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夏秋之际,随着隧道不断地从两端向中间延伸,工程越来越困难,山里近来又连续下了二十多天雨,山间小路被洪水冲毁了,粮食和蔬菜根本揹不上来,工地的粮食不多了,蔬菜早已经断顿了。没有了蔬菜,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大家只能吃着辣豆瓣和盐水泡野菜了。到了后来,就连辣豆瓣也没有了。那天中午,正当大家为了吃饭的事情,一起斥责埋怨炊事员,只做白米饭,不做菜;一起都在埋怨采购员不买菜的时候;汪乡长的一席话力排众
1970年夏天,我从生产队来到崇山峻岭中的中秋院工地,当上了爆破手。这里的生活和劳动都充满着惊险和刺激。令人感到充实和兴奋。山上工地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这一点被我们的队长给说准了。山上中秋院工地的隧道工程,已经从室外地表面的土方开挖,转入了隧道施工。突击队员们每班四个人轮流挥动着二锤打钢钎,两人一组,一人掌钎,另一人用二锤打钢钎头,另一组轮换着在一旁休息。以最原始的人工打炮眼,填装炸药雷管起爆。在
我们公社的丰产六队,在水库大坝的右侧端头,发现一个农村山区里的小学校,所谓小学校,实际上就只有一个老师,在一个四面通风的草席棚子里,给十来个小学生上课。这位上课的老师,是个在五年前,下放到这个大队的老知青,我们相互都认识。这天下午,我和同伴们要赶到山下,晚上要在先锋大队看电影。路过此地,这位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既然是李老师喊我,肯定有事。我只好要同伴们先走。我转身爬上陡坡,来到李老师面前。他一见到我
到了工地以后,汪乡长经常和我们这些突击队员在一起,谈笑风生,和他在一起,感觉到他这个人很平易近人,不论对谁,都没有领导干部的架子。山上的每一个突击队员,不论年龄大小,都非常尊敬他。都把他当做自己的贴心人。一天晚上收工晚饭以后,汪乡长把我喊到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实际上成了工地的保管室吧,粮食和把蔬菜都在那个房间里。)他拿着一个大茶缸放在我的手上,让我喝茶。他一边和我闲聊天,一边观察我。忽然笑着问我
这是我当上爆破手的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年轻的突击队员们,纷纷从竹篾笆子工棚屋里出来,吃完早饭,就一路小跑步来到工地上,拿起各自的锄头,开挖着山体斜坡上的土石方,我们遇上大块的孤石愈来愈多,突击队员开始自动组合,两个人一组,用钢钎(六棱工具钢)和二锤打炮眼,赵朝国坐在一个大孤石上,双手握紧钢钎,小豹子也站在同一个孤石上,双手紧握二锤,对准钢钎的端头,挥动双臂,二锤猛力打在钢钎头上,打一下,掌钎的人
1970年夏天,大忙季节基本结束,生产队里所有稻田的秧苗已经栽完了,站在帕子顶山坡上,远远地眺望过去,随处可以看到那些:由我们亲手栽种的,一眼望不到边嫩绿的秧苗,还能闻得到广阔的田野里,各种嫩绿色的秧苗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这扑鼻的清香味确实能令人心醉。眼前的这一切,不都是凝结着包括我们知青在内的所有人,付出辛勤劳动所得到的共同结晶吗。能看到这一切,我们在心里都感到有说不出的自豪和兴奋。一天晚上,
马铃薯(学名:Solariumtuberous,英文:potato),马铃薯又称:土豆,茄科茄属,一年生草本植物。土豆的人工栽培地最早可追溯到大约公元前8000年到5000年的秘鲁南部地区。土豆是草本植物,高15-80厘米,无毛或被疏柔毛。茎分地上茎和地下茎两部分。土豆是中国五大主食之一,其营养价值高、适应力强、产量大,是全球第三大重要的粮食作物,仅次于小麦和玉米。马铃薯也是我们下乡的洪雅县,盛产
1970年春季,大忙季节开始,生产队里又要点谷子了。当然,要点谷子,这就少不了谷种。谷种的作用,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这里就不用细说了。驻扎在公社的社教工作队,为实现预定的工作目标,洪雅二区必须栽种三季作物,种一次小春作物,栽种两季稻子。罗坝公社地处在洪雅二区政府的眼皮子底下,要种什么庄稼,都在区政府的直接监控之下,绝对不可能隐瞒得住。所以公社工作队的干部们,召开了专门会议。在这个会议上明确宣布:每
这是我上山下乡的第二个年头。1970年春节结束以后,我从成都家里回到生产队,发现了一个令人感到奇怪的现象,在乘坐长途客车,进入洪雅县境开始,看见沿途很多公社所种的麦苗都长到一尺多高了。到了我们公社,也同样是如此。到了我们的生产队,大老远就看见地里长着快没过膝盖的麦苗。这和以往同时间麦苗生长的情况至少提前了两三个星期。当天晚上,我去找队长,告诉他,我已经从成都回来了,向他销假。在队长家里闲聊中,我小
1969年12月,年终结算以后的一个夜晚,生产队里开大会,队长在会上宣布了一个决定:大家这几天要做好准备,一个星期以后,队里要组织人上山砍火地。当时我觉得很好奇,在会上就不假思索地张口就问:“什么是火地?为什么还非得要去砍?”队长笑了。大家都笑了。身边有人告诉我:“上山砍火地就是去烧草木灰积肥。”散会以后,生产队里的几个知青自动聚集在一起,针对上山砍火地的事,我门在一起议论着,都觉得这个机会,正是
那是我上山下乡的11个月,从春到冬,整整忙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经历了多少艰难曲折,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水,出尽了多少洋相,我是根本记不得了。只有一条可以证明自己没有白混日子。年终结算,我没有欠生产队的钱。挣了800多工分,扣除了口粮和平日里生产队分得各种食物等以外。还结余5元钱。当时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干一年到头才挣五块钱。”我马上回击了他:“五块钱是少了点,但毕竟是我的劳动来的。不是大风刮
1969年10月,是我插队落户的第10个月,生产队里组织社员们,在全队的所有山坡的梯田里和坝上丘陵地带的干田里,栽种上油菜、洋芋,又称为土豆(学名:马铃薯)。栽种油菜的时候,我看见那些油菜秧,绿油油的。和城里菜市场的小白菜,样子很相像。开始我不知道,这就是油菜秧,误把它当成小白菜。就心口开河地说:“各位,在这块地载完,剩下的小白菜秧儿,不要甩了,给我留一点,我拿着晚上下面条吃。”杨文传队长笑了:“
1969年9月,开始进入农忙季节了。看到公社整个大河谷地带这无垠的坝区,和随着山峦起伏的梯田上散发着稻谷的清香,令人心醉,金黄色的谷穗在秋天的夕阳折射下,景色是那么诱人,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看到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沉甸甸黄澄橙的稻谷里,也凝聚着自己所付出的辛勤劳动,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自豪和喜悦。一大清早,我就和其他社员一样,手里紧握着一把磨得非常锋利的锯齿镰刀(当地俗称锯锯镰),跳进一块稻田
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只要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事情,到了下面基层,没有敢不执行的。特别是有关阶级斗争方面的事情,更是谁也不敢怠慢。不管生产咋样忙,民兵训练在农村里是经常性的,尽管一天劳动下来身体都很累,谁也不能说二话。何况那段时间是农闲,那个家庭里又没有点儿事情呢,但是,这是公社布置下来的,大队不能违抗,马上进行安排部署,还要严格保密。1969年7月底,按照公社要求,所有的民兵都进行以大队民兵
1969年8月的一个深夜,我刚洗完脚,端着盆子从小木屋里出来,蹲在屋前嗮坝外,弯着腰倒完水,一只手拿着木盆,猛地起身扭过头转回身。我突然看见:我的小木屋前高坎下的小路上出现了三个人。他们的肩上都扛着一根四五米长的杉木条子,直接从我的小木屋门口嗮坝路过,现在都把扛在肩上的杉木条子,放倒在翻晒农作物的嗮坝里稍作停留,坐三个人都坐在小木屋沿口的台阶上,各自用一块毛巾插着头上的汗水,暂作休息。这三个人同时
现在的年轻人,绝对不会知道什么是凤凰琴,他们也想象不出来这凤凰琴,到底是个啥模样?而这凤凰琴,却在那难忘的知青岁月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记得在69年的夏天,广阔的田野上,由青黄色逐步转换金黄的稻穗,在微风中有节奏地前后左右地扭摆着修长的身体,广阔的罗坝大峡谷里,到处都散发着稻穗即将成熟的清香。秋收即将要开始了。这天赶场,我从罗坝场街上返回生产队,途中经过了友谊大队的一个社员家门口,那个社员一看
我当知青的岁月里,在长期的艰苦劳动和生活的磨练中,队长和社员们都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人,在生产队里,从来也没有收到过什么精神上的折磨。有时候,在生产队里,我们也曾经做过一些淘气的事儿,生产队里的干部们也就是没事的时候,拿来做笑谈,在背地里他们从来都不会给我们小鞋穿。一旦离开了生产队,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当知青的,在农村生产队里干农活干累了,暂时从生产队里回到成都的家里休息几天,过段时间再回乡下的生
在下乡插队落户的那段时间,劳动艰苦点,累点,生活条件苦点,吃得伙食差点,这都算不了啥,反正当时人还年轻,再苦再累都无所谓,只要能好好休息一下,睡个好觉,第二天体力和精神都会恢复的。最难熬的还是在劳动之余,歇下来的闲暇时间里,没有事情可做。精神上老是空荡荡的,总想能找几本书来看。往脑袋里装点儿东西,总不能在这儿老是无聊地虚度时光。在罗坝的场镇上,商店里除了《毛泽东选集》和《毛主席语录》以外,没有其他
1969年7月下旬,是我下乡插队落户,接受再教育的第七个月。乡下的田野里到处是一片望不到边泛着青黄色即将成熟的水稻,广阔的田野上,到处散发着稻谷已经灌浆的清香气息。此时正是农闲时节。这天逢场,我回到生产队里,就遇上我们学校里的几个知青赶场回来,路过我们生产队,聚在我的小木屋里打平伙,厨房的大锅里,乱七八糟地煮上一些刚成熟的玉米,在加上一些土豆,我也忘了问那两只鸭子是谁拿来的,反正都在一锅烩,再填点
1969年7月里,此时正是逢农历6月的一个赶场天,稻田里的草已经薅完三遍了,秧田里的禾苗正眼巴巴地望着老天,希望能多下几场雨,痛痛快快地好好淋几场雨,这段时间,全公社所有的生产队里,基本上都是处在农闲季节,今天的阳光照在身上,不像往日那么火辣辣的。乡间通往罗坝场镇的各条石板路上,络绎不绝地出现了很多人,他们三五成群地相约着、一拨又一拨地到罗坝场上去赶集(这里都称为赶场。依照当地的习俗习惯,每逢农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