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想去坟上看妈妈了。每折叠好一页金纸,我就在纸心上盖一记自己的印,朱红色的、小小椭圆形的、细细的两个字——阿婴。阿婴是我的名字。我喜欢在冥纸上盖个自己的名字,这样妈妈收到了以后,可以很高兴地与我分享她一路上的相遇,然后很高兴地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女儿折的。”我又折到最后一张了。我用心地把这张金纸折作十二瓣的莲花,再用心地在莲花心上轻轻印住我的名字。十二叶尖尖的花瓣,轻轻兜住了小小的两个红字。
卓小豪高中生涯值得纪念的第一堂课结柬了。艾老师前脚刚离开教室,骆泽与他的两个手下就来到了卓小豪的座位前,骆泽不客气地直接坐到桌面上。“有什么事吗?”卓小豪平静地问。“认识一下,我叫骆泽。”骆泽痞痞地笑着。“噢,很高兴认识你!”卓小豪充分诠释了何谓不卑不亢,“但是招呼的话,今天已经打过两次了。不是吗?”“你敢这样跟我们老大说话?”胖子一拳砸在课桌上,震得全班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告诉你,要想你的高中
鼯鼠掌握了五种技能:飞翔、游泳、爬树、掘洞和奔跑。它为此感到非常自豪:在动物世界里,有谁像我这样多才多艺?雄鹰飞得高,但它会游泳、会掘洞、会爬树、会奔跑吗?老虎跑得快,但它会飞翔、会爬树、会掘洞吗?海豚是游泳能手,但它有其他四种技能吗?鼯鼠把自己和各种动物都比了个遍,越比越觉得自己的本领高,越比越觉得自己了不起。在它看来,老虎当兽中之王,雄鹰为鸟中之王,都是徒有虚名而已。真正的动物首领,非它莫属。
小猫虽然不知道他出生前母猫的生活,但是从他记事时起,他们就无家可归,被追赶,一直被人欺负。母猫把小猫生在了一家破旧的库房的角落。母亲一回来晚了,就会从空箱子里面探出头来,朝着明亮的方向不住地哭叫。母猫一听见他的哭叫声,就会匆匆忙忙地跑回来,然后,迅速跳进箱子里,赶紧给孩子喂奶。但是,这里也不是一个安全的住地。有一天,库房的主人突然发现了他们,大发雷霆:“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做窝了?快给我滚出去!”说
我和波农丁每人挑着一担柴,踏着夕阳从山林回寨子。转过一道山湾,波农丁突然用手势示意我停下,指着山谷对面一片荒草地说:“快看,一大群豺!”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一群毛色艳红的豺在小路上走着。豺是一种以家庭为单位生活的动物,显然,这是由三家豺组合起来的群体,因为整群豺分为三个小部分,每个部分都是两只大豺和五六只小豺。六只大豺齐心合力地拖拽着一头牛犊,十五六只小豺围着自己的父母兴奋地跳跃奔跑。看来,这
1我一出生,就被嫌弃。家里不是养不起,而是父亲认为连生三个丫头很丢人,但父亲仍然找了一个保姆照管我,于是我刚断了奶就被送到她家,一个月给五十块钱。她姓秦,早年得过天花,一脸麻子。我去之前,据说她已照管过十七个孩子,少则几天,多则几年。她自己也有个儿子,叫小海,那年已十二岁,把还不会走路的我架在脖子上满院疯跑。那年我病了,高烧不退。她把我用毛毯一裹,就去找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已经很久都想不起来看我了。
1沉寂的草原不再寂静。一个晴朗的日子,草原涌进来大量的机器、车辆、人群,喧嚣、叫喊打碎了宁静的草原。这是一支筑路大军,要修筑一条贯穿草原的铁路大动脉。一天过去了,草地上竖起一顶顶帐篷。四周散落着快餐盒、包装袋、工具……这一切,搅乱了狼群的正常生活。春天,是狼群最难熬的季节。一冬不化的大雪,几乎断绝了它们的食物,再加上春天青黄不接,狼群几乎陷入了绝境。狼群本打算去一个叫道老杜的地方寻找食物,那里与外
从电车里往外看时,窗外的细雨如丝,但一走出检票口,雨却大了起来,成了名副其实的雷阵雨。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柏油路上溅起的白色水花,心想,幸亏下班时听了办公室那个女子的提醒,带着备用雨伞回家。车站的屋檐下挤满没有带伞的人。“活该。”他内心悄悄地说,慢条斯理地打开折叠伞。当他正要向雨中走去的时候,他看见前面有一个皱着眉头、幽怨地望着天空的柔弱女子。她是那样苗条高雅,真叫人担心她淋湿后会溶化。“如果您不介意
所有有幸目睹卓小豪在空中飘过的人都集体惊掉了下巴!“喂喂!看到那家伙刚才的动作没!”“这么远,那是什么跳跃力啊!”“简直是飘过去的……”大半班的人一边激动地交流着,一边情不自禁回头看卓小豪。卓小豪在位子上坐下,打开书包拿出课本,忽然有一个纸团向他丢来,他接住,判断出纸团来自骆泽。卓小豪对骆泽不陌生。虽然刚才在墙头没看清他的脸,但当时骆泽身上散发出的张扬气息,身为习武之人的卓小豪记住了。而就在刚才,
在常年冰封的马特洪峰上,在被土库曼人称为死亡谷的断尾崖下,我和泽比尔疲惫不堪地倒在帐篷内,而塔木叔则蜷缩在帐外的睡袋里,以防万一,在休息时我们总分开睡。塔木叔朝我们喊:“小子,早点儿睡,别明天爬崖时打瞌睡。”这次族人庆典有点特别,族长不知为什么突然提出要采山巅雪莲祭祖,在这样的寒冬季节,我们三个人自告奋勇参加,就连族长最美丽的小女儿莫丽也为我们送行。此时,我们就快接近顶峰,泽比尔翻了个身,悄声对我
今年冬天,台来花草原出奇的冷。老猎犬洁吉格日看见羊群进了羊圈,看见达林太走进蒙古包,它回到了蒙古包前那个浅浅的坑里,那是它的窝。洁吉格日趴下了,可它又很快站了起来。那个浅浅的坑像一块坚硬如铁的冰冷的巨石,躺在上面,就如同躺在刀床上。洁吉格日来到羊圈。羊群发出的温暖气息和轻轻的反刍声一下驱走了老猎犬洁吉格日身上的寒冷,也深深吸引了它,它不由自主地走进羊群。一只羊给它腾出了地方,老猎犬洁吉格日毫不犹豫
夜风丝溜溜地吹过,把帐篷顶上的帅字旗吹得豁喇喇乱卷。在帐篷里,项羽,那驰名天下的江东叛军领袖,巍然地跽在虎皮毯上,腰略向前俯,用左肘撑着膝盖,右手握着一块蘸了漆的木片,在一方素帛上沙沙地画着。“米九石,玉蜀黍八袋,杂粮十袋。虞姬!”他转过脸向那静静地立在帷帐前拭抹着佩剑上的血渍的虞姬,他眼睛里爆裂的火花照亮了她正在帐帷的阴影中的脸。“是的,我们还能够支持两天。虞姬,三天之后,我们江东的屯兵会来解围
高二(F)班。一张课桌上跷着两条腿。腿的主人用一种嚣张而慵懒的神态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弹弓。正是刚才在小树林里袭击卓小豪的长刘海男孩。他又一次拉满了弹弓,瞄准了前几排的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子。“咻!”又一枚石弹被发射出去,不偏不倚地穿过那女孩的其中一边马尾,擦落了好几根长发。“骆泽你……什么意思?”女孩问。“做个实验,不用在意,”叫骆泽的家伙挥挥手,“是想知道,我的技术是不是生疏了。”“所以拿我来做实
一声叹息余则安华伢抬着三太父跑到很多人面前,向我母亲招手的时候,我母亲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三太父问她话是什么意思。其时是凌晨二点多钟,锣鼓一声紧似一声,道士的催命符一道急似一道的送到催鬼上路的望乡台上。炼桩上的火焰时明时暗,把人心也弄得一阵紧似一阵。屋下一位老人走了,可是她不想走,还眷恋着人世,眷恋着许多没做完的事。可是,已经阴阳两隔,舍不得放下的在这一个时刻由不你了。曾经的亲人想送你早些上路
1游乐场事故之后,崎田陷入了昏迷。学校里开始疯传:崎田是被莎菲从摩天轮上推下去的!面对这些谣言和指责,莎菲百口莫辩,因为,事故发生后她整个人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根本不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自己曾经对他爱得死去活来,最后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将他推下了摩天轮?莎菲用力摇了摇脑袋,她不相信。唯一知道真相的崎田还处在昏迷中,莎菲只能靠自己。她想起那天从昏迷中醒来后自己手心里紧紧攥着的一
黑妞家盖房,四面山墙都砌好,大梁也上了。中午,做工的人正吃饭,没注意黑妞已经爬到房脊上去了。黑妞爬在大梁这边,大梁那边,不知何时,盘起一条梅花蛇。黑妞看得清楚,蛇背上一前一后有两朵雪白的梅花。黑妞冲蛇招招手,蛇冲黑妞点点头。房屋盖好,爹娘住东屋,黑妞住西屋。一夜醒来,黑妞见床头枕边盘着一条蛇,细看,和房梁所见一模一样,背上有两朵梅花。黑妞不怕蛇,蛇也不怕黑妞。两个生命相处得很和平,黑妞不时偷偷弄些
师傅警告,五步蛇咬人,蛇毒入血,走不出五步即毙倒在地。这可是千万千万要当心的事情啊。我把师傅的警告牢记在心。入了蛇餐馆3年,绝无闪失。总能在乱弹缠成团的毒蛇里,拎到一条毒家伙的七寸,把那厮的毒牙往碗边一磕,让乳白的毒液喷个精光,然后,干净利落剪去蛇头,手一撸,脱了蛇皮,取了蛇胆蛇血。这日邪了,天东边出太阳,西边下雨。有客要吃五步蛇,老板喊,二狗,有人要吃了,你快上。我觉着这话也邪,有人要吃,我就上
校门紧闭。监狱一般森严的铁栏后,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虎背熊腰大汉。“雷Sir,请让我们进去吧。”“你们一共迟到了五分零四十一秒。”雷大奔唰地拉起袖子露出手表,“想进来就照老规矩,做好被扣分的心理准备。”雷Sir冷笑着摊开一本簿子。见曹歌一副苦瓜脸,卓小豪轻声问:“被扣分有那么严重吗?”“严重!会直接影响班主任的绩效和奖金呢。”曹歌说。“哦,那我们就不进去好啦。”卓小豪说着,拉起曹歌就走,还冲雷大奔挥了
女人发现男人最近有点不对劲儿。以前下班他都准时回家,可最近男人每天回家都很晚,问他干什么去了,他总说加班。最初女人还相信,可哪有突然天天加班的道理。更让她不放心的是,以前男人最喜欢吃她做的饭,每顿都要吃两大碗,可现在只能勉强地吃一碗,脸上的神色也不像以前那样开朗。都说抓住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他的胃已经开始背叛她了。莫非,眼前这个40岁的男人,当真要做“一枝花”了?女人看看镜中的自己,38岁了,眼角
1林晨的职业比较奇怪,算是选秀节目的副产品——职业粉丝。无论是超级女声、快乐男声、花儿朵朵、草儿青青……林晨已经做了6年的职业粉丝。刚毕业那段时间,林晨梦想着做一名歌手,她不停地参加比赛,但比赛这种东西,黑幕多得要命,然后理所应当地被PK掉了。林晨的嗓子很特别,在小时候,甚至发不出声来。医生说,是因为声音频率和别人不一样,不是不能说话,只是说的话大家都听不见。正常人的声音频率是85Hz~1100H