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退休之前,在怡保一家报社担任总经理。六十岁退休之时,精神矍铄,身子壮硕如牛。他酷爱户外活动,每天定时外出打羽毛球、打壁球、游泳、跑步,精力旺盛得连小伙子也自叹弗如。他与我的母亲手足情深,不时到新加坡小住,共叙姐弟情。我去探望他,几里之外,都可以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他最喜欢约我那比他年轻了三十岁的弟弟共打羽毛球,几个回合下来,弟弟气喘如牛,他却面不改色,大有“气吞山河”之概。不过,有好几个晚上,大
我同学大毛毛,小时候跟随姥姥姥爷在农村长大,那是一个矿区,和城市不一样,人们信奉许多看起来可笑的东西,口口传授一些不经的故事。大毛毛的姥爷有一只大狸猫,是真正的中华田园猫,性子极野,每天定点回家吃饭,偶尔休息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间野外闲庭信步,抓鸟抓虫抓老鼠。此猫没有名字,姥爷就经常站在大门前扯着嗓子喊:“死猫!猫!玩野了也不回家!”大狸猫心情好就慢慢悠悠地从犄角旮旯钻出来进屋,心情不好了在你能
有一次,曼德拉与史定高一起乘一架小飞机在南非上空飞行。曼德拉看到桌子上有一份报纸,就拿过来阅读,不但看,还朗读起来。原来他在狱中许多年被单独囚禁,为了坚强意志,有限的书本和剪报送进来,他都一遍遍诵读。养成的习惯,出狱之后戒不掉。这天在机窗外,阳光普照,曼德拉念报纸,念到一半,忽然停下来,告诉坐在身边的史定高:“你看看窗外,那副螺旋桨引擎是不是坏了?”史定高站起来一看,引擎果然停了下来,只有另一边那
有数据显示,国内年轻人自杀人数的增长速度不亚于美国。自杀成为中国15至34岁青少年人口中第一位的死因。别人说,年轻人遇上一个最好的时代,旧有游戏规则在瓦解,看上去每个人都有机会,草根都能逆袭。但成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在挫折或者外界的质疑下,我们焦虑、躁动、迷惘,甚至迷失,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刷微博、看微信、发动态,社交网络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人,无时无刻不在晒自己,同时窥视着他人。于是变
朋友是一间盲人重建中心的长期义工,因为他的邀请,我们聚集了一伙人前去进行为期一天的盲人体验生活。在众人的鼓励下,我成了第一个志愿者。我被允许先对四周环境做一番了解,用所有可以想到的法子尽量去记忆。朋友糊涂,忘了我具有惊人的3D立体感,建构、解构物体的面貌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自信在一定的时间内,能在脑海中绘制一份这房子的缩小平面图,顺利通过考验。十分钟不到,我准备妥当。按照吩咐我闭上了眼睛,眼睛套入罩
央掘魔罗尊者在出家之前权力欲很强,一心想成为他们国家的国王。一个修行未成的人告诉他,如果能够用一千个大拇指做成花冠,他的愿望就能够实现。于是,央掘魔罗千方百计地收集大拇指,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这样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九百九十九个大拇指。只要得到最后一个大拇指,他就可以成为国王了。一想到这点,央掘魔罗就心花怒放、不能自制。可是,这最后一个大拇指要怎样得到呢?他冥思苦想,始终想不出办法。在强烈欲望
这是一家闻名遐迩的饭店,饭店有一道菜很有名,客人尝过后都赞不绝口,都说味道鲜美,远远胜于其他饭店。这道菜其实是很普通的清蒸峭?。鲜活的峭?,配以料酒、酱油、盐、味精、醋、姜末,再撒一些青菜,然后以文火蒸。料是普通的料,谁都买得到,做法也很普通,跟其他饭店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当清蒸峭?蒸好端上饭桌后,服务员会告诉客人:“还要再焖5分钟才能吃。”如果有顾客强行提前吃,服务员将坚决制止。这已经成了吃这
咖啡馆里的自家烘焙糕点特别受小朋友的欢迎,经常有父母喝完咖啡后打包一块带给家里的孩子,或者干脆带小朋友一起来吃。父亲与男孩一起出现时,是中午,服务员刚上班。昨天下过一场春雨,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男孩戴着一顶深蓝色绒线帽,在这个流行“春捂秋冻”养生观的城市里并不显得突兀的。男孩四五岁的样子,很活泼,边吃饼干,边与服务员聊天,他父亲站在院子里,大约因为只买了三块饼干而不好意思坐下。因为不是节假日,大家
他是我某天面试的最后一个人:外表很普通,学历一般,工作经验也一般。交大学机械的,毕业后一直做技术支持。我打算随便问几个问题就打发他走人:为什么会选择过来面谈?我觉得你们公司跟其他公司不一样,人员素质比较高,所以想过来了解。为什么会离开之前的工作?金融危机下,公司大裁员。……唉,问答都让人想睡觉。我忽然想搞搞他。请问是否有一件事情,是你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都还坚持在做的呢?有。有?我看了一下简历,3
有年轻人问,对生活,你有没有过厌倦的情绪?说心里话,我是一个从本质上对生命持悲观态度的人,但对生活,基本上没有产生过厌倦情绪。这好像是矛盾的两极,骨子里其实相通。也许因为青年时期,在对世界的感知还混混沌沌的时候,我就毫无准备地抵达了海拔五千米的藏北高原。猝不及防中,灵魂经历了大的恐惧,大的悲哀。平定之后,也就有了对一般厌倦的定力。面对穷凶极恶的高寒缺氧、无穷无尽的冰川雪岭,你无法抗拒人是多么渺小,
南美洲热带雨林中有一种身体只有蚂蚁大小的红蜘蛛,它们成千上万只生活在一起,共同织网,合作狩猎,共同分享食物。平时,红蜘蛛把网建在树上。开始建网时,一部分从上往下织,另一部分从下往上织,几天的工夫,一张巨大的天网便完成了。如此巨大的网,昆虫一旦被网住,根本别想逃脱,众多蜘蛛会一哄而上,从吐丝器里喷出黏性液体,将昆虫五花大绑,然后蜘蛛们把毒液注进其体内,昆虫很快便会一命呜呼,然后开始分享这顿大餐。有一
复旦大学2014届新闻系本科毕业生的红毯秀,一时走红网络。说实话,我并没有被美女高才生的曳地晚礼服惊到。真正让我吃惊的是被美女挽着手臂的教授们的衣着:松开一颗扣子的短袖衬衫,皱巴巴的牛仔裤……与身边的女弟子恍若生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21世纪的美国好莱坞,一个是从千篇一律灰色中山装里刚刚走出来的中国大陆。对最擅长学习的学界人士来说,着装不是学不学得会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学、愿不愿学的问题。在我看来,这
陶琦是上海姑娘,到古巴去寻求商机。在哈瓦那一个聚会上,邂逅了一名古巴男子,两人一见钟情。恋爱之后,男友带她回家见父母,当时是傍晚六时许。她一心以为会在男方家里用餐,可是,直到朦胧的暮色变成浓黑的夜色,男友家里都没有开饭的意思。她饥肠辘辘,实在忍受不了,只好匆匆告辞。事后,她才知道,在物资极端匮乏的古巴,和大部分捉襟见肘的家庭一样,男友的父母无法拿出款待客人的食物。第二次再受邀到男友的家时,男友要求
我的一个好朋友叫马宏祥,他在联合国做事,住在瑞士日内瓦。他在日内瓦湖边有房子,住在那里非常快乐。有一次他从日内瓦回来,跟我谈日内瓦的湖,我也跟他谈这个湖,湖旁边有座叫Chillion的房子。我这个好朋友听了以后吓了一跳,他说:“李敖,你去过日内瓦?”我说:“没有去过。”他说:“你怎知道日内瓦湖旁边有Chillion这座房子?”我说:“我当然知道这座房子啊,我卧游。拜伦的诗里还特别写了这个Chill
我大概是专业登山人士最讨厌的那类登山票友:不仅缺乏经验,而且缺乏能力;不仅缺乏能力,而且缺乏自知之明;唯一有的,只是满腔热情,以及诱发热情的虚荣心而已。在登厄尔普鲁士之前,我仅有的登山经历是登顶乞力马扎罗山。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登顶那一刻的仓皇。冲顶过程中的疲惫让人站在顶峰时很难兴奋起来,再加上担心天气突变不能久待,基本上在山顶惶惶然地站一会儿,拍几张照片,就得连滚带爬地下撤,跟我想象中睥睨群山、
人不见面就会失去以前储下来的友情,好车不开就会坏,好衣不穿便会霉,好屋不住便荒凉似鬼屋,名表不戴便会不准时,夫妻不见便有外遇,子女不见便没亲情。所有被人冷落的东西,就算是死物,也会报复性地自残或者失掉应有的功能。例如手表,如果主人不舍得戴它,再戴它便给你颜色看,不是快了便是慢了,甚至停了。车子也是,要是有一两辆你不常用,再开动它便风采不如昔了;一位百米赛跑选手,久不让他练习不上沙场,他的机件便不如
家中请过一名菲律宾女佣。这名女佣年纪很大,做事认真,只是偶尔贪些小便宜。我们吃剩的菜,或是放久了的水果,甚至旧杂志和旧报纸,她都会打包带回家,每次一大提包。久而久之,母亲有些不悦。她是精打细算的人,便对我抱怨:“下次她走时,我要检查她的手提包,不能再让她带走那么多东西。”我说:“何必那么苛刻?那些东西肯定是我们不想要的。”母亲坚持要查清楚:“我们送给她的,她可以拿走;但是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往袋子里
羊肉是否美味,如同曹操是否英雄,一向是有争议的。讨厌的,有很多理由,核心就是那个膻味,而喜欢的则不要理由,好的也就是那口膻味。我是极恶羊膻的,并且多年来一直为那句成语纳闷:挂羊头,卖狗肉。为把狗肉卖出去,为什么非要挂羊头呢?难不成羊肉的美味,果真无与伦比,一如假表要冒瑞士的,假酒要冒茅台的?但所有的变化始于陕北榆林。那年冬天去榆林采访,延安市宣传部的拓继承相陪,大清早起来,飘着雪花,我问拓继承当地
被誉为世界第一潜能开发大师的安东尼·罗宾,17岁时开始做推销员,以推销各种小商品为业。这天,罗宾来到美国西部边陲一个小镇,当他和镇上一家杂货店店主交谈时,进来一个又高又大的牧民。他交给老店主一张物品采购清单,并且称手头没现钱,得先赊账。老店主看了看清单,然后问对方:“你打算明年春天给牧场做栅栏吗?”“当然!”那个牧民毫不犹豫地回答。“好,那么你是想向外围,还是想向内围呢?”老店主继续问。“向外围!
我对流行的东西不是那么敏感,比如《来自星星的你》,大家都热聊时,我因为没看过,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好奇心。但是,前几天,一位我相当认同其品位的朋友也聊起这部剧,极力推荐我看下。她当了很多年的教师,有看剧的角度。她很欣赏金秀贤,为什么?不是因为他帅,而是他背后的成长经历,她说:“以前我看人穿西服,看的是肩膀,但在一位搞服装设计的朋友提示下,我开始关注腰力。就是腰部的小小弧线,只有人的姿态对了,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