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百零三个木偶。当木偶艺人做完第一百零二个木偶时,发现还剩了不少边角料,于是就又拼成了一个不太像木偶的木偶。他和其他的木偶是有些不一样,不过还是被像模像样地磨平了棱角,穿上了衣服。“哦,天哪,我还得给这东西穿上线!”木偶师摸摸胡子,开始把线穿上。“天哪!穿线干什么?乱七八糟的,让我怎么动?”第一百零三个木偶开口抗议。“哎呀,我没让你说话呢。你的话好多啊,看看你安静的兄弟们,他们也没问为什么要
1陈九月是梁薇末的妈妈。薇末出生时,她惊惶失措,觉得自己不能适应“母亲”这个伟大的角色。陈九月会做的饭只有一样:下面条。梁爹出差了,她也会系上围裙,热情地问薇末:“你想吃什么呀?”刚开始,薇末很诚实:“糖醋排骨!清蒸鱼!”陈九月循循善诱:“那些等你爸回来做,我们吃面条好吗?”由此可见,陈九月绝非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不过,薇末懂事之后,才渐渐领略到,陈九月也有一些难能可贵的优点。比如,当女人们扎堆
我觉得机会来了。“你烦不烦,我自己的未来我自己决定,你们凭什么管我?”推搡争执之下,桌上的玻璃缸掉落下去,桎梏我多年的牢笼在巨大的碎裂声中崩解成一地的晶莹。无人顾及这里。屋里的母女仿佛被这巨大的喧哗震撼住,一时伫立在那里互相对峙着。我从壳里探出脑袋,避开尖利的玻璃碎片爬了几步。回头望望承载着我所有记忆的碎了一地的家,我毅然爬出窗外。我叫青春,是一只三岁的乌龟。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主人擅自帮我
靳冰强迫自己镇定,可心脏已不听使唤地“怦怦”乱跳起来。靳冰向苏真的方向走去,还好,苏真还在。此刻靳冰有两个选择,结束游戏,逃离这里;或是继续游戏,直到一切水落石出……她还未来得及细想,突觉后颈一痛,便晕了过去。靳冰是被冻醒的。醒来后发现她们四个人都在一个溶洞里,但她们均被绳子绑住了手脚。黎悦看靳冰醒了,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是方兰,她绑架了我们!”“方兰?”靳冰惊疑。方兰是高二才转来的特困生,平
你有过脑袋被掏空的时候吗?我是说你十几年就像没活过一样,完全是一片空白。那时候,你整天想做的就是抓一些东西来把脑袋填满,妈妈说我的生日刚过不久,可我怎么也想不起哪一天是我的生日。我的记忆是从睁开眼睛开始的。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她自称我的妈妈。我虽然不能肯定,但也没有理由怀疑她,因为一个月以后,她把我带回了家。进了家门,她就把我带进一间房,说是我的卧室。我看见书桌上摆着一个
兔褐马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马,它在马群里不显山,不露水。它中等个头儿,全身的毛色发灰,四条腿上长着黑褐色的长毛,脑门上还有斑斑点点的杂毛,从远处看,它挺像一只秋天的野兔。它骨架粗大,跑得并不快,走得也不太稳。在挑选优质良马的活动中,牧人的眼光每次都从它的脊背滑了过去,它在马群中待了一年又一年,被当成了谁也相不中的老马。青草发绿的时节,兔褐马终于告别了马群。它是裹在二岁子小马群里,被主人卖给了远处的牧场
主公,一个危险、安全而又无奈的职业,危险在于他是所有反贼第一时间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死的对象。同样,安全在于忠臣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主公,就这样,主公成了火力的交接点,主公需要注意的往往不是杀掉反贼,而是保住自己的命。从一开始,主公就必须认真分辨躲在己方阵营的内奸,因为主公就算能撑过反贼疯狂的攻击,也有可能躲不过从背后射出的暗箭。忠臣,一个凄凉而光辉的职业。在反贼强大的火力之下,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忠心护主
有一座城市,叫左耳城,城中住着善于遗忘的人们。城名源于一句谚语,左耳进,右耳出。表示健忘,再贴切不过。但城市的建造者刚把上半句写在城门上,就忘了下半截。左耳城的人们生活简单而幸福——因为健忘,所以幸福。在他们偶尔感到忧愁时,遗忘的力量就会抹去一切。左耳城的人是不记仇的,打个比方,在城南的小集市上,一个奔跑的少年刚刚撞倒了另一个少年,你一定觉得血气方刚的他们会大打出手,但事实是,被撞倒的少年帮匆忙的
“方稚巧。”我本不想说的,可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手掌很温暖,像极了我去世的娘亲。愣神之际,他已将帕子轻轻覆在我的伤口上。“你是谁啊!”我松开抓住他衣角的手,质问道,谁料他竟笑了,他笑起来可真好看。“方稚巧。”他轻念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好听得很。“你记住,”他俯下身,眼底尽是笑意,令我少了几分敌意。“我叫穆子昭。”不知为何,性子如此乖戾的我竟那么轻易的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了他。那天子昭陪我坐在书房里,听
墙壁上的鲜血一路蔓延到白色的地砖上,阴暗的手术室中,只有惨白的无影灯亮着,这点光芒投射在手术台上,台上的病患腹腔大开,露出内脏。她忽然坐起来做吓人状,假腹腔里的硅胶内脏稀里哗啦地淌出来,她听见监控器里师兄的声音:“萌萌别闹,塞回去、塞回去,一会儿有游客来呢!”邱萌手脚熟练地把硅胶脏器塞回去,百无聊赖地躺在手术台上。邱萌是这家鬼屋专门吓人的工作人员。她的手术室在鬼屋的第三层,很少有人能走到这里,所以
在中国南海海域,潜水爱好者在海底峡谷发现一具年轻女孩的骸骨,据考古部门推测,女孩生活在大概距今11000年前的冰河时代晚期,死亡时大概15岁。这具引发轰动的骸骨送到我们考古所时,正是我入职的第一年。“真难得,一颗牙齿都没少。”老所长欣喜地捧着头骨,他的目光又落在骸骨的其他部位,“骨骼很匀称,营养不错。骨盆没有变宽的痕迹,应该没有生育过,还是个冰河时代的小姑娘啊。”我作为一个新职员,跟在老所长身后记
我们已经无数次地见证那些魔法界的明星们光临巴塔哥尼亚大沙漠了——部长、首相、塞蒂娜·沃贝克、美国争议巫师乐团“折翅的告密者”——每一次这些人的出现都会引起骚动。不过当人们得知有一群超级明星巫师就要进场时,整个露营地和体育场的人群都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这些巫师的面孔虽然不像年富力强时那样红润了,但人们依然一眼就能辨认出他们来。)这时,一切都已经乱了阵脚,激动的人们互相踩踏,踏平帐篷,挤倒孩
深冬的雪,凝固了四周稀薄的空气。四周一片死寂,恁地神秘。远处高山的堤坡上,远远地驶来一辆摇摇晃晃的轻卡,马达声顿止。车上跳下两个身影,走到路边,似乎在看什么……两个人嘟囔着,不久,将路边那个银白色的东西抬上了车。汽车开动,在白雪的掩饰下消失。车上暖风机烘着,司机开口了:“你捡什么不好,你捡条狗,真有毛病。”“俺怎么看着不像狗,这狗和俺家二毛一比,一点也不像,俺看着像……像狼!”那人嘬了一口烟,不觉
从喧闹的宴会回到华丽的宫殿,温斯察觉到自己内心产生了变化,他人向安菲投来的目光让他紧张不安,她就像是即将破茧的蝶,将不再受他的控制。我们都怀抱着自己的秘密,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份珍贵。阳光把公爵府大厅的地板照得格外温暖。“安菲!看谁来了。”门口传来温斯愉悦的声音。安菲快步来到门前。“马尔,这是我妻子安菲。”温斯介绍着。这是位衣着华丽的绅士,他的眼睛像是一潭深深的湖水,死死地盯着安菲。“安菲,这是我最好
午饭时间,高岗站在大厦门口,有三三两两的男女陆续出来,他极目寻着,目标还没出现。突然,一个女孩火球般地蹿出来,连跑带撞,频频碰人,急汹汹地冲到高岗面前,低着脑袋撞了下他的胸口,嘴里嚷嚷着:“减肥!死也要减肥!”高岗一边嗯嗯地听着,一边拉过她的手,朝路西的美味老家走去。嗜吃如命的她,面对美食,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吃了饭,高岗被老板急召回店,她一个人就这么一路地逛回来。“小姐,进来坐坐好吗?”一个女子友
他从来不工作,他无所事事,他叫塞尔罗。哈,他的名字像他的人一样无聊!塞尔罗喝下两杯酒,香味极其浓郁的那种酒——鬼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它的香味连房里的蟑螂都闻得到。他无聊极了。他开始数自己的汗毛。一只迷路的蟑螂在地面上乱爬。是的,塞尔罗从来不打扫卫生。“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塞尔罗举起黑黑的手掌打过去,可惜没打着。“啪!”电灯突然熄灭了。“该死,这是什么破电线!”塞尔罗抱怨道,“该死!”说话时,他开始
我好奇地走向解剖台边的男人。的确,没有脚,没有影子。“噔”,我手中的假药瓶落在地上。惨白的月光透过男人,映在我的身上,不禁使我汗毛倒竖。我僵在原地,男人却缓缓地向我逼近。明明没有脚,瓷砖却被踩得发出“吱呀”的惨叫声。我这才发现,是我下意识地后退。“秦昊,秦昊……”声音沙哑的我喉咙内无力咕哝,猛地回头却发现,空空的走廊上除了一排排“遗像”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会不会是秦昊故意
睁开眼,我首先看到的是单调而洁白的天花板,房间简陋而整洁,光线明亮,空气里弥散着呛鼻的消毒药水味,这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我试着把断线的记忆连接起来,却头疼欲裂。睡去之前我在哪,又做着什么?我依稀记得是深夜,下着大雨,落地窗……对,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狂风吹起窗帘,像大鸟的羽翼在天空依次张开,然后是狰狞的闪电,把窗帘后面一个女孩的脸打得苍白,显得极哀伤。我记得她的名字,叫青柠,这是我唯一记得的人。
趁着天还蒙蒙亮,我跑去邻近的河边,洗去身上明显的血迹。我不敢回出租房,我必须尽快躲起来。可是这里很偏僻,没有旅馆,只有几户农家。我经过主人的同意,在他家储藏室借宿几日。我借了主人家的老旧电话,试着给安苒拨电话。“嘟嘟嘟……”一声柔柔的“喂”打破了我内心的沉寂与不安。“苒苒,我……”我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电话里传出男子的粗犷声音,“安苒小姐,对于乔笙的死,我们深感歉意,但为了协助案件调查,请你跟随我
温斯侯爵将要迎娶仆从侄女的消息一传开,立刻在小镇上引起哗然。那个贫穷又幸运的乡下女孩,只因为新鲜好奇,光着脚丫在温斯的木地板上兴奋地转了两圈,便被回到家的侯爵一眼相中,从此两人坠入爱河,穷女孩平步青云,成了侯爵夫人。被授予贵族爵位的那天,据说因为激动,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女孩在走向国王殿下的时候颤抖得几乎迈不动步,最后被温斯潇洒不羁地打横抱起,温柔又霸道的样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名媛贵妇。这位新晋的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