齐鲁古道的信号树。槐树生长几百年后,有人在树下落脚,于是便有了我们的村庄。到部禾峰这一代,树龄已过了千年。槐树的胸径四个成年人才能合围,树冠更是大的出奇。树下阴凉里有个简易的有些年岁的石台子,那是大人们的“牌桌”、儿童的舞台。更是主人部禾峰的饭桌,这是他打小养成的习惯。由于树干粗壮无法攀登,此树可
老布头郭文德派出所长走进了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有事?”局长问;“有点事”。所长面带难色。“什么事?”“哭笑不得的事。”“说说啊!”“说是大事又是小事说容易又难缠。”“到底啥事?一大早遇到你真晦气!”他们俩是好同学加同事。“前天下午,不是市里请了一名专家来讲座嘛,从下午2点讲到小7点,最后听众走了大半,没走的全体起哄,影响特差!结果昨天下午一个叫老布头的来报案了,要求我们把1。6万元的讲课费给追回来
闫老孩郭文德在我们那里,老头一律称“老孩”。孩读四声。小时候,在土地极其有限的小山村里,粮食有限,什么都稀罕;不稀罕的农村里见到的最多的应当是小孩了。庄稼可以“间苗”,孩子是不可以间苗的。生下来了就得放养着,一家一大帮。大的看小的,一帮脸儿多,不愁找不到伙伴。叔叔比侄子小,舅舅比外甥小,侄子领着叔叔玩的也不鲜见。这个哭了那个叫了,林杠林杠的,好不热闹。学校里学习任务轻,没有电,更没有电视,电影就像
伴着屋檐下的主人,洒脱自如地抗拒着风雨。靠稗谷和昆虫保持着热度;凭借对故土的真诚抵御着南来北往的诱惑。没嫌弃过家乡的贫穷;没抱怨过生活的苦累。那声声的叽喳,像极了菜市场的叫卖,使得它远离了赞美。没计较过打鸟人的仇恨;也不曾拒绝被“罩住”被戏谑的童趣。它只是作为一只小鸟守望着家乡;守望着庄户人的本分。伴着田地原野的主人,春夏秋冬不离不弃。没有人说它高贵;没有人说它卑微。它活成了自己!身体单薄,但天生
纳鞋底的女人郭文德小时候,在我老家的西边,有一座标准的四合院。院子很大,里面有挺拔的槐树、榆树、苦楝树,有石磨,有大锅台,有牛槽子,有四处鸡舍,屋与屋接壤处是各家的饭屋,一年四季都能听到狗吠鸡鸣。拥挤逼仄。当时,大院南屋里住着我的小学同学家,北屋里住着一对新婚夫妻。其时他们结婚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孩子人们才习惯这样说着。每个新媳妇娶进门都是村里的焦点人物,小叔子辈可以开开玩笑,猛不留地戳一下,甚至
天儿郭文德日历可以烧掉,记忆却无法抹去。70多年前,鬼子进驻了我村。并决定在北峰山顶上修筑碉堡。当时,我爷爷担任村里的保长,因为八路军筹过粮,差点被日本鬼子铡了。场面惨不忍睹。铡我爷爷前后最“勇敢”、最凶残的那个人,再一次被村民记住了。因为他长有两颗板齿牙,当然还有那撮看似肮脏象征邪恶的方块胡。记得最牢的是天儿,他是个孤儿。哥哥在不久前被怀疑救过八路军的伤员,说是他用小推车把受伤的战士送到了百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